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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典

    章秀華在上海如游魂一般,當了一個多禮拜的觀光客。她最討厭的地方是外灘,那里總是擠著觀光客,人們總是做著相同的事,把自己和東方明珠周圍的建筑物拍在一起。他們一群一群的來,一群一群的走,不帶感情,用快門留下到此一游的刻印。

    她不時拿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給名片上的那位女子,可是她不敢。

    在上海的每一個地方,章秀華設想可能會和亞麻律偶遇。她知道這切都是妄想,妄想自己假使和學長的每一次相遇如果主動多說幾句話,現在和亞麻律之間會如何幸福,現在可能和他正在某個沙灘漫步。

    沉溺著,章秀華沉溺在過去和未發生的幻想里。她深知內心的痛苦完全是自己困住自己,但她需要更多時間說服自己,好不去想那些不存在的過去與未來。

    章秀華想回家,她很久沒跟家里人好好說話了,比起無望的愛情,至少家人給的支持很堅實。跟家人住在一起,比一個人待在臺北的空宿舍好得多,不用硬生生面對寂寞狂潮。

    沿著江,往俄羅斯領事館的方向走,以新天安堂為轉角,外灘源一排石板路和重現租借時代的老公寓,伴隨夜里復古的街燈,和不遠處在外白渡橋摩頂放踵的觀光客分隔為兩個世界。

    寒風中,一位身著紅色小禮服,肩上披著皮草的女子。一位身高和她差不多,穿著西裝的男子摟著她的腰。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女子腰際游移,女子沒有抗拒,也沒有回應。她無感的走著,就像失魂落魄的傀儡。

    走到一棟公寓前,男子要帶女子進門,女子搖頭拒絕。男子剛開始不住哀求,后來轉為憤怒,給了女子一巴掌。

    「cao!噁心想吐不會回家吐去,現在才說身體不舒服要走。媽的,壞了我的興致!」

    女子坐倒在地,她撐起身子,看著男子扔下她,一個人走進公寓。她靠著一根燈柱,頭上黃澄澄的燈光一閃一滅,突然滅了。

    章秀華快步走近女子,彎腰問說:「小姐,你沒事吧?」

    女子像是沒聽見章秀華的話,無神的望著人行道對面,公寓墻面的紅磚。

    章秀華想起在大陸叫人「小姐」,通常指的是做特種行業服務的女子,以為對方不搭話是因為自己失言,趕緊道歉。見女子恍若未聞,不知該如何是好,她不敢離開,學女子靠著燈柱,坐在地上。

    白色的雪花,悄悄落在章秀華的鼻頭,她聽說上海今年是暖冬,下雪機率幾乎是零。

    世事如此,有些事情你強求不來。亞麻律去大西北,天天處于零下十幾度的環境,卻看不到降雪,只有清晨醒來,與地上遺留的雪跡偶遇。這個夜里,大江南的上海降下初雪,這是任何人盼也盼不來的幸運。

    用一場雪說再見,章秀華覺得老天爺在慘淡中,并沒有完全將她遺棄。

    雪勢猛然激烈起來,從點綴用的點心,變成一不小心就會吃飽的下午茶蛋糕。

    章秀華忘情對飄雪的來向大喊:「學長,你看見了嗎?你說想看上海的雪,雪真的為你而下了。學長,無論你在哪里,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女子望向章秀華,說:「我認識一個人,他也說想看上海的雪。」

    「真的嗎?」

    「可是他也走了。」

    「你知道他去了哪兒嗎?」

    「不知道。」

    「他沒有留下任何信息嗎?」

    「沒有。」

    「你有試著去找他嗎?」

    「我想,但我沒有時間。」

    「也許能找得到,也可能找不到。他如果會回來,就會回來,如果他不想回來,又有誰能逼迫一個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我們每個人都是自由的,也應該是自由的。」

    「可能我比較傻吧!我相信一些看不到的東西,我不是說鬼啊,神啊!而是相信一些看不到,但有存在必要性的東西。就像愛情,只要相信愛情存在,愛情就會讓我變得有勇氣去做我過去做不到的事情。」

    「照你這么說,如果不相信愛情存在,愛情就真的不存在?」

    「嗯……也不是這么說。」

    「小meimei,別想了吧!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只是累了,不想動了。」

    章秀華看清女子的長相,長期失眠造成的眼袋,故作堅強反使女子的美麗增添一分令人憐惜的嬌柔。

    「你長得好美。」章秀華不加掩飾的說。

    「謝謝。」

    章秀華從背包中拿出一包芒果乾,遞給女子,說:「這是我從臺灣帶來的土產,送給你。」

    「對,你說的是臺灣口音,我竟然沒聽出來。」女子看著手上的芒果乾,打開包裝,取出一小塊,吃了一口。她遞還給章秀華,看她要不要吃。

    章秀華也取了一小塊,咀嚼著從小吃到大的熟悉味道。這包芒果乾,她本來打算送給亞麻律,讓亞麻律若有思鄉之苦,可一解鄉愁。現在用來應付自己的鄉愁,還有一位漂亮的姊姊和自己共享,就當是這趟旅行中的意外收穫。

    女子說:「你是來旅游嗎?」

    「不是,我是來找一位在上海讀書的學長。」

    「只是學長?」

    「嗯。」章秀華難過的承認。

    「看來你沒找到。」

    「嗯!至少我試過了。」

    「這世界真的反了,女人追著男人,男人在逃跑。」

    「我不是很懂姊姊你說的,其實我也不懂我自己,我只是想到他就會一顆心揪起來,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就像腦子里有臺壞掉的收音機,會在任何時候播放關于他的消息。我把耳朵遮住,聲音還是一直冒出來,我只好放下手邊的一切,等待聲音過去,才能呼吸。」

    「我好羨慕你。」

    「羨慕?」

    「我想我沒有真正愛過,我曾經有過類似你說的感覺,但最后我選擇逃開,我過去認為生活的折磨已經夠多了,凡是我能掌控的,我都不愿再讓任何可能的痛苦加在我身上。后來我才發現,那是愛的一部分。當我選擇逃離愛的痛苦,就等于逃離愛。我們不可能只要愛的快樂,卻不要痛苦,愛包含快樂與痛苦,這是愛的本質。」

    「姊姊,你把愛情說得好透徹。」

    女子苦笑,說:「這些話是一位女醫生跟我說的,我那時氣得想把某個王八蛋千刀萬剮,那位醫生老愛學什么張小嫻、張嘉佳說些騙人買書的屁話。我只是原封不對的把醫生說的復述一遍罷了,聽聽就好。」

    「你不相信愛情了嗎?」

    「沒有什么信不信的,相信跟不相信,又有什么差別?我只知道錢比愛情單純多了,努力就能賺到錢。多少錢能買多少東西,清清楚楚。愛情對現在的我來說,可做可不做。」

    章秀華從女子說的內容,想到自己在愛情中遭遇的困頓。碩士階段在學校做諮商實習的時候,來談者大多是學生,他們的煩惱不外乎是學業、愛情和人際關係。面對愛情問題,她可以提出許多聽起來客觀又理性的答案,但她心底清楚自己根本不懂。有時她羨慕來談者,羨慕他們有愛情的煩惱。

    有時候想到亞麻律,想到心會痛的時候,章秀華會希望要是從來沒有和亞麻律相遇就好了。一段時間以后,她又會打消念頭,在這個有幾十億人的地球上,要和一位讓自己無法自拔的人相遇,這是多么困難的一件事。

    「那個王八蛋也是臺灣來的,哼!臺灣男人沒一個好人。」女子恨恨的說。

    「學長人就很好。」章秀華無異冒犯女子,也沒料到自己會無意識的脫口而出。

    「好吧!你學長例外。」

    「還有我爸跟我爺爺。」

    「呵呵,好!你爸跟你爺爺也是例外。」

    女子被章秀華逗笑了,她覺得眼前這個小女孩單純的讓人心疼,好似遇到一隻長年生長在叢林深處,不小心踏入人類聚落的小動物。牠有動物天生的警覺心,卻無知的以為所有人類都是朋友。

    「可以給我看看讓小meimei心癢癢的學長長什么模樣嗎?」女子問章秀華。

    章秀華拿出手機,點擊相簿中她去年生日當天,研究生們在研究是為她慶生,亞麻律剛好也在研究室,半推半就下和同儕一起拍下的那張合照。

    「第二排最右邊那個男生。」

    女子的瞳孔瞬間擴張到極限,握著章秀華手機的手差點握不住。

    「亞麻律是你的學長?」女子盯著照片里頭,亞麻律在鏡頭前不自在的面孔說。

    章秀華腦中迸出許多疑問,「為什么這個女人認識學長?」、「她和學長有什么關係?」、「她會不會知道學長在哪里?」。對女子說:「你認識他?」

    女子的嘴角露出如落日黃昏,讓人不忍留戀,註定消逝的溫暖微笑,說:「我認識這個王八蛋。」

    「啊,該不會!」章秀華張大嘴巴,瞠目結舌的結巴說:「你、你……你該不會是鄭紫?」

    鄭紫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貼近章秀華的臉說:「怎么,那個王八蛋提到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