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后。

    鐘程拉開車門，看到坐在里面的姜伊時，表情微訝。

    姜伊看見他，眼神微微發亮，又帶著些躊躇和拘謹，但是之前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樣總算沒了。

    鐘程坐穩后，車子開始行駛。

    車后座的兩人都沒有說話，除了一開始的對視外，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司機從鏡子里悄悄觀察著后座，臉上露出興味的表情。

    鐘程眼一抬，司機立馬把視線收回去，目視前方。

    “謝謝。”

    安靜的車廂里響起少女輕輕的聲音。

    或許是聲音太小，鐘程沒有反應。

    姜伊握緊拳頭，悄悄給自己打氣。

    “謝謝。”她加大了聲音。

    司機沒忍住，悄悄從鏡子里覷了一眼。

    鐘程先瞥了眼內后視鏡，把司機的眼神嚇退之后，才終于賞眼往旁邊看了眼。

    “謝什么？”

    姜伊說：“體育課的事情，還好你看見了，謝謝你幫我作證。”

    “嗯。”鐘程應了聲，怡然地將身子往后靠，姿態放松，然后說，“我沒有看見。”

    “什么？”姜伊疑惑。

    鐘程說：“我沒有看見你沒撞到她。”

    姜伊睜大眼睛：“那你……”

    鐘程與她對視：“我詐了她。不過看來詐對了。”

    “哦。”姜伊說，“還是很謝謝你。”

    鐘程收回目光，不再說話。

    姜伊心情忐忑，拳頭越攥越緊，一度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

    磨磨蹭蹭了好幾分鐘，惹人心煩。

    “有話要說？”鐘程轉頭面向她。

    少女不知道在想什么，臉頰染上桃紅，呼吸略重導致胸口起伏，那鼓鼓的胸脯一起一落，彰顯它的存在感。

    鐘程的眸色變得有些暗。

    姜伊到了此時又怯場，且顧忌著前面的司機，低垂著頭：“沒、沒有。”

    緊接著她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哼，嘲諷一般：“沒有？”

    再接著，她看到隔板漸漸升起，很快閉合得嚴絲合縫，前座被隔板遮在另一邊，這邊瞧不見那邊，那邊也瞧不見這邊分毫，連聲音也隔絕住了。

    姜伊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撲通、撲通地加速起來。

    鐘程不說話，但目光緊緊盯著她。

    “我、我……”她的兩只手握著拳，右手的食指和左手的拇指絞在一起。

    “你被大哥和秦澤舟cao過了？”

    什么？

    姜伊睜大眼睛，驚慌失措地望著鐘程。

    他怎么知道秦澤舟的事。

    鐘程已經從她的反應里窺見了答案。

    “真臟。”他說。

    輕飄飄的，沒有任何起伏的兩個字，卻仿佛有千斤重，壓得姜伊的一顆心臟崩塌。

    她臉色煞白，嚅囁著說：“不是的，我我不……”我不臟。

    她的話沒說完，嘴巴被猝不及防的堵住。

    鐘程親了她！

    她腦袋一片空白，雙眼發愣失神。

    腦袋那片白光閃過之后，一切感官回籠。她的唇確確實實被眼前的少年堵住，四片唇瓣緊緊地貼著，不屬于她的體溫和觸感持續傳來，沿著神經一直傳到大腦。

    她的嘴巴被人撬開，對方的舌頭伸進了她的嘴巴里，霸道地占據她嘴巴里的空間，掃過她的舌面，抵到她的舌根，又時不時在她嘴巴里四處掃蕩。

    吻沒有持續多久，少年慢慢退出，緊貼的唇分開，兩張臉拉出幾厘米的距離。

    姜伊眼里的驚訝還沒有完全褪去：“你說我臟……”

    “嗯。”鐘程的右手從她的后腦勺移到她的左臉上，寬厚的大手將半張臉覆住，指腹沿著她的眼角輕擦，動作溫柔，“確實挺臟的。”

    姜伊眼里的光稍稍淡下去：“那你剛剛……”聲音越來越小，“為什么親我？”

    鐘程手上的動作停頓，目光變得暗沉。

    “給你洗洗。”

    太臟了，給你洗洗。

    姜伊剛反應完他說的話，下一瞬間，她的嘴唇又被攫住了。舌尖入口，細致而溫柔地席卷她嘴巴里每一個角落。

    姜伊迷迷糊糊沉溺在這個溫柔的吻里，等到他終于離開，她的雙眼已經變得水潤迷離。

    鐘程仍然靠得很近，視線低垂，看她迷離眼色，不由得喉間一緊。

    他往后坐回去，姿態重新變得高冷矜貴。

    下巴輕點，示意自己大腿上的位置。

    “坐過來。”他說。

    “我……”姜伊猶豫著不敢動。

    鐘程輕揚下巴，一雙眸子盯著她，神色冷淡，但氣勢強大，讓人無法拒絕。

    姜伊嘴巴閉上，剩下的話吞沒在喉嚨里。

    她慢吞吞地移到鐘程旁邊，望著他的腿，目光局促：“坐、坐上去嗎？”

    鐘程直沉沉看著她：“嗯。”

    姜伊不自覺咬住下唇，抬起身，調整姿勢，慢慢地將屁股放到他的大腿上。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她的身體也越來越緊繃。終于臀部挨到了他的大腿，瞬間被激起一層電流，麻麻酥遍全身。

    臀再往下，終于坐穩。

    坐好后的姜伊雙手蜷起，各放腿上，腰桿挺直，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鐘程故意顛了顛大腿，如愿看到她眼里驚慌，緊接著身子晃動，下意識地尋求最安全的依靠，跌靠進自己懷里，雙手用力撐住他的肩膀。

    顛簸結束，四目相對。

    “對、對不起！”

    姜伊的手仿佛被燙了一下，立馬收回，重新回身坐好。

    才剛坐穩，卻聽見鐘程說——

    “抱我。”

    如同那句“坐過來”，這句“抱我”也是一樣的沒什么風輕云淡，但是卻裹挾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壓迫感。

    這時，鐘程頂起大腿，再一晃，姜伊又跌到他的懷里。

    “抱我。”他低頭，兩張臉近在咫尺。

    姜伊紅了臉，偏開腦袋，慢慢地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

    她側頭靠在他的胸膛，一邊耳朵挨著他，另一邊耳朵對著外面。

    她聽見他胸腔中的心跳聲，沉穩有力且急促，倒是和他冷漠的外表不太一樣。

    這時，另一只耳朵聽到上方傳來的聲音。

    “靠近點。”他說。

    說的是她的屁股，剛剛坐下時，盡量靠外，幾乎是挨著他膝蓋坐下來的。

    鐘程手臂攬過她，手放在她的大腿上，稍用力，將她攬了進來。

    姜伊完完全全貼進了他的懷里。

    她克制地屏住呼吸，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鐘程的心跳聲漸漸同頻。

    鐘程的手將她摟緊，左手放在她腰上，右手空出來，旁若無人地拿起手機，做起自己的事。

    一時之間，沒人再說話，只有一層曖昧的氣氛，淡淡地籠罩著。

    姜伊不敢輕舉妄動，臉上的熱度卻越來越高，心跳越來越快，屁股底下、腰上、手臂和被他挨到的其他部分，仿佛起火一樣，溫度不斷攀升。

    她受不住，輕輕掙開。

    “別動。”被少年冷聲制止。

    姜伊微微皺起下巴，嘴巴撅起，有些委屈可憐的模樣。

    她挪了挪屁股：“我、我想下去。”

    鐘程將手機丟在一旁，右手一把抓住她作亂的臀部，掐了一把，垂頭，冷聲說道：“坐在秦澤舟腿上的時候不是坐得挺開心的嗎？怎么，我的大腿配不上你？”

    姜伊驚訝，睜大的眸子明晃晃在問，你怎么知道？

    鐘程輕哼了一聲，重重顛了兩下，讓她再次緊貼懷中。

    “渾身臟死了。”

    然后手臂逐漸收緊，少女被強勢地摟在懷中。

    不是說她臟嗎，為什么抱得這么緊？

    姜伊四周都是少年的氣息，清新微涼，將她緊緊包裹。

    她想起剛剛他說的——“給你洗洗”，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臉頰爆紅，心頭一熱，身體不由得脫了力，變得酥軟，徹底軟趴趴地偎在了少年懷里。

    鐘程往懷里睨了眼，心念微動，手掌在她腰上摸了摸。

    極軟。

    于是動作止不下來，總是時不時地在她腰部軟rou上摩梭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