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憐 心 憐 情
第十八章憐心憐情 不悔扭了濕毛巾,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正愁著不知從何著手,張著一雙靈活的眼睛,骨碌骨碌地來回打量著殷梨亭,望著上半身不著寸縷,糾結的肌rou讓她深刻的感受到男女有別,不悔臉不自覺紅了起來,趕緊伸出五指摀住眼睛,從五指隙縫中,露出細瞇的雙眼,暗叫:「天啊!我竟然盯著男人的身體看?!?/br> 眼珠子動了一下,想了想,放下五指,理直氣壯道:「看都看了,更何況又不是第一次看。」她想起在破廟那次,不過當時她顧著生氣,沒特別注意,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他上半身好像也是赤裸的。 想開了也不覺得有什么,不悔再次扭了濕毛巾,在他身子來回擦了幾次,滿意后拿起白衣準備的衣服,很是吃力的幫他穿上,為他蓋上棉被,見他手裸露出來,執起他的手,愣了一下,手指來回輕撫著殘留在他手上一個已結疤的齒印,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在她心里滋生,有些難過,有些心酸。 她輕嘆一聲,放回他的手,見他慘白的臉上,不時冒出冷汗,她又扭了濕毛巾幫他擦拭,這一折騰下來,不悔感到腰酸背痛,猛捶自己的背道:「應該沒事了吧!」 突然想起白衣說要注意他的體溫,她俯下身,將手輕輕放在殷梨亭的額頭上,另一隻手放在自己前額,眼珠子往上吊,摸了老半天,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殷梨亭身體突然動了一下,口中似乎說著什么……不悔好奇的將耳朵貼了過去,聽他說著夢囈:「不悔,別不理我,我的心很苦……」 不悔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兩眼凝視著他,失神的喃喃唸著:「是你不理我才對吧。」 白衣突然出了聲,道:「怎么了?」 白衣的聲音又讓失神中的不悔嚇了一跳,忙起身走到她面前,道:「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說累了,要去休息。」 白衣將手上那碗湯藥交給不悔,輕聲道:「給他喝的?!股袂楫悩拥目戳艘幌虏换?,又道:「好好照顧他吧,我真的去休息了?!拐f完走了出去。 不悔將湯藥放于桌上,愣愣的對著桌上那碗湯藥發呆,回神后轉身走回殷梨亭床邊,見他已醒,兩眼出神凝視著她,高興的想起身,不悔趕緊阻止他道:「你不要動,你的毒剛解要多休息的。」 殷梨亭躺了下去,看著不悔,眼睛泛著淚水,柔情無限道:「不悔,我好想你,想的好苦好苦……」 不悔再度見到憂眉下深情的眼神,突然滿臉通紅,有些神醉,呆呆地望著他,殷梨亭續道:「不悔,不要恨我,不要討厭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這樣對我,我好難過,我的心好痛……」 不悔的心在抽痛,他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為何如此對她,突然想到……喃喃道:「難道爹說的都是真的,我跟他……」 想著想著,心跳臉紅的,不敢再面對殷梨亭,匆忙起身,殷梨亭心急的抓住不悔的手,道:「不要走啊!不悔,別離開我,你答應過不離開我的,你答應我的……」 不悔指著自己,臉色頗為忸怩,小聲道:「我什么時候答應你……」眼角撇向殷梨亭,見他用受傷的手抓著自己的手臂,鮮血再度流出,失聲叫道:「喂!你不要亂動,你看你,手又流血了!」 殷梨亭似乎沒有知覺,淚眼下迷濛的黑眸,愣愣的凝視著不悔,深怕不悔消失一般。 不悔心里滴咕著:「都這么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br> 拉起殷梨亭的手將他放好,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連忙伸手摸了他的額頭,另一隻手再摸自己的額頭,這次她真的可以確定,叫道:「好燙!你發燒了!」 急忙轉身想拿藥,突然想到什么?回過身對著他道:「你別再亂動,萬一傷口又流血了,我可不管你。」 轉回身后又似乎不放心,再回頭續道:「你放心,我不會走的,我會在這陪你,我只是過去拿藥給你,你千萬千萬……別再亂動哦!」不悔的交代似乎有效,殷梨亭不再亂動了。 不悔拿了藥餵他喝,喝完后不悔要他睡一下,他很聽話也似乎真的累了,很快便睡了。 不悔等他睡著后,趕緊拿了一盆清水,扭了毛巾放在他的額頭上,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不過!他似乎睡的很不安穩,一晚上睡睡醒醒,每次醒來都像怕不悔消失一般,害得不悔一個晚上沒睡,直到天快亮了,不悔撐不住,趴在殷梨亭身上睡著了。 殷梨亭緩緩張開雙眼,感覺有人俯臥在自己胸膛,他垂下眼簾,見不悔趴在自己身上睡著了,心中百感交集,他執起不悔柔夷,輕撫自己臉頰,幾顆清淚淌在眼眶。 房門突然被打了開來,白衣手拿端盤走了進來。殷梨亭趕緊拭淚,望向眼前陌生的少女,想起不悔曾經提起過的白衣姊姊,小心問道:「你是……白衣姑娘?」 白衣深邃的眼神中含有一抹淡淡哀傷,她將端盤放于桌上,輕聲道:「看來你已無大礙了!」 殷梨亭見她眼神帶憂傷,有種熟悉感覺閃過腦中,彷彿見到自己,他道:「是姑娘救了我吧?我該向姑娘道謝?!?/br> 白衣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舉手之勞,真正照顧你的是不悔,要謝就謝她吧!」 殷梨亭回頭怔怔的望著不悔瞧,白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話想說,見殷梨亭視線始終停留在不悔身上,欲言又止,輕嘆一聲,悄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