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狐尾
李禎是全憑著僅剩的一點理智推開她的,臉上全是狐貍精又舔又親蹭出來的水漬。 男人耳根微紅,按住她躁動的身子,同樣都是呼吸凌亂的:“乖,聽話,先看病。” “嗚嗚嗚……好難受……”歲歲哭著叼住他的衣袖,尾椎發癢,yuhuo焚心,幾乎理智全無,毛茸茸的腦袋不停地蹭他的手背。 李禎狠下心,抽了一條腰帶綁住她的雙手,低聲吼她:“不看病就不給!” 她被嚇到了,委屈又可憐地縮著身子,發出像小動物一樣的嗚鳴。 “嗚嗚……那二爺要快一點……”她焦躁又渴望地看著他,熱得吐出舌頭喘氣,把手背舔濕了去蹭著耳朵,似乎這樣能涼快一些。 李禎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神色無比復雜,他深知這樣的情況是不正常的,心里也很不想承認,她的舉止像極了一只小貓小狗,用舌頭把自己的毛發舔濕了去撓耳洗臉…… 寵了這么些時日的小侍妾真是一只狐貍精不成? 不信鬼神的二爺默默搖了搖頭。 一遍一遍,說服自己。 他是被美色勾魂了,腦子不清醒了。 她不過就是個長得妖媚些的女子,同床共枕每一夜,他清楚她的身子,與常人并無不同,怎么可能是只妖精? 她是病了身體不舒服才這樣的,現下太醫就在外頭,應該先給她看病要緊。 李禎放下紗帳,遮住她妖嬈的身子,喚太醫入內。 尹來福引胡太醫在榻前坐下,年過六十的老者捋一把花白的胡須,氣定神閑:“請貴人將手略露一露,老臣且來把脈。” 帳子內傳來一聲嚶嚀,女子的嗓音嬌細而嫵媚,胡太醫為避嫌稍稍側過臉,竟見王爺親自伸手探進帳子里揪出一雙細白的女人手臂。 那雙玉臂的主人似乎很不情愿,往回拉扯與王爺較勁,然后被王爺一把壓制在榻邊。 胡太醫看見那女子手腕間捆住的腰帶,縱然宮中為官數十年,也不禁訝然,輕咳兩聲以掩尷尬,再細細把脈。 然指下脈搏渾實勁急,強健有力,摸著是比一壯年男子還要強勁啊。 胡太醫面露疑色,如此強壯的女子脈象實在少見。 “王爺,不知是哪位大夫診斷貴人風寒體虛?依臣之見,貴人身強體健,無病無災,實在是無需用藥啊。” 李禎詫然:“那她渾身發熱,情緒焦躁是何故?” 胡太醫又細聽片刻,再道:“貴人脈弦而數,是有些肝火亢盛了,這也無妨,待微臣開一副清肝瀉火的方子,貴人按方服藥也就好了。” 李禎心中稍定,更確信方才是自己多疑了,他的小侍妾不過是上火了而已。 “胡太醫借一步說話。”李禎親自起身相送。 屋外,他壓低聲音再問:“近來她頻頻夢魘,太醫方才可診出是何緣故。” 怕她又傷心害怕,他并不當面提起。 胡太醫思索道:“貴人脈象上并無異常,可是近日有受過驚嚇?” 李禎看向兩個侍女:“你們日常服侍你們主子,她可有受驚?” 盆景忽然想起什么,忙說:“昨日出府,姑娘聽了一段姜太公怒斬狐妖的故事,姑娘當時就嚇到了,回來還說看見自己長了狐貍尾巴和耳朵!” 胡太醫笑道:“那便是了,貴人驚懼多思以至夢魘,王爺無需憂慮,臣再開一方安神藥,貴人每日睡前服下即可。” 這夜里多夢便也是宮里的娘娘們身上常見的癥候了,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憂思過度,胡太醫心中自然有把握醫治,這就寫下方子,配藥去了。 太醫走后,李禎再問盆栽昨日的事情,什么尾巴和耳朵,他完全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回事。 但盆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道是姑娘喝多了酒,白日又聽了些鬼怪傳說,這才犯了迷糊。 李禎半信半疑,再入房內,掀開紗帳卻見床上空無一人。 身后傳來呻吟聲,他猛地回身,那一瞬間,幾乎被眼前的情形驚得如遭雷劈。 歲歲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褪盡衣衫,赤裸地蜷縮在角落里。 她仍是少女的體態,卻用如同獸類一般跪趴的姿勢伏在地上,臀部高翹,渾身雪白奪目,唯有雙唇和乳尖的顏色嫣粉魅惑。 忽然,一道白色虛影自她股間而起,時隱時現,搖曳生姿。 雖然模糊,但李禎仍舊可以分辨出來,那是一根毛茸茸的尾巴。 繼而她的頭上也長出了兩只耳朵一般形狀的虛影,伶俐抖擻。 當下是何種心情已無法形容,李禎二十來年的人生里,從未有過如同此刻一般的感覺。 是茫然無措,是心神崩塌,是理智在廢墟里重建。 無神論者親眼目睹一只人形狐尾的妖精在他面前現形,他許久之后再想起這一幕,竟是佩服自己當下反應過來的第一個念頭是先去查看房門是否關緊。 確認不會再有第二人進來看見這情形,他踩著自己的心跳,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狐妖搖著未能完全顯現的虛影尾巴,臀部輕擺,伸出一只前爪攀在他的腿上。 她仰頭看著他,雙眸是這世間最清透的兩枚琥珀,飽含著nongnong的熱情,用臉頰蹭他的褲腿,虛影尾巴搖得更歡。 李禎確信,在獸類的世界里,這樣的肢體語言表示信任與喜歡。 他伸手撫摸她的腦袋,狐妖抖了一下,興奮地咬他的衣袖,腦袋甩了甩,忽然又低頭去找什么,然后嘴里叼起來一根他的腰帶,期盼地望著他。 “想要我綁著你?” 大約是猜對了她的意思,狐妖立刻乖順地仰起腦袋,將最脆弱,最易致命的脖子露給他。 李禎捏著那根腰帶,指尖發燙,他親手將它纏在了狐妖纖美的頸項上,對小動物很有耐心,長指翻繞,系了一個漂亮的結。 這仿佛是一個儀式,戴上了項圈,就是有主的狐貍。 她歡喜地伸出舌頭舔他的手,心悅時,虛化的尾巴和耳朵似乎都變實了,茸毛的質感很清晰分明。 他舔了舔唇,蹲下身,與她平視,指了指她身后的虛影尾巴。 語氣是一如尋常的沉穩,只是說話的內容卻有幾分痞味,他說:“尾巴,怎樣才能完全顯形,想摸。” —————— 二爺:饞狐貍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