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懷好意
雖然事實是,她確實在過去的一年對男性這種生物有了進一步的見解和熟悉,但是轉身回來,還是周淮才是那個最真誠、清白、正常的男人,清風明月。 但現在怎么能說出來?說了不就露餡了。 顧百舸斂住超出正常該有的某一種情緒,眉間露出一抹歉意,“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蘇青言臉上綻開了笑容,聲音悅耳,“顧百舸,你家是哪兒的?本地人?外地人? “G省羊城。”顧百舸不咸不淡回道,她情緒來的快,也走得快,自己剛才是不是太兇了? “噢噢,我小時mama帶著我去那里旅游過哎,風景蠻好的,就是太熱啦。” “嗯,每年大多數時間都比較熱。” “你呢?” “J省C市,一南一北。不過我以后來你們那里,你可要請我做客喲。” “嗯。”顧百舸悶聲點點頭,但是他們真的會有這樣的機會嗎? 踏進小區后門,蘇青言看了眼手機時間,突然想起什么,想開口卻又沉默著。 顧百舸眉頭微蹙,到底在醞釀什么? “有什么話就說。” 她對上男生深邃打量的視線,“那個你可以陪我去取一個快遞嗎?不遠,就在前面一排房子那里,你可以在路上等我嗎?” “將近十點還沒關門嗎?”顧百舸疑惑。 “沒有,老板跟我說由于臨近畢業季,他們關門很晚。”蘇青言憑著感覺解釋道。 “我跟你一起去,反正也沒幾步路。”說完顧百舸朝著她剛才指著的方向一路。 快遞店在一個一排單獨的門市里,門口掛燈還亮著,一晃一晃的,昏暗至極。周圍的路燈有些可能出故障亮不起來。 “你在外面等下我,我馬上就回來。” 顧百舸微微頷首。 “喂,老板在嗎?”她試探性邁著小步子進了店里,好像快遞員沒給自己發取件號碼,只叫她來拿。 里面傳來一聲粗糙的男聲,就像鋸木頭般刺耳,“在。” 接著腳步聲響起,自那房間里走出一個面相普通,身體發福的中年矮個男人,一雙綠豆眼溜溜轉動,給蘇青言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你好,我是來取快遞的,您給我打過電話的。” “電話尾號多少?”男人拿出自己的手機登進了系統。 “5555。” 只見那男人在手機輸入幾下,抬起頭目光幾乎貪婪地在蘇青言身上打量,似乎還向外掃了幾眼,才說:“快遞在里面倉庫里,跟我一起進去找吧。” “啊?我以為您會挑揀好,我拿就行了,我進去找嗎?” “需要呀,我們很忙的,沒有時間處理這些出問題的貨件。”拿著手機那男人走在前面領路,側身瞄了一眼蘇青言,看她跟上來沒有。 “好的。”蘇青言將手機放進褲兜,準備跟上去。 “等等。” 兩人回頭瞧見,顧百舸一個健步進入門市,狹窄的門市突然變得擁擠起來。 那老板的臉上逝過一絲愕然,心怦怦跳,蘇青言暫停了腳步,“你怎么進來了?” 顧百舸走向門市中間里,眼神鎖住老板,冰冷的令那人不由自主地打了輕顫。 直直盯了好一會兒,高深莫測,讓人看不出頭緒,只見顧百舸開口道:“老板,我想作為顧客是沒有義務尋找吧?” 明明是用疑問語氣,聽起來話里話外的含義就是在強硬地表達拒絕,不容置喙。 顧百舸靜默地看了蘇青言一眼,不言而喻。蘇青言渾身雞皮疙瘩起來,抬起腳步朝著顧百舸的方向走去,直覺得后背生涼。 那老板目光閃躲繃著臉,磕磕巴巴答道:“好好好,我勉為其難幫你們找找。”說罷,鎮定地地朝里面倉庫走去。 顧百舸將蘇青霜拉出門市,站在臺階處,“我以為你在門口拿起快遞就走,可見你好像跟老板說了什么要跟著他進去。””我總覺得這個老板怪怪的,還是小心點好。” 按他的角度來看,這家店以前是個開在小區里面的外賣店,后面好像兼職快遞存放待取。 現在做餐的烹飪用具不見了,改成簡單粗糙的幾張貨架子立著放快遞,快遞品牌他也從未耳聞過。 蘇青霜瞬間感覺腳底心軟了下去,深呼吸,仰著頭道:“那,咱們現在是,走嗎?” 話音剛落,那老板從后面出來,笑起來堆著滿臉的褶子,“小meimei不好意思,應該搞錯了,快遞可能已經被運走,是我搞錯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呀。” “那我們走吧。”蘇青言順勢抱住了顧百舸的右邊胳膊挨得緊緊的,腳下生風,走下梯子回到主路。 顧百舸繃緊了下頜,透露出一絲僵硬和無所適從。 走到主路上,蘇青言觀察著他的表情,放開了胳膊。背過顧百舸拍著胸脯,大口吸氣,裝做很激動的后怕模樣,“嚇死我了。太害怕了。” “下次注意,多一份防備之心。”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拍拍蘇青言的后背,頓感不妥,一瞬又瑟縮回來。 蘇青言轉過身來正說著:“我們的東西呢?”環顧四周,看到正安靜地木椅上放著呢。 顧百舸輕松提著東西,“走吧。” 兩人走到顧百舸門口,在他要跟自己說再見的前一秒,蘇青言大膽邀請他:“顧百舸,來我家坐坐嗎?” 顧百舸剛張口拒絕,蘇青言摟了他的胳膊往她門口拽,“來嘛來嘛,反正上次你邀請了,這次該我邀請你來坐坐。” 顧百舸穿著短袖,手臂處的肌膚與女生溫熱手掌心相貼,一股猶如微細電流通過的酥麻感覺傳遞出。 女生的力量還不足以撼動他。怪異的是,他明明已經走向寫著”右”的小路,全然折返,鬼使神差奔向了那條“左”小路。 他淡漠的眼皮眨了眨順著她,蘇青言給他找出拖鞋。 “隨便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