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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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你這么久,你今時今日再來償還,亦未算遲。其實你應該記得,那遙遠的上一次,也是我先挑引你,然后讓你撲上身來的。你總是這么禁不起激,我好高興你還是這么容易被我挑起。 唐家祥雖說早有預謀,畢竟缺乏經驗──我是說這一世──于是除了個保險套外甚么準備也欠缺,他單身已久,那小玩意不知是從家中哪兒挖出,又過期了沒有。我自然是更加茫然,生理心理都不知從何準備起。我倆終究不再是從前那兩個沒有現代人體醫學常識的小鬼,試了一下,覺得不能硬來,他便不再試圖進入我。我倆弓著身子,側身疊在一起,不知怎地這狀態竟令我想到廚房碗櫥里排排站的湯杓們,忍不住跟他說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殺風景!」 我沒辦法不殺風景啊。我似乎一定要跟你說點甚么,越搞笑越無厘頭的越好,這樣我才不至于做著做著感到害怕,怕這又是再一次的飲鴆止渴,怕天明了我倆便要絕口不提,怕……怕自己又是直至死的那一刻,也聽不到你提一句我對你的心意,不回頭望一眼我放低身段才求懇到的溫存。 唐家祥大概沒有我想得這么多,他蹭著我后身,時快時急,有時使力猛了,將我一下一下往前推。我知道他想放慢些,想要埋到我身體里再深一些,又抵不住直覺的衝動。可是我也不知怎么辦,春夢情節已經試驗失敗,何況他這刻比夢里那個他,又或者是那遙遠的前生,要溫柔得太多太多。這是我甚至不曾妄想的情境,哪里有劇本可以照演? 再說,那春夢里的兩個小伙子,笨手笨腳,好像一對發情的雄性小動物在彼此身上張皇地衝撞,實在不堪仿效。我每次做了那個夢,醒來第一件事,都是怔怔地察看身上是否瘀腫,第二件事才是洗牀單。 他忽然一手繞到了我身前幫我。我猜他想分心,可他另一手卻控制不了,扳著我的骨盆,朝他自己靠緊。我伸手到雙腿之間,出乎本能,便將他的性器往自己深藏胯間的敏感之處塞去。我感覺身體正前所未有地渴望著硬物的填塞,卻不知如何安撫那渴望,只得夾緊了大腿,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他性器的進退,感受他急切地在那一處的皮膚上揉弄。 我渙漫呻吟,聽見自己彷如嘆息。他原本就已溫暖潮濕的性器似是還要無上限地加溫、濡濕、脹大,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身體啊。 怎么能這樣美好,天地怎能這樣讓我失措地圓滿呢?這圓滿太過份了,會不會打回原形,會不會再破裂,會不會有一朝崩塌呢? 因為感動與惶恐,我嘴巴又癢了,非得說點話才能掩飾我的張皇:「喂,喂……你的酒好像被我們打翻了……這濕濕的東西到底是酒還是甚么…該不是你已經……」 唐家祥喘氣道:「不是我!不要講話……」 我忍住呻吟,又說:「這么冷的天氣跑來野合,早知道在廚房做了就好了。」 唐家祥百忙中只「嗯」了一聲。可能根本不是在應我。 我被他攻擊得氣息不調,仍斷斷續續堅持地說:「人家過年放煙花,那我們這是──」 唐家祥對準我耳朵喊:「你閉嘴!……」大概是急中生智,他原本心不在焉握著我下身的手突然一緊,隨著他自己的律動同步加快起來。他陰謀很明確,想催得我的煙花提早爆炸。 這一招太狠了。知道握住自己的是他,是他在設法使我快樂,我的rou體和思想一瞬間雙雙被攻陷。我果然閉了嘴,癱軟了身體,求生般抓住了他的手。掌心感覺半分不差,是他粗大卻勻稱的指節,那無論哪一輩子都教我失神的指節。這微繭的手只在我性器上收束了幾次,我便抽著身子高潮了。 唉,我真的注定要敗給你。 唐家祥差不多也在這時突然猛力埋進我腿間,恨不能鑽進我骨頭那樣地貼著我。我倆的東西流了我一腿,我慢慢回神,說:「不公平啊,為甚么全流到來我身上?」 「……」唐家祥可能沒料到我在這種時候還要多嘴,「我想要你接著我啊。」 你知道我總會愿意接著你的一切。然而我的心呢,若是它朝你身上墜落,你也愿意接著它么?你的喘息像漸漸退去的浪,可是,你胸膛的guntang從我背上一陣陣傳進心里,卻激起我心里更大也更難平息的波濤。 唐家祥輕嘆口氣,側頭吻著我的耳根與耳垂。我有些不敢相信:都做完了,你還愿意吻我?還是你習慣了完事都要吻一吻女伴,迷糊間連我這男伴你也照吻不誤?也是,你這樣體貼又紳士的男人,一定會有后戲的。 唐家祥吻了一陣,倒頭休息。我在他臂彎中輕輕轉過身,見他閉著眼,我再度把心一橫,對著那平日常常抿著、此時放松了依然好看的嘴唇親下去。 唐家祥睜開眼,下意識地將頭往后一縮:「你……」隨即吞下了這句子,有些狐疑地看著我。 那一刻我心都冷了。又有點驕傲,你看我把你看得多透徹,我知道你方才事后的吻只是無意識的習慣,你可能根本忘了自己剛剛的對手是男是女,更別說會想起那人叫曾兆文。你在激情甫退之際與我對答的那一句話,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甚么吧。 見我沒反應,唐家祥遲疑了一下,坐起身來擦身體,拉起長褲。 好主意,正該如此。心一冷,身體冷得更快,的確需要穿衣。這是一月的海岸,午夜早過,黎明將至,平常人穿著羽絨大衣揀這時候來,可能都抵受不了寒氣。況且我倆現下沒穿褲子,況且還玩了這一場。我有時會想這不知是不是男人的原生缺陷,玩完了特別虛疲。我會這樣想,是因為以往女伴完事之后,老是精神奕奕找我聊天,我只有強睜睡眼,無奈傻笑地看著她們。 唐家祥一動作,我立即有樣學樣,二人各自跳起身來,背對背打理儀容。行動之迅速精準,好像一會兒要出cao似的。 毫不意外地,唐家祥燃著了事后菸。有點意外的是他往海洋的方向走出幾步,作天地悠悠狀吞云吐霧去了。很好,不但身體離開了我,臉也轉了過去。心?那更不用說,誰問這問題誰是傻子。 若非城市光害,我幾乎看不見他的背影。這世間真是暗,真是適合掩藏心跡。白日,在高速運行的都會心臟,我守著間小餐廳送往迎來──唔,我自然知道這成語并非這意思,不過你明白就好──以為身處繁華盛世,相當安全;誰知只不過稍稍遠離那一堆當代文明的都市系統,人面對黑夜,就像遠古時代一樣無助。 ──就像那次……那次一樣無助,無助得我只好不顧后果地向你尋求慰藉。簡直是詛咒,每次和你做這件事怎么都在這個黑暗到無望的時刻。我酸酸地笑了一下,這真是我對你的愛的寫照,每次都他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