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無所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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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下來的時候,她立在船頭,握緊手中的竹骨傘,那傘面上繪著好看的花鳥圖案,小巧精致,放在盛京,也是難得的玩意。 風涼涼的吹散她青綠的羅裙。 幼宜伸手扶了扶鬢間的步搖,流蘇掛在發間,生生被她扯出一縷秀發下來。 她松開手,風很快帶走那縷青絲,墜入沉沉的江水中。 一如十四歲少女的心事,絞成一團,沾上水,濃得化不開。 母親臨終前的一封信,徹底改變了她的命運。 原來她不是永安侯府的七小姐,而是大周的十一公主。 盛京那邊已經派人過來接她入宮,來的人是她的四哥哥周晟翊,從前幼宜該喚他一聲“表哥。” 幼宜對這位表哥的記憶寥寥,四年前,母親被接入宮中探望已是貴妃的meimei時,她曾見過表哥一面。 印象中,這位四皇子的性子極冷,生人勿近。 容貌上又是極為俊俏的,少年風流,頗有今圣年輕時的風采。 幼宜曾經聽母親說起,圣上曾夸贊四皇子最肖其父。 宮中的姨母也因為生了個好兒子,恩寵不斷。 沒想到機緣巧合,他竟成了自己的哥哥。 幼宜心中忐忑,半點沒為白撿了便宜哥哥高興。 那日他去永安侯府時,面色微沉,當著眾人面抬起她的下顎,輕笑一聲:“長的倒不似我父皇,也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公主。” 這話極輕佻,她羞愧的將頭低下,咬住唇,臉上失了血色。 母親同父親成婚十五載,在外人面前何等夫妻情深,卻在死后親手揭開同圣上的這樁陳年舊事,不光是永安侯府沒臉,連帶著幼宜的處境也尷尬起來。 也難怪侯府的人盼著她早早離開,就連父親和祖母都對她閉門不見。 出永安侯府那天,只有二嫂前來送行。 她握住幼宜的手,輕聲安撫道:“我與你哥哥,從來都是將你當成meimei的,以后也是如此。” 幼宜心中感動不已,眼中閃爍著盈盈淚光,依依不舍同嫂嫂告別。 上了馬車,仍掀開簾子望著永安侯府的方向。 車內的周晟翊勾了勾唇,強行將簾子放下,將她的臉扳回來,語氣不悅道:“你母親做下這等丑事,永安侯府自然也容不下你。” “既然成了公主,又何必舍不下侯府嫡女的身份。” 她晶瑩的淚珠落了下來,周晟翊不耐煩的替她擦掉眼淚,又是一聲冷笑:“這幾句話都受不了,入了宮還有得你受的。” 她張了張唇,反駁的話堵在嘴邊,終究是垂下手去,攥緊手中的包裹。 周晟翊拍了拍她的臉頰,又正經坐回去,閉上眼睛。 半晌無言,快出姚安城時。 他忽的睜開眼睛,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似是想到什么事情。 “聽說顧家那老太太為你訂了樁婚事,婚書可在?” 幼宜不語。 男人一手奪過她貼身的包裹,抖了抖,東西盡數掉在馬車內。 一地狼藉,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和書信。 里面果然有一紙婚書,并半塊同心玉,想必是李家訂親交換的信物。 幼宜垂下眼瞼,蹲下身去就要撿。 周晟翊眼疾手快的拾起婚書和玉佩,交給車外的侍衛,冷聲吩咐道:“去城東李家,將婚書交給李家三公子,告訴他與公主的婚事取消了。” 幼宜沒想到這個新認的哥哥如此惡劣。 羞辱她不說,還要毀了自己的姻緣。 她瞪著周晟翊,忍不住開口說道:“這是我祖母訂下的親事。” 周晟翊瞧著那張蒼白的小臉,她雖半蹲著,腰卻挺得直直的,露出姣好豐盈的身姿。 他心中一動,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門外的阿遠遲疑著,一時不知該不該接過去,周晟翊眼風涼涼的掃過去。 卻不料幼宜忽然撲了上去。 他手指輕輕一抬,她只拽住了那枚玉佩上的穗子。 似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倔強,他面色沉了下來,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扳開。 “你這性子得改改,入了宮,若還是這樣子,少不得要吃虧。” “多謝四殿下提醒。” 她聲音清冷,卻沒有半分感謝的意思。 嬌嫩的手心被穗子勒出一道紅痕,仍不吃教訓,又伸出手去想搶那枚玉佩和婚書。 周晟翊怒極,一把將東西扔了出去。 幼宜奮不顧身,看架勢是要下馬車去撿。 他一把將人攔住,手觸碰到她柔軟的腰間,竟在那腰間捏了一把。 幼宜震驚,面色羞紅,又慌又怕。 她何時同男人這樣親近過,更何況他還是自己的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