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節-秘密

    「怡雯，祝你生日快樂。」邱孟珊舉起酒杯微笑地祝福對面的她。

    朱怡雯也端起酒杯回敬輕擊邱孟珊的杯子，露出她一如既往的迷人小酒窩，「謝謝，但你是不是該順帶唱首生日歌給我聽呢？」

    「你少調戲我了，你明知道我五音不全的。」邱孟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給她，邊品嘗了點杯中的紅酒。

    被拒絕的朱怡雯沒有任何的不悅，環看下餐廳環境，偷偷小聲對她說：「小珊珊，這家餐廳很棒呢！餐點都很美味，環境也很舒適典雅，但……就是價格有點高，你挑這間也太破費了吧？」

    邱孟珊輕笑出聲，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杯中的紅寶石般液體也隨之舞動，「生日一年才一次，你就別想太多，你吃得開心比較重要。」

    聽到這番話，眼前朱怡雯的嘴角不由得更為上揚了幾度，就連頰邊的酒窩似乎也更深邃了些。

    「呵呵，就知道小珊珊你最愛我了。」

    「收起你的口花花，少拿那副胡亂勾引人的嘴臉對我，沒用的。」邱孟珊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朱怡雯趕緊出聲提醒她：「喂喂喂──那是酒，好嗎？你別把它當果汁喝，喝慢點啊，不然等等醉了怎辦？」

    「沒事的，我只是有點口渴。」邱孟珊放下酒杯，一副鎮定的模樣。

    朱怡雯不信她說的理由，直直盯著眼前的邱孟珊，那像似快看穿什么的眼神令邱孟珊有些坐不住。

    「你……你干嘛這樣盯著我瞧？」

    「你，你今天有點怪怪的。」

    朱怡雯將上半身往前傾，更加靠近地盯著邱孟珊瞧，「感覺你好像有些焦躁，是在緊張什么嗎？」

    邱孟珊右手食指頂住朱怡雯的額頭，用力一推拉開些彼此的距離，「沒有，你感覺錯了。對了，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朱怡雯一把搶過邱孟珊手中的那袋包裝精美的禮物，但卻略皺著眉頭還嘟著嘴，手里忙著拆禮物而嘴邊卻不停碎念：「明明就怪怪的，還說沒有。小珊珊是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邱孟珊只好裝沒聽見，改端起一旁的冰水杯大口喝著，想試圖緩解臉頰的燥熱，好險朱怡雯的目光都在禮物身上，而沒發現她臉上的紅暈。

    「哇──好漂亮的披肩！小珊珊你眼光真好啊！」

    朱怡雯拿出盒里的披肩，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直接敞開披著，向對面的邱孟珊問道：「好看嗎？是不是很適合我？」

    「好看，很適合你。」邱孟珊露出一抹笑容給她，很開心自己細心挑選許久的禮物很受朱怡雯的喜愛。

    只見她雙手捧著自己臉頰裝作一副嬌羞樣說著：「呵，那當然，jiejie我人美又有氣質，所以怎么穿都好看。」

    突然想到了個重點，朱怡雯抓起袋子翻找什么東西似的，在確定袋子里空無一物后，哀怨地欲哭無淚般看向邱孟珊。

    「小珊珊──我的生日賀卡呢？」

    邱孟珊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我想……如果郵局沒出什么差錯的話，它現在應該是正躺在你家的信箱中了吧。」

    朱怡雯歪著頭不解地問：「你用寄的？為什么要用寄的？跟禮物一起直接拿給我不就好了嗎？」

    邱孟珊像似在安撫小朋友般拍拍她的臉頰，一邊解釋道：「因為有個不聽話的小孩，每次叫她回家再看卡片，她就是不聽話又愛騙人，總是先答應說『好，我回家看。』，但當卡片一到她手上后，她就會瞬間打開卡片，甚至還朗誦起來。」

    「好過份的小孩啊！小珊珊──你跟我說是誰，我去打她的小屁屁。」朱怡雯雙手握拳忿忿不平地說。

    邱孟珊再度忍不住對她翻了白眼，每每只要跟眼前這厚顏無恥又總愛捉弄人的傢伙在一起，自己翻白眼的次數總是會無止境飆升破紀錄。

    用力捏了她的眼頰，咬牙切齒般逐字說出：「就?是?在?說?你?這?渾?小?孩！！！」

    「啊───痛痛痛，請大人手下留情，饒小的一命啊！」

    *

    在分叉的路口，朱怡雯仍舊不死心抓住她的手來回晃動，整個人黏貼在她身上撒嬌地說：「你今晚不來我家玩嗎？反正，我們明天早上還要一起去玩，你今晚就直接來我家住，我們可以聊天一整晚，然后明天也可以一起出門，不是很好嗎？」

    「不要，我才不去。」邱孟珊語氣堅決地立刻拒絕了她。

    「不然，去你家的話，你一定又會當著我的面大聲朗讀我寫的卡片內容，嘖嘖，你這到底是什么詭異的惡趣味啊？！」

    「小氣鬼啊──我想跟你玩一整晚啊啊啊啊啊……」朱怡雯持續在她耳邊碎念著。

    僵持了一會，看邱孟珊沒有一絲機會改變心意的念頭，朱怡雯便無奈地放棄說：「好吧，那先這樣，我要衝回家去收你充滿愛意的卡片，那你路上小心喔！」

    「你也是，別衝太快，小心跌倒了。」見朱怡雯一副要準備短跑的姿態，邱孟珊只好無奈地看著隨時充滿活力的她。

    「好，掰掰──明天早上見，要來接我喔！」朱怡雯說完便真的朝自己家跑去。

    邱孟珊站在原地看著眼前已跑了有段距離身影逐漸變渺小的她，不由得輕喊了她的名字：「怡雯──」只見遠方的朱怡雯真的停下了腳步回頭，正等待著自己接下來的話語。

    此時的她有些愣在原地，因為她原先沒料想到這不算大聲的呼喚能被她聽見，甚至有些不期望她能聽見這呼喚，有句話她一直想對她親口說出，但話語到了嘴邊卻總是說不出口，而現在的她似乎還是辦不到。

    勾起一抹微笑，如同是在嘲笑著自己的膽小懦弱，還好遠方的她看不清這笑容的真正涵意，無奈地舉起右手向她道別。

    「生日快樂喔！」

    朱怡雯也舉起雙手向自己揮舞著，接著在自己耳邊比了個電話手勢，便又衝刺一般奔走。

    而她還是站在原地無法挪動腳步也無法移開視線，只能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眼前，當完全不見她的身影時，心里頓時涌上了一股失落感與恐懼。

    「你……會不會有一天也就永遠從我生命中消逝，離我而去了呢？」

    抬頭想看天上的星空，以尋回自己往常平靜的心，這才發現受了房屋的遮蔽，看不見整片璀璨的星空，邱孟珊這才轉身而去。

    那一天，會不會就是今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