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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眼前的景象,只能說是瘋狂,不!應該說會玩這種東西的人都是神經病院出來的! 那類似投石器的游樂設施,我光想就頭皮發麻,我只想跟芷云她們一起去逛隔壁的百貨公司啊!!連洛彤都跟去了為何我就得跟剩下來的瘋子們一起玩這些東西!? 「段千悠!林宥婷!你們不去顧老婆把我拉來這里干什么?」我氣炸了,無奈被小悠的手緊緊扣住肩膀,我根本沒辦法逃走。 「嘛~我也很想去阿,可是老婆下令不準我們跟嘛,寧楓你就好心點,陪我們玩遍全場吧!」小悠笑得jian詐,嘴巴都要裂成跟小丑一樣了。 這傢伙是在報昨天的仇吧.... 維恩跟熱血的小晴早就衝到那個叫天旋地轉的游樂設施排隊了,孤苦無依的堂本櫻很自然的過來挽住我的手,笑得燦爛:「寧楓我們去玩飛越愛情海!」 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露出這種笑容讓我在好與不好中間掙扎!! 「唉,好吧。」最后我還是順了她了。 魏寧楓你真的爛透了,特別是在堂本櫻面前,一點威嚴也沒有。 好幾十分鐘過去,我們倆坐上了那該死的船,滑下了那該死的水道,濕了那該死的衣服。 表面上看來我應該是很鎮定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短短幾分鐘內我在心里罵了多少句臟話,尤其是衝下去的那一刻,心臟突然被拉高的感覺配上堂本櫻尖叫聲,我簡直快要崩潰。 我最討厭這種人類設計出來要折磨自己的機器了,絕對不是害怕什么的,只是、只是單純討厭。 「呼~好好玩!」堂本櫻伸了一個大懶腰,滿足的說。 「它弄濕老娘了。」當我說出這句話時走在我正前方的大嬸轉頭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然后加快腳步帶著她的小孩走。哼!最好是走快點!我肚里還有一堆黃色等著釋放出來呢。 「太陽這么大,等一下就曬乾了啦!」堂本櫻頗沒有危機意識,濕掉的衣服緊貼她的身軀,正好顯露出她姣好的身材。 我看見有幾隻不要命的雄性生物把目光放在不該放的地方,這種所有物被侵犯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一個火氣上來我伸手攬住堂本櫻的腰,很不客氣的回瞪那些傢伙一眼。 「那個,寧楓...」堂本櫻軟軟的聲音傳來,瞪完之后我順勢回頭,看見堂本櫻臉上的紅暈。 「嗯?」 她指了指我搭在她腰上的手,然后羞赧的撇頭。 「ohshit!」我驚得退開好幾步,罪惡感纏身的解釋道:「抱歉,我剛剛看到有男人看你 ...」 「呵呵。」她拉著我到一旁找地方坐下,「我以為你又沒有安全感了。」 「你居然拿這件事糗我!?」堂本櫻什么時候膽子這么大了?我往她腰上捏了一把,「不錯啊,爬到我頭上了嘛。」 但我真的沒想過要和別人坦白這件事情,堂本櫻就是這么簡單就讓我崩盤了,用她一貫的溫柔... 「想好要怎么跟她說了嗎?」她問,右手覆蓋住我放在腿上的手掌。 「我、我需要一點時間...」被她這樣問起,我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內心感到恐懼。 她輕輕環抱住我的身軀,溫熱的手掌隔著濕透的襯衫輕撫我的背,「別怕,你還有我,還有我們。」我聽見她在我耳邊說。 不知不覺中,堂本櫻竟也成為了除了芷云之外的,我的精神支柱。 堂本櫻在我稍稍恢復情緒之后又拉著我去嘗試一連串毫無意義,卻能在一夕間讓我少掉五十年壽命的游戲,心里偷偷抱怨洛彤竟然把她的女朋友丟給我,但另一方面卻也覺得有些高興,和堂本櫻獨處的感覺...其實很好。 包括被她牽著、挽著、抱著,甚至連她買東西時我都捨不得放開牽著她的手。 那種一直以來都纏著我不放,尤其是和堂本櫻一起時的異樣感,在此刻不斷放大,那讓我太陌生也太熟悉的情感不顧我內心反抗,強烈襲擊我。 原來那些莫名的妒火都是原自它。 沉浸在幸福里,同時被良心譴責。 多么折磨人的地獄。 我不想耽誤芷云,很多方面來說,她比我更有活力,比我更樂觀,更勇于嘗試,我覺得將她綁在身旁根本是在浪費她的生命。 于是我開始想該怎么跟芷云談才好,堂本櫻要我面對自己的自私,所以我想我該放手了,時間拖越久傷她越深,這我是知道的。 沒什么胃口的翻著盤底的生菜,看一桌人聊得起勁,我好像錯過了什么,不,應該說,從上了餐桌之后她們說了什么我根本沒聽進耳里。 手臂上的溫度讓我驚醒,原來已經到了要回房的時間了。 「今天沒吃什么。」她說,手臂上的力道緊了些。 應該很快,就不必讓她這樣為我擔憂了。 在電梯里溫柔擁住她,此刻我自動把旁人湊熱鬧的聲音調為靜音,和她一同享受著角落的寧靜。 樓層到了,和朋友們說了聲晚安,芷云便挽著我的手準備回房。 「寧楓,能無條件答應我一件事嗎?」在打開房門前她問。 「什么事?」 「等一下你就知道,先回答我,能嗎?」 為什么氣氛這么沉重? 「好。」我點頭。 洗過澡,我坐在床邊看著我一直都不感興趣的電視等芷云出來,今天被堂本櫻拖著玩一堆瘋狂的游樂器材讓我累得有些昏昏欲睡。 電視聲沒了,我聽見她輕喚我的名字,然后穿著浴袍朝我走來,爬上床,跨坐在我腿上。 「唉呀,我球賽還沒看完呢。」我開玩笑的說,她知道我這人不看球賽的,于是笑著,但不打算理會我。 「你要我做什么?」我提出困擾我好久的問題,芷云到底要干嘛呢。 她捧起我的臉,耳語:「我要你今晚用盡全身精力來愛我。」接著拉開浴袍綁帶,吻上我。 一個罪惡纏身的夜晚。 芷云睡了,而我又獨自來到陽臺,毫無節制的抽著菸,我低頭,浴袍遮掩不住的肌膚上佈滿芷云留下的痕跡,這也許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能像剛才那樣擁抱對方。 堂本櫻的房間還透著微光,那模糊交纏的身影在做什么我不敢想像,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在釐清自己之后,不得不接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