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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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散后,也預(yù)示著今日的流程走到了終點。 遲桃月還留在客廳,大部分人都走了,遲家人還沒。 遲母顯然比遲桃月更快速的適應(yīng)了身份變化。 事態(tài)的走向和她昨天的打算不約而同的契合上,被標(biāo)記后再想出嫁是個棘手又麻煩的大問題。 如果遲桃月還可以搭上靳嶼澤這艘大船,或許能有別的境遇。 于是乎,她的說教,隱隱在于一個方向偏。 遲桃月很想問母親。 在她眼中,自己到底是什么,是離了人控制就動彈不得的提線木偶,還是一個待價而沽的商品,經(jīng)傳,拍賣,從一手轉(zhuǎn)為二手,始終需要顯眼的標(biāo)價簽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無話可說。 遲桃月最終只能以這個態(tài)度相對遲母,但沒法辯駁母親的話是有一襲道理,遲家不會給她留位置,如果不再尋一座靠山,似乎不再有她的容身之地。 可靠著靳嶼澤那微薄的善意,能夠撐到什么時候去。 一時間,心情復(fù)雜,一切都處理好了,才能看出還剩什么不能處理。 借著去洗手間的功夫,遲桃月去喘了口氣,在走廊盡頭,望見一個蕭瑟的背影。 她知道是誰。 遲桃月正在找他,而見到靳嶼澤的第一句,遲桃月洇著聲音道:“對不起。” 靳嶼澤側(cè)身,看向了她,月影從他的身旁間隙撒下,遲桃月確實該對他說對不起,該是真切真意的道歉,而不是帶著另一番目的性的借題發(fā)揮。 “為什么這么說?” 或許是掛著同一個姓氏,靳嶼深,靳嶼澤,二人的名字也相像,靳嶼澤給她的感覺,是熟悉的,應(yīng)該專屬于她丈夫的那抹溫柔。 能在這短短的接觸時間里,和靳嶼澤生出不合時宜的依賴,也正是她的原因。 她太容易在溫柔陷阱里撤下心防,只是她不自知。 被靳嶼澤這么認(rèn)真的注視著,遲桃月原本精心準(zhǔn)備的說辭,突然作廢。 像是被演講臺上的報幕員點到名字時,她臨了再看了眼自己的演講稿,卻滿眼陌生,字與字緊密拼湊在一起,岔開來能認(rèn)得,可組在一起,她是一個字也看不懂了。 沒有腹稿,只能靠臨場反應(yīng),遲桃月不想騙他了。 發(fā)紅的眼眶是她的保護色,遲桃月剛從衛(wèi)生間出來,自然知道現(xiàn)在她會是這樣一副模樣,她原本想用脆弱的一面博取同情,現(xiàn)在想想有些可笑。 她似乎不用這么做,就已經(jīng)夠值得可憐了 二人之間大概相距一臂距離,不近不遠(yuǎn),但對于成年Alpha的尺度來說,確實是有些近了。 但遲桃月并不清楚,靳嶼澤也不欲明說。 兩人就這么保持著看似守著禮的距離,遲桃月的聲音不重不輕,“阿澤…我利用了你……” 該說嗎,該相信他嗎? 臨場發(fā)揮的臺詞大多是依賴直覺的脫口而出,她的直覺和第六感,隱隱告訴她。 靳嶼澤值得相信,昨晚還幫了她,不是嗎? 遲桃月所謂的利用,是指她借著他的名義,打發(fā)了遲家的人。 這也許不會給他帶來麻煩,如果他沒有打算管這件事的話。 面前的Alpha身形高挑,二人的視線并不能位置持平同一個水平線,靳嶼澤比她看得高,望得遠(yuǎn),也能輕易藏起眼神流動的情緒。 與之相對的,遲桃月在他面前似乎無所遁形。 靳嶼澤垂眼,“這是我應(yīng)該的。嫂子,我們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