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的可能性-1
當孟亞書在內心哀嚎著老天不公時,段禾天慵懶好聽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亞書,你覺得放一個可能有輕微腦震盪的人在沒有老師照料的地方真的ok嗎?」他緩慢的離開孟亞書,發出疑問:「我真的很好奇你們有什么過節,下次說來聽聽吧。」他露出了jian詐的微笑,彷彿孟亞書如果不愿意跟他說,他就纏著孟亞書到天涯海角──事實上他也真的會做。 「好啦好啦下次你請我吃飯的時候再跟你說。」孟亞書只好一攤手,既然都擺明要說了,那當然還是要黑他一餐才心甘情愿。 「噢──好啊禮拜六,就明天中午在車站見吧。」段禾天朝門口走去,然后丟下時間和地點就打開保健室的門。「我先回去球場啦,他就交給你了。」 吭? 孟亞書瞪著眼睛,就這樣呆然的看著好友走出門外。過了好幾秒他才衝到門口向左向右看,哪里還有段禾天那傻子的身影。 他就這樣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就像段禾天說的,就這樣放著一個可能有腦震盪的人留在這里,他真的會有點過意不去,畢竟起因可能是因為自己…… 好吧,也只能回去了。 孟亞書嘆了口氣,準備轉身的時候,正好有一個力量拉住他。 然后他一個重心不穩,腳步狼瘡了一下,就往后方倒去。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但是卻發現并沒有想像中的和地板近距離接觸,而是往后靠在溫暖的墻壁上。 對,溫暖的墻壁……溫暖的,墻壁? 當孟亞書發現不對勁時已來不及了,身后的「墻壁」把他拉回保健室,關上門然后把雙手抵在他臉頰兩邊的墻壁上。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愣住,第二個反應是思考自己的處境,然后悲催的發現一件事實。 ……噢,他被壁咚了。 他還幻想著哪一天要對某個命中注定的女孩做這種事,但不是他被男生咚啊。 他用雙手推著眼前的墻壁,用力用力再用力,可惜墻壁就是一動也不動。 「藍云,你到底想要干嘛!」他忿忿的抬起頭,臉頰因用力過度呈現淡淡的紅色,對著他眼前名為藍云的墻壁吼著。 藍云的一雙眼變得很深沉,他看向孟亞書微紅的臉蛋,用著平淡的語氣說著:「你,原來有男朋友啦?」 「靠,什么鬼男朋友,我是正常人好嗎!」 「那為什么那個人跟你那么親近。」 「他是我朋友,而且我們也沒有多親近!」 「噢?所以朋友對你做這種事,你也不會揍他?」他用一隻手抓住孟亞書的下巴,猛地靠近。 藍云英俊的臉此刻離孟亞書不到三公分,他感受到他溫熱的吐息、看見了他深不見底的深黑瞳孔,點綴瞳孔的又長又翹的睫毛微微的顫抖,筆挺的鼻子幾乎快要碰到自己的鼻子── 孟亞書連一動都不敢動,他怕這一動下去,反而會是他自己因為距離太過靠近而引發意外。 「不抵抗?」藍云一字一字慢慢的說著,眼前薄薄的嘴唇一開一合,吐出的氣息讓孟亞書意外的緊張。 「不抵抗就是允許了?」 藍云輕聲說著,然后雙方的唇越來越接近,孟亞書抿緊了自己的嘴,迅速的用手成功擋住的對方的唇。 他們兩個,現在只隔著一隻手掌的距離。 「藍云。」孟亞書艱難的張開自己的嘴,說出來的話有點模糊不清,但他還是努力把話說完:「我知道我那天害你跟你前女友分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但是這種玩笑真的不好玩,你知道嗎?」 「……」 知道力氣上絕對沒有辦法贏過藍云的孟亞書,看到藍云因這番話似乎有點動搖的傾向,他立刻更努力的說服他。 「我覺得如果不是有至今為止的玩笑,我想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我可以把你上次在便利商店里做的事情忘掉,我們一筆勾消,重新開始好嗎?」 「……」 看藍云絲毫沒有動的意思,孟亞書接著說:「那、那我們先把距離拉開好嗎?這樣隔著一隻手不太好說話──」 「夠了。」 藍云緩緩移開自己的雙手,「唉,看你這樣要有男朋友也很難。」 孟亞書在看到他雙手松開后,正松了一口氣時卻又聽到這有貶低意義的話語,內心的怒火又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誰說我沒有人追的?」他像極了炸毛的小貓,雙手插腰,瞪著一臉玩味的藍云:「我可是每天都在收情書收不完的!」 語畢,孟雅書才想到這種話由自己說出來好像有點不合適,但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也沒辦法收回了,于是只好繼續和藍云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是噢。」藍云回了一句頗有挑釁意味的話。 「當然!」孟雅書當然不甘示弱。 「所以上次那個不是你的初吻?」 「呃……」聽到這句話,根本沒有什么接吻經驗的孟亞書回想起唯一一次的親吻,想起眼前的人放大版的臉時,他的臉就像是蘋果一樣的紅透了。 藍云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禁輕笑了起來,心中也有股優越感油然而升。 這個人的初吻,是我呢。 而孟亞書并不知道藍云的心思,只當他是在嘲笑自己經驗不多,好不容易消散的敵意又輕易的聚集了起來。 他決定不再跟這個油嘴滑舌的傢伙多說些什么,于是冷哼了一聲就轉身開門。 「小書,我勸你還是多注意一下你的『好朋友』……」藍云停頓了一下,思考要用什么話語表達比較好:「他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單純。」 「不要叫我小書。」孟亞書回藍云的話根本不是重點。 他頭也不回的踏出了保健室,快步走在走廊上,想到自己在和藍云辯論時居然處于下風,以及對方對自己的好朋友的看法時,他氣憤的抿起了線條優美的嘴唇。 「開什么玩笑……」在空無一人的轉角處,他對著一面墻壁喃喃念著:「我和段禾天什么關係?十幾年的好哥們了,他那種毫不愧疚的說出全天下都是我的女人這種話的人,怎么可能是同性戀?注意什么,我又不是女人!」 憤怒的尾音回盪在走廊上,這種情緒來自于朋友被誤會的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