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日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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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約摸跪了一刻鐘,腰酸腿痛,心中忐忑,不知姨母何意。 七公主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站在她面前,眼中極盡嘲諷之意。 “你母親做的好事,勾引我父皇,自己死了不要緊,臨終前還惦記著讓你這個(gè)孽種認(rèn)祖歸宗,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br> 徐貴妃聽得微微蹙眉,終究沒有替外甥女說話。 周晟翊才到門前,還未進(jìn)去,透過門縫,見她躬著身子,眉眼低垂,一身清冷,如天際一彎皎潔的月亮,遙遠(yuǎn)的不真實(shí)。 莫名有些心疼。 獨(dú)自讓她一人進(jìn)春熙宮之前就想過,以云恐會(huì)說些難聽話,沒想到..... 幼宜原本無動(dòng)于衷的神色在聽到周以云提及自己母親時(shí),有了一絲波動(dòng)。 她仰起頭,露出好看的側(cè)顏,長睫輕輕顫動(dòng),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是孽種,我母親也從未勾引過圣上。” “你說什么?” 周以云瞪大眼睛,似是沒想到向來嬌嬌弱弱的小表妹竟敢頂嘴。 “我不是孽種。”她聲音似珠玉落地般清脆悅耳,又將自己方才所說的話,清楚的復(fù)述一遍。 怕她不理解,鄭重解釋道:“圣上既已封我為公主,我的身份與七姐一般無二?!?/br> “若七jiejie以為我是孽種,那jiejie與四哥哥又算什么?” 周晟翊攢眉蹙額,沒想到因著與meimei一母同胞,竟連帶著被她恨上,憑白挨了一頓,不覺有些好笑。 再想著宮中,何人敢對他們兄妹說這種話,越發(fā)覺得她膽子大。 周以云的性子向來囂張跋扈,是任性慣了,又仗著母親是貴妃,越發(fā)驕縱,動(dòng)輒打罵宮人,亦無人敢報(bào)到圣上面前。 今日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被新入宮的氣了一頓,如何受得了,近乎失去理智,擼起袖子,高高抬起手臂,抬手便欲往人臉上招呼。 幼宜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不躲也不避。 這個(gè)傻子。 他看不下去了,猛然推開門,冷聲問道:“以云,你在做什么?” 周以云的手停在半空中,將落未落,憤憤不平指著幼宜道:“哥哥,她竟敢罵我和你是孽種。” “哦?是嗎?” 周晟翊不怒反笑,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半開玩笑道:“我方才在外間,怎么好像聽到是meimei你先開口的?!?/br> 周以云見親哥哥不站在自己這邊說話,跑到徐氏面前,扯著徐貴妃的衣角,撒嬌道:“母后,你看看哥哥,胳膊肘都不知往哪里拐了?!?/br> 徐貴妃不動(dòng)聲色的打量著腰背直挺跪坐在地上的女子。 忽的想起是兒子主動(dòng)請旨去姚安將人接回來的,如今將人罰跪在殿中,多少是拂了他的面子。 一邊拍著女兒的胳膊,一邊冷冷說道:“起來吧。” 幼宜面色蒼白,撐著身子,正欲起身之際,一只手伸到面前。 他好心,想扶她一把。 她默默無聲的避開,自己站了起來,甚至往旁邊靠了幾步。 周晟翊斂去臉上的笑意,悶聲不響的將手背到身后,也不覺得尷尬。 徐氏不欲與她多言,只吩咐幾句,又召何英進(jìn)來,將人安排在長秋宮,便讓她下去。 幼宜出來時(shí),正值日落西山,她仰天看著那一輪落下去的紅日。 日薄西山,氣息奄奄,霞光萬丈,美則美矣,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