在裴晟心里，孟芙別有所好，連大學喜歡過的他都不要，豈會看上舔狗鄭希鐸。

    挑了下眉，他拿過一旁侍從送來的香檳，舉杯有意敬他，“你剛回國，可能不了解這邊的社交禮儀，不太流行意yin女人裝逼這套。”

    他嘴上挖苦孟芙，但他心里清楚，她的心不在國內任何男人身上。

    他也不擔心她看上誰。

    聞言，鄭希鐸臉上的笑意一僵，但很快恢復自然，上前挑釁：“是意yin嗎？我們剛剛抱了好久，我身上還有她的香水味，這么多年過去，她怎么還用香奈兒5號。你要聞一下嗎？”

    他把西裝領子翻過來，作勢真要給裴晟查看。

    狹長黑眸閃過凌冽的微光，裴晟明白發生了什么，冷嗤警告：“今天在你場子，我不動你，下次再招惹她，你試試。”

    鄭希鐸挑眉，湊近些，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下次我就把她cao了，讓她……”

    狠戾的拳頭重重砸在他臉上，裴晟下頜緊繃，攥緊的手背噴騰著顯現的青筋。

    他絲毫沒有收斂力氣，比他瘦弱些的鄭希鐸身形踉蹌，撞到了旁邊路過的酒保，碟子上的香檳全部摔到地上，發出碎裂的巨響。

    周圍社交的人們被迫停下，紛紛投來關注的目光。

    只見今天攢局的東道主鄭希鐸臉色冷沉，鼻血噴涌，實在是狼狽得很。而打他的人，正是裴氏剛上任不久但行事風格出眾的小裴總。

    雖說兩家企業平時就較勁，但大庭廣眾之下拳腳相向也是破天荒了。

    擦去流到人中的溫熱鼻血，鄭希鐸臉上笑意不減，“你愛她為什么強jian她？你玩爽了，不許哥們兒玩一下？”

    已經成為眾人八卦的中心，他還是不加收斂，做出這副小人嘴臉。

    算是給過他機會，裴晟現在真的動怒，脫下高定西裝丟在地上。

    襯衫腕間的扣子也解開，他大步走向面前囂張挑釁的鄭希鐸，揮舞出去的強勁拳頭再次砸在他側臉。

    接下他兩拳，讓早就想打他一頓的鄭希鐸心中怒焰燒到最旺，他躬身站起，抬手還擊。

    他不知何時摘下了腕表，攥在手中，讓只是剮蹭到半數力道的裴晟臉上破了一道口子，霎時洇出血痕。

    火辣辣的痛感刺激到裴晟，他想起當初在監獄打架的時候。

    那會兒，總有人來找他麻煩，那些比他高壯的外國人像是要取他的命，他三番兩次都是死里逃生。后來他無法忍受這種日復一日的欺凌，開始不要命的反擊，用搶來的掃除工具弄瞎對方一只眼睛，才停下這爭端。他頸部那道差點劃開大動脈的傷口，就是在那場廝打中留下的。

    監獄里的醫生技術不行，縫針時手術簡陋，留下的疤痕特別猙獰。

    但因為害怕他死在里面，或者弄死別人，獄警給他調換了房間。

    這些事他都沒和家里人說過，脖子上的傷口也被他有意遮掩，只有同床共枕的孟芙見到過。

    飄遠的思緒收回，裴晟擦了一下臉上的血印子。

    見他遲鈍，鄭希鐸一不做二不休。

    可這些年縱欲過度的身子不太受用，他握著堅硬的鉆表再次揮拳出去，手臂就被肌rou緊實的裴晟攥住，對方毫不留情，抬腳重重踹上他膝蓋。

    “啊……”

    鄭希鐸猛地跪在地上，膝蓋和地板撞擊，發出痛苦的哀嚎。

    就是那只還握著手表不放的手，被裴晟锃亮的皮鞋狠戾碾壓，反復踩揉。聽著鄭希鐸忍不住疼，又掙脫不開的弱雞樣子，他臉上漾開異樣笑意，“技不如人，走到哪兒都是丟人現眼。”

    “……”

    丟了面子，鄭希鐸拼命掙扎著。可裴晟力氣驚人，狠狠踩著他的手不放。

    急促的高跟鞋聲逼近，沉迷虐人快樂的裴晟被人一把推開。

    匆匆跑來的鄭夫人看著兒子被欺負，抬手就扇裴晟巴掌。豈料裴晟反應靈敏，攥著她粗重笨拙的手臂將她冷漠推開。

    “管教我，夫人不如多管管自己兒子。”

    沒撿地上的外套，裴晟看著自己染上血滴的白襯衫。鄭希鐸還真是不中用，鼻血流這么多，噴臟他衣服。

    被當眾羞辱，鄭夫人喊鄭希鐸的助理，嗓音尖細，“報警！我看警察能不能管他！”

    “不用了。”鄭希鐸從地上爬起，陰鷙的眸子緊鎖著發絲都未凌亂的裴晟，疏冷開口，“裴晟，后會有期。”

    報警沒用，裴家很快就會把他弄出來，不必浪費這時間。

    不如他做點什么，像當初在紐約的監獄，借刀殺人。

    ……

    坐在裴晟車里，孟芙身上披著來時準備的毯子，還在瑟瑟發抖。

    她緊盯著宴會廳唯一的出口，期待裴晟快點回來。他剛剛在社交，她不好闖入拉他離開，只能先到車里等待。

    許久，她發現裴晟穿著襯衣出來，領口扣子還解下兩顆，絲毫沒有剛剛在名利場游走的矜貴和成熟。

    他邊走，邊挽起袖管。

    不知是不是錯覺，孟芙總覺著他和人打過架，直到他上車，她看到他襯衫前襟被蹭得模糊的血點。

    “你受傷了？”她緊盯著他，伸手就去查看。

    可她手剛碰到胸口，就被他反手推開，毫不留情。他不說話，啟動油門，急速調轉車頭，駛離鄭家別墅。

    路上，車廂氛圍緊繃，一片死寂。

    孟芙想關心，但又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不敢輕易惹他。

    漸漸，他發現裴晟駛向的路線不是回家的方向，緊張地看向他，“去哪？”

    沒有足夠的信任，孟芙還會對他的陰晴不定一驚一乍。

    冷眼睨著前方路況，裴晟嗓音凜冽，“去買衣服，帶著血，會嚇到Rachel。”

    ……

    得到裴晟又在外面鬧事消息的裴建華和方錦瑜直接到他別墅找人。

    可怒氣沖沖地進了門，沒看到那不爭氣的兒子，只看到一個漂亮軟糯的小女孩。

    Rachel在客廳看動畫片，聽到聲音，怔怔地看著他們。

    知道daddy是這棟房子的主人，以為有陌生人過來，就是要找他。Rachel鼓起勇氣，脆生生地開口：“Daddy去工作了，不在家。”

    她不會中文，只能說英文。

    Daddy？！

    老兩口都是會英語的人，聽到Rachel對裴晟的稱呼，瞬間面面相覷，眼神震驚。

    剛剛不知道還好，現在聽到Rachel的身份，他們都覺得她和裴晟長得特別像。

    “你……mama是誰？”方錦瑜走過來，嗓音放得輕柔，怕嚇到孩子。

    面對陌生人，Rachel猶豫了會兒，小腦袋瓜迅速反應，軟軟回答：“我只有daddy，沒有mommy。”

    Mommy囑咐過她，不能告訴別人她們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