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這小姑娘,我的
謝暖赤紅著眼,右手滲出了血,可她還抓著椅子,恨不得再砸他兩下,外頭管家已經在猛烈敲門:“二少,發生什么事?” 謝暖放下椅子,理智回籠,轉身推開一樓窗戶,撩起裙襬,直接跳了出去。 外頭已是黑夜籠罩,她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及膝短裙,凜冽的風從薄薄的布料穿透,砭肌刺骨。 謝暖揉揉鼻子,眼睛不爭氣掉著眼淚,她的右手紗布幾乎染紅,可是她一點也沒感到痛。 低著頭,大步往山下走,結果卻氣勢洶洶地一頭撞上一個人的背,踉蹌退了兩步:“抱歉……” 楊牧手里拿著煙,轉身站在她面前;夜幕下,他的面目看得不是很清楚,謝暖見是他,喉嚨翻滾。 “你干什么?”他的聲音還是該死的好聽。 謝暖抬手抹臉,卻糊了一臉的血,楊牧立刻抓住她的手腕,謝暖發出“嘶──”的一聲。 他將她拉到路燈下,一看蹙眉:“怎么弄的?” “這血不只我的,還有王遠那王八蛋的。”謝暖聲音有點啞,卻透著解氣;她抬起頭,一雙黑亮的眼睛在黑夜里閃著。 她得意得像一頭雌虎宣告道:“我打了他。” 楊牧把煙掐熄,一雙眼睛涌著暗云:“你是不是傻子?” 其實謝暖此刻無比清醒,她算計著局面,知道在楊牧面前,她必須示弱,于是她斂下銳眸,收起鋒利的爪子,低語道:“我知道,可我忍不住。”又抬頭:“楊先生,我不想死。” 沉默在兩人之間渲染開來,漫長到謝暖都以為楊牧不會救她了;是啊,她的沖動憑什么讓萍水相逢的楊牧買單? 楊牧放開她的手,謝暖的心徹底冷了下去;她仰頭看楊牧的臉,只看到一張肅穆冷冽的表情,這是一個和她不同世界的人。 謝暖輕輕笑了一下,用沒流血的左手順了順頭發:“對不起,楊先生,耽誤你時間了。” 謝暖轉身往山下走了兩步,后頭的人喊“站住。”謝暖沒有回頭。 “為什么求我?” 半晌謝暖才轉身,眼睛很亮,可是很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什么都沒有了,只剩這條命,不想丟。” “人打死了?”他看到有醫生疾走進別墅,接著很多人往里頭沖。 謝暖搖頭:“應該死不了。”她的聲音木木的:“禍害遺千年,我只砸了他兩下,頂多頭又得逢五針。” “又?” “我已經砸過他一次,用臺燈。” 楊牧想起第一次在飯店謝暖求他帶她離開的事,有點鄙夷王遠。一個男人可以連續被同一個女人砸兩次頭,砸死也活該。 他又點起一支煙,黯淡星火中,他看到王逸殺氣騰騰帶人往他這邊來,心想動作還挺快。 楊牧看向謝暖,語氣低而嚴厲:“要命就乖一點,無論我做什么都給我忍著。” 就在謝暖有點懵,楊牧突然一個巴掌甩了下來──謝暖被抽的踉蹌兩步,腦袋嗡嗡作響,又被楊牧抓住。 等她回神,王逸已經帶人來到兩人面前,謝暖似乎明白什么,立刻低頭不語。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居然敢跟二少動手。” 王逸揮手:“楊總,不勞您動手,她是我弟帶來的,自然由我處理。” 楊牧卻將她往后面拉:“不,是二少誤會了,她是我的人。” 王逸臉色一變。 “你可以問問王遠,或許是他搞錯了,謝暖她……”楊牧轉身看了她一眼,又轉身面對王逸,聲音特別低沉危險:“我對王遠一直找謝暖,也覺得很困擾。” 王逸:…… 王家在商界有錢有勢沒錯,可是和楊家完全不能比;楊牧的父親還在政界,也還沒退下來……王逸心里敲算盤,這賬不知道要怎么算。 楊牧道:“王總,若王遠有什么事我讓她陪命,但我也希望你這個作哥哥的可以告訴他,不是所有女人他都能碰。”他眸光濃黑如墨:“這小姑娘,我的。” 王逸滔天的怒氣立刻被楊牧的氣勢壓下來;他是自己請來的客人,要談的是過億的生意,可他怎么咽得下這口氣?楊牧的意思是,只要王遠沒死,他們就不能動謝暖。 跟隨在王遠身邊的保鏢想從后面抓人,楊牧一個轉身,大長腿就踹了過去,怒喝:“我的人,還輪不到其他人動手。” 王逸也大聲斥責保鏢:“廢物!傷到楊總你賠得起嗎?都給我滾!”忙對楊牧道:“得罪了,一群不懂事的家伙。” 楊牧整理了一下袖口,撢撢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這里醫療有限,我弟恐怕還是得送到B市,我們的事下次再談,先走一步。”王逸轉身后,臉就陰沉下來,這次他是和著牙血一起吞,疼不疼都得咽。 謝暖腦袋還嗡嗡作響,已經走了兩步的楊牧回頭喊她:“還不過來,是想被拖去喂狼?” 謝暖回神,踉蹌著腳步跟在楊牧身后,等到了楊牧住宿的別墅,他的司機老張走了出來,見到謝暖:“這位是……” 楊牧冷眼看了謝暖一眼,對老張道:“去找黃老師,讓她拿套干凈衣服給她。” 黃老師是楊棉的家庭教師,一直跟著他們。 “爸爸!”楊棉跑出來,見到謝暖眼睛一亮,正要跑過去卻被楊牧拉回來:“回房間去,你今天的作業還沒寫完。” 謝暖注意到楊牧刻意擋住楊棉看她的視線。 黃老師拿了一套衣服過來:“你跟我來。” 謝暖自慚形穢跟著黃老師走,她渾身上下都是狼狽,臉上還有清晰的巴掌印,不用抬頭就可以感受到黃老師眼中的鄙夷。來到一個房間,她接過黃老師手上的衣服:“謝謝你。” 黃老師連不客氣都懶得說,離開后,謝暖抱著衣服走進浴室,她看到鏡中的自己,苦笑一聲,自己從沒這么丑過。 “謝暖,疼嗎?”謝暖紅著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忍著。” 再疼也忍著。 從來到度假村,先被王遠在背后抽了一鞭,又抓猛甩來的馬鞭撕裂右手虎口,再到救楊棉從馬上滾下來,最后臉上這一巴掌,謝暖渾身痛到不能自已,她把一身衣服脫下,走進熱水里頭。 謝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水霧吸進肺里,立刻劇烈嗆咳起來;她抱住自己,心臟疼、渾身疼,疼到她呼吸困難。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上紗布已經被水打濕,傷口泡在水里,鈍疼漸漸感到麻木,她索性把紗布拆了,扔進了垃圾桶。 客廳楊棉又從房間跑出來,說她完成作業了,要楊牧陪她玩。兩人迭著積木:“奶奶什么時候來?” “奶奶不來,你不聽話,明天我們回去。” 楊棉噘嘴,眼淚快要掉下來。下午她趁楊牧抽煙,她自己爬上馬就跑,十分囂張,楊牧沒把她屁股打開花,已經是法外開恩。 “不準哭。”楊牧冷著臉:“再哭下半年就自己住醫院,不接你回家。”又回頭道:“黃老師,麻煩你拿醫藥箱過來。”又對楊棉道:“等等讓黃老師陪你看一小時電視,就去睡覺。” 楊棉一聽立刻點頭,和拿醫藥箱過來的黃老師牽手回房間了。 老張走過來,一臉欲言又止。 老張雖說是楊牧的司機,卻是楊牧父親那里退下來的人,不只開車,甚至還可以擔任保鏢工作。 “有話要說。” 老張笑笑:“王二打的?”白天的事他在一旁也看見了,如今自家老板將人給領回來,看來房里那姑娘有新造化。 楊牧喝了口水沒說話。 “那孩子長得挺好。”他試探問:“演藝圈的?” “打聽那么多干什么?”楊牧有點不耐煩:“明天早上回B市,今天晚上得罪了王逸,你把東西準備一下。”又想了想,指著醫藥箱:“給她送去。” 老張提起醫藥箱,轉身上樓。 楊牧有些煩躁,今天為了那孩子得罪王家,也不知值不值? 謝暖洗完澡剛出來,門就被敲響;她開門就看見老張將醫藥箱遞給她:“有其他需要就來告訴我,我在樓下。” “謝謝。” “如果沒事就不用下樓,楊棉在。”他指著她的臉。 “我知道。”謝暖摸摸自己的臉,還是火辣辣的:“我不會下去。” 老張離開后,謝暖打開醫藥箱,先找藥給自己臉上消腫;其實最疼的時間已經過去,她平靜涂完,又給自己右手上藥包扎,就上床躺下,眼神空洞看著天花板。 以后要怎么辦呢? 謝暖迷迷糊糊睡著,第二天還是老張來喊她下樓:“馬上要回B市。” “好。” 謝暖穿著黃老師的衣服,她身材高挑,氣質好,即使是保守沒設計感的衣服,穿在謝暖身上都能高出一個格調,老張不禁在心里想,確實是個漂亮孩子,難怪會讓楊牧上心。 謝暖下去的時候,楊牧正陪著楊棉吃早餐;楊棉穿著粉紅色的毛衣,晶瑩可愛。謝暖想,楊棉不像楊牧,估計她的母親是個大美人。 謝暖想到這里,不禁想楊牧的妻子是個怎樣的女人?居然能讓這樣的男人動心……眼睛不自覺往楊牧看去,猝不及防對上楊牧的目光,心里一震:“楊先生早。” “漂亮jiejie!” 楊棉首先喊她,還去碰她的手。謝暖對楊棉微微一笑,輕巧的移開被小女孩碰觸的手──她感覺得出來,楊牧不會喜歡她接觸楊棉。 小女孩又握了上來,小手像棉花糖似的:“jiejie和我們一起吃,快坐下來。” 可沒有楊牧的同意,她自然不敢上桌。 “坐下來。” 謝暖趕緊坐下來。 楊棉噘嘴:“爸爸干嘛對jiejie這么兇?”這個漂亮jiejie救過她兩次,她很喜歡她。 “什么?”楊牧瞇著眼:“黃老師,帶她去換衣服。” “jiejie和我們一起回去嗎?”楊棉抓時間問。 “嗯。” 楊棉眼睛一亮:“那以后漂亮jiejie會和我們住一起嗎?” “黃老師。”楊牧的聲音已經透著危險。 黃老師馬上跳起來,哄著楊棉回房換衣服。 謝暖埋頭吃飯,不發一語,結果聽到對面低沉的聲音道:“王遠斷了兩根肋骨,鼻梁骨斷裂。”他喝了一口咖啡看向對面清冷的女孩:“下手還挺狠。” 小草有話說: 兩人有了交集,大家要的rourou已經準備下鍋! 小草很缺收藏、缺珠珠,懇請大家投喂。 只要點「我要評分」留言投珠就可以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