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要來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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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伊似有所感,可是回頭望過之后,視線里并沒有看到什么特別的東西,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了。 正式的比賽過兩天開始,預(yù)選過后,鋼琴老師和幾位不管過沒過的參賽學(xué)生一起去吃飯,再次回來時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 姜伊所在的雙人間里除了她還有一個女生,兩人先后洗完澡躺在床上簡單聊了聊今天發(fā)生的一些事情,接著女生刷手機,不知道看到什么,興奮地說:“鐘文越也在這邊錄綜藝哎!在同一個區(qū),距離文體館很近哎!” 聽到鐘文越的名字的時候,姜伊的耳朵就豎了起來。 “你很喜歡鐘……鐘文越嗎?” 奇怪,念到他名字的時候竟會有種心虛的感覺。 姜伊捻了捻之間,盡力忽略表情的不自然。 女生拿著手機,整個人都是很興奮的狀態(tài),眼里仿佛帶有星星。 “當(dāng)然啊!他超帥超厲害的!好全能啊,會唱會跳,演技也很好!我最愛他演的……” 女生說得正起勁,姜伊聽得正認真的時候,一道鈴聲打破了氣氛。 姜伊受了一嚇,找到手機,不好意思地朝女孩笑笑。結(jié)果下一秒,在看到來電顯示的一瞬間,她的心情又瞬間變成了心驚rou跳。 她立刻心虛地把手機翻個面,確保屏幕那一面不會被看到。 “有人給你打電話啊?” “啊、對。”姜伊道,“是我哥。”她一邊訕笑,一邊下床,腳踏著拖鞋往陽臺走。 目送姜伊的身影遠離,女孩才收回視線,嘴里嘟囔著:“看這陣勢,還以為是男朋友,跟偷偷談戀愛似的。” 姜伊確保關(guān)了窗,才接通電話。 “喂?” 和家里的管家確認完信息的鐘文越,此時終于聽到姜伊的聲音,心情復(fù)雜,一面如同久旱終于逢甘露的欣喜,一面是得知她生病的內(nèi)疚。 恰好在他瘋瘋要了她,離開沒多久之后,她就發(fā)熱高燒了。 驟然聽到她的聲音,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鐘文越竟然感覺心臟一緊,一時竟有些難以開口。 姜伊以為會馬上聽到鐘文越調(diào)笑的聲音,結(jié)果等了好幾秒對面還是沒有聲音,讓她懷疑電話是不是沒接通。 她把手機拿開看了看,確認已經(jīng)接通,又再次把手機放到耳邊。 “e……二哥?” 鐘文越喉結(jié)動了下:“嗯。”過后,張嘴時,他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語調(diào)變得很溫柔,問,“身體好了嗎?” 他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更何況還是這種語氣。 姜伊的耳朵仿佛被電了一下,滋麻,耳廓瞬間就紅起來。她的心砰砰一跳,右手立馬帶著耳機遠離耳朵,歪頭,用肩膀碰了碰耳朵。 怎么、這樣講話啊,好不習(xí)慣。 她這樣想著,面頰卻開始發(fā)熱。 “嗯?” 這回輪到姜伊許久不回,對方出聲催促。 她匆匆回道:“好、好了。”擔(dān)心沒說清楚,又補充道,“身體好了。” 鐘文越從她的聲音當(dāng)中聽出了手忙腳亂的感覺,腦海里想象出她現(xiàn)在的模樣,心情漸漸放松,嘴角悄然勾起。 “是嗎?身體已經(jīng)好了嗎?”他道,“都怪哥哥,怪哥哥那天做得太狠了,讓meimei沒有休息好,就生病了,伊伊是不是還在怪哥哥?” 這熟悉的語調(diào),是鐘文越?jīng)]錯了! 自從知道鐘文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之后,姜伊就不會再被他親切溫和的外表所蒙騙了,他分明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狐貍! 姜伊還知道了,他這個語氣,在網(wǎng)上人家叫做綠茶。 茶里茶氣! 可姜伊惱是惱,卻因為他隨口就提起的“做得太狠”,腦子里繃不住想起那天的畫面,整個人面紅耳赤,惱羞成怒,還是羞多一點。 “沒有、不是!沒有關(guān)系,不要說了。”手機像燙手一樣,拿著手機的人兒仿佛一只入滾水的蝦。 男人嘴角的弧度更深,心癢癢的。愉悅的心情,仿佛石子入湖,勾著一圈圈的漣漪,泛著欣喜的波紋,蕩漾全身。 “是嗎?meimei沒有生氣嗎?沒有怪那天哥哥做得太狠,要了太多次嗎?” 偏偏人家越是羞于聽到什么,他越是說什么。聲音從手機那邊傳過來,仿佛電流都沾染了yin欲的罪惡。 姜伊的耳朵紅了,手軟了,虛虛拿開手機,又擔(dān)心聲音漏出來,做賊心虛地回頭往屋里看去,確保窗戶關(guān)得嚴嚴的,才松口氣。 “你不要再說、再說那天的事了。” 小白兔有些急了。 “為什么不能說了?”大狐貍說,“我知道了,meimei還是怪我。” 低落的聲音說來就來,十分楚楚可憐。 自以為已經(jīng)看準(zhǔn)男人真面目的小兔子還是入了圈套。 內(nèi)疚的人換成了姜伊,原本心里確實對那天的事情有稍微那么一點氣的,現(xiàn)在那點氣也被掩蓋了過去,但又不想太輕易就說不怪,僵持間,就靜了音。 鐘文越的愉悅就這么停頓住了,幾乎瞬息之間他就明白了姜伊的想法。剛剛那句話是調(diào)笑,也算試探,最后的結(jié)果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還是怪啊。 該有多委屈,嚴肅起來,說“不怪你”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心微微刺痛。管家?guī)в袠O強個人情緒的匯報猶在耳邊,字里行間滿是對自己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小姐的不舒服的愧疚,又說她燒到昏沉,最終還是傅先生這個鐘家外人發(fā)現(xiàn),接走照顧了叁天才好。 他想到她生病的處境,再想到那天放縱的自己,覺得似乎確實混蛋了點。 “對不起,伊伊。” 語氣中沒有了一絲不正經(jīng),很認真。 聲音傳入耳膜,再傳入大腦,在腦海中迸出一朵花,姜伊的心猛地一跳,然后急忙忙的心跳就止不住了。 “沒、沒關(guān)系。”她說,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好了各種前因后果,雖然有一定的原因,但是總歸還是多方面的結(jié)果導(dǎo)致自己抵抗力下降,疾病趁虛而入了,畢竟之前有……做得更狠的時候,溫泉里四人那次,前不久和傅、舅舅那次……她也沒有生病啊。 真是,想著想著,蝦熟透了,從內(nèi)到外都紅撲撲的。 “也不、不全是因為你做、做……那件事的。” 要不是他再次提起,她是沒想過要把自己生病的事情跟他聯(lián)系在一起的。 而且……做得太狠這樣的話她也絕對說不出口。 鐘文越?jīng)]有接她的話,自顧自沉浸在悲傷的情緒里,說:“所以meimei最近躲著我,連生病了也不讓我知道,來Z市了也不告訴我。” 低沉可憐卻肯定的語氣,悔恨內(nèi)疚得仿佛要哭出來。 姜伊自覺和他還沒有太親,潛意識里并沒有與他到十分親近依賴到可以報告行程、生病脆弱時可以尋求庇護撒嬌的程度,或許還相反,害怕打擾到別人、因?qū)擂味汩W的成分多一點。 不過…… “你、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她過來這邊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自嘲的笑。 “meimei果然不太喜歡我,更喜歡大哥和鐘程,甚至傅先生,還有秦哥。” 姜伊的心隨著他一個一個點出來的人名而一顫一顫,而那一邊的可憐語氣還在繼續(xù)。 “也是,我只是一個一事無成的戲子而已,浸yin骯臟的娛樂圈,比不得大哥和秦哥成功的企業(yè)家,抬手幾千萬幾億甚至幾十億幾百億的大項目,不如傅先生政治一把手,連鐘程也不如。” 他上次也是這么可憐兮兮貶低自己,但是脫下褲子后卻把她干到大半夜。 “才不是。”姜伊說,“有很多人喜歡你的。你的唱跳很好,舞臺很好看,轉(zhuǎn)型之后更加出色,演戲很厲害,剛剛我的朋友還夸你了,她也很喜歡你。” “是嗎?”鐘文越有些不確信地問,“那meimei也喜歡嗎?” “我也喜歡的。” 有時候話題就是這樣天南地北轉(zhuǎn)換,各種情緒悄然變化,當(dāng)事人還迷迷糊糊。 姜伊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伊伊也會看我演的電視電影嗎?” 很久沒看過電視劇電影、也從來沒有刻意找鐘文越參演的電視電影觀看的姜伊,忽然感到一陣心虛,握著手機訥訥說不出話來。 電話那頭果然又是一時低落:“果然。” “是我打擾了。”他說。 過一會兒又喃道,:“可是伊伊meimei,我還是好想你。” 說完,又緊接著說:“我不打擾meimei了,晚安。”然后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的提示音想起,姜伊只剩滿心的不得勁,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事情,十分不應(yīng)該。 哪里還記得,一開始他們在談的是生病的事! 攻守互換,現(xiàn)在是姜伊想著要哄鐘文越。 她正懊悔,手機震動了下。 見是鐘文越發(fā)來的消息,她立馬點開圖片放大。 照片中是一只淌血的手臂,看環(huán)境似乎是在上藥,但是從手臂主人自拍的角度來看,這藥上得很艱難。 ——“雖然meimei生病也不屑告訴我,我卻好想告訴meimei。” ——“今天舞臺事故,手臂受傷了。” ——“好疼。” ——“meimei不回復(fù)也沒有關(guān)系,希望meimei不要煩我。” ——“晚安。” 鐘文越握緊右拳,繃緊的肌膚讓傷口的疼痛更明顯,他卻毫不在意,反而看著淌出的血更多,眼里滿足。 手機一直沒放下,心里計算著時間。 果然,叁分鐘之內(nèi),掛念的人兒發(fā)了信息。 ——“你還好嗎?” ——“沒人幫你上藥嗎?” ——“你在哪里?” 綠茶狐貍jian計得逞,發(fā)了自己的酒店信息,還不忘記裝一裝人設(shè)。 “伊伊要來幫我嗎?” 外加一個可憐兮兮期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