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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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tǒng)大選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就在周五下午四點。 它的結(jié)果降臨在帝臨騎學院,就是一場無聲的派系劃分,學生們也有她們擁護的上位者。而當賀向羽的父親和庭當選以后,學院里新的國王已經(jīng)誕生。 怎樣接近這位新鮮出爐的太子爺,是他們現(xiàn)在最渴望解決的問題,所以當單響周末開宴會的消息傳出,并且確定賀向羽會出席后,參加單響宴會的人數(shù)一下暴增。 單響換了套更大的別墅開宴會,而不是他本來安排在家里的聚會。人數(shù)增加意味著不可控性增強,但一想到出席宴會的朋友們,還嫌什么麻煩,有一場大戲即將上演。 他都猶豫要不要收費了。 為了得到單響的邀請,找門路的人不僅在討好單響,連他的未婚妻屠清淑都沒放過。而讓大家沒想到的是,屠清淑不去。 屠清淑不去,為什么?結(jié)合學院最近最大的傳聞,他們把目標轉(zhuǎn)向了元樂。 不過很可惜,每周五下午元樂都不在學校,她已經(jīng)回家了。 元樂正坐在沙發(fā)上吃水果,電視在重播賀向羽父親當選的通知。 明天她要去單響的宴會,不用想都知道圍繞著賀向羽的會是什么場景。而單響看熱鬧不嫌事大,他肯定會一個不落通通邀請到場。 這可真是,太好了。 勾勾正在洗衣服,元樂想到明天,打開手機發(fā)送消息。 她發(fā)給丁釗:明天,不要起沖突,安全最重要。 丁釗回得很快,他說:我會的,打個電話好嗎? 確實很難拒絕,元樂往洗衣房看了眼,決定還是回到臥室打這個電話。 丁釗不知道勾勾的存在,勾勾在丁釗之后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不過她想,他應(yīng)該猜到一些了。 回到臥室,元樂打了視頻通話過去,丁釗秒接。 視頻里,男孩坐在床上,灰藍色床單和同色的枕頭,他睜著圓圓的貓眼好奇地往元樂這邊看,似乎想看看元樂的房間都有什么。 元樂坐到床邊,調(diào)笑道:“就是普通的房間,你在看什么啊。” 丁釗笑了起來,他漫不經(jīng)心,似乎隨口一說:“看看有沒有藏個男人?” 元樂愣了下,她收起笑容,又彎起眼睛,重新笑得非常燦爛。 她問:“那你是希望有,還是沒有呢?” “樂樂……”他垂下眼睫,張了張嘴,再開口他說,“你可是我的jiejie了,你記得嗎?” “記得呀。”元樂回道,不過那看起來像個玩笑,丁釗想表達什么? 丁釗抬起眼,他的眼睛像貓咪,總是無辜得讓人可憐。以前他非常叛逆,遇到元樂以后,他無數(shù)次覺得自己瘋了。 因為他總想為了她改變自己,而現(xiàn)在,他也確實這么做了。 他平靜地開口,沒帶往日撒嬌綠茶的口吻,沉穩(wěn)的不像他。 他說:“在你眼里,家人比情人重要一萬倍,我早就知道了。” “所以我要做你的弟弟,這樣你就不會拋下我了。”他看著她,認真地說,“你知道了嗎,你不可以拋下我了。” “因為我現(xiàn)在是你的弟弟,你的家人了。” 元樂沒有再笑,從他說出第一句話后,看他撒嬌的輕松態(tài)度就從她心里消失了。 她面對他的時候,享受他戀愛腦帶來的快樂,同時若即若離拉開她們的距離,這會讓他安全。 她不希望重蹈上次的覆轍,而循環(huán)重啟后他就會忘記她,所以她并沒有把他放到心上。她只是在彌補他,陪他玩一下戀愛游戲。 而現(xiàn)在,她皺著眉,掙扎地看著他。 從容在她的臉上消失了。 * 車星宿坐在房間里,他沒有開燈。回來快一個星期了,他總往外跑,有時候甚至夜不歸宿。許叔暗示他今天留在家一起吃晚飯,他母親也會出現(xiàn)。 漆黑的房間,由他布置,閑置了三年沒有變動過的裝潢。但時間并不是沒有向前,那座他在帝臨騎打籃球賽贏得的獎杯,已經(jīng)陳舊褪色。 “哥,吃飯了。”車宿文在門口敲了門,并沒有進來。 車星宿站起身,打開門,門口站著他的弟弟。他熟練地攬上弟弟的肩膀,車宿文掙扎了兩下沒掙開,也就由著他了。 這幾乎是他們每天都要重復(fù)的日常。 “媽在樓下呢?”車星宿問。 “嗯,她今天回來得早,不過很快又要忙了。”車宿文說,“競選結(jié)果出來,她和賀阿姨要跟一些人算舊賬了,接下來肯定又忙得腳不沾地。” 車星宿垂下眼睫,帶著笑說:“家里你是最理解她的,許叔都沒你做得好。” 他們到了樓梯口,車星宿自然地松開攬著車宿文肩膀的手,他讓弟弟走他前面。 車宿文背對著他哥哥,此刻他也有點心不在焉,隨意地說:“她讓我自己選要不要走她的路,如果要走,就先和賀向羽打好關(guān)系,賀家是我們可靠的盟友。” “我知道,雖然你還沒決定好,但你沒有迷茫,和他們關(guān)系打理得都不錯。”車星宿說。 “是的,我還想再等等,”車宿文想到什么,笑了出來,輕松地說,“但你那幾年偏偏和余林關(guān)系好,走得那么近。我真的很著急,余林不在我們的選擇里。” “哈哈,”車星宿也笑了出來,他說,“那時候有點叛逆,就和他玩到一塊了。” 他們下到一樓,車星宿重新攬上弟弟的肩膀,說:“現(xiàn)在不是沒關(guān)系了?你放心,不會拖你后腿的。” “什么拖我后腿。”車宿文搖搖頭,他神情懨懨,似乎正被什么事困擾,他就沒多注意他哥哥的話。 他被哥哥攬住肩,他倆身高相仿,他一低頭,看見他哥哥衣服遮住的鎖骨上,露出創(chuàng)口貼的一角。 他倆挨得太近,車星宿的衣服被蹭歪了一點,讓他注意到了這片創(chuàng)口貼。 車宿文問:“你受傷了?” “嗯?”車星宿困惑地順著他的視線看,愣了下。他松開車宿文,拎了下短袖的領(lǐng)口,重新?lián)踝×藙?chuàng)口貼。 車星宿說:“哦,打籃球碰了下,我等會去衛(wèi)生間揭了。” “換片新的吧,我去幫你拿。”車宿文要走。 車星宿想找理由把他留下,就聽見那邊許叔的聲音。 “快來,快來,做的都是你們愛吃的。” 車星宿拉住他弟弟,一邊揚聲說:“馬上來,馬上來。”一邊看著車宿文,說,“別拿了,就小事,我不想讓媽和許叔擔心。” 車宿文停住,他似乎從心不在焉中清醒了一下,點點頭說:“嗯,吃飯吧。” 飯桌上,菜色很豐盛,不過車星宿不記得這些是不是他愛吃的菜了。 他獨自在外的三年里很少吃中餐,這是因為他難得吃了一回以后,被難吃的吐了,他就不去懷念中餐了。后來他學會自己做飯,他更擅長處理海鮮,有時候想吃中餐了就做頓火鍋應(yīng)付一下。 也因為。 他邊吃邊看了眼坐在飯桌那頭,安靜吃飯的母親。 也因為他小時候不喜歡吃飯,沒機會找到什么喜歡的菜色。那時候不像現(xiàn)在,他的母親很少會坐上飯桌和他一起吃飯。而他想得到她的注意,就會故意不吃飯。 然后她只會讓廚房給他換新菜色,還不滿意就換廚師,或者給他錢自己去挑餐廳。 想到往事他笑了笑,他嚼著嘴里的菜,覺得味道還行,把這道菜算成他喜歡的中餐好了。 “宿文,和你哥最近在學校怎么樣?”許叔問。 “挺好的,我安排過了,我哥這次參加期末考拿完學分,就可以畢業(yè)了。”車宿文放下筷子,雖然在回答他爸爸,但他看著他mama說話的。 車嶺抬起眼,她掃了眼車星宿,看向車宿文,說:“嗯,幫你哥挑下大學,我找人寫幾封推薦信,盡量往好的挑。” “是啊是啊,宿文,多幫你哥選一下,有什么問題多跟mama說。”許叔跟著說。 車星宿又夾了那道菜,突然覺得放進嘴里的菜如同嚼蠟,怎么會這么難吃? “星宿,出去逛了三年了,該回到正軌了。早幾年那些事我不想再看到,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車嶺擦了擦嘴,她說,“多跟你弟學一下,你弟弟從來不停滯不前,即使迷茫他也會鋪好后路。” “你們兄弟倆,就這里,差太多了。你總是有很多的想法,就把你困在那兒,動也不動。”她平靜地說,“我不是說想法多不好,而是人是要往前走的,對嗎?” 車星宿停下筷子,他想擺出一個笑容,但做到一半就垮了。 “哎,車嶺,星宿也不是小孩了,他會做好的!”許叔給車嶺添了杯茶,說,“不說了,不說了。” 車嶺拿著茶杯,她微微皺眉,似乎想說點什么,但最后她只是用復(fù)雜的眼神看著車星宿,什么都沒說地走了。 “車嶺!”許叔安慰地看了下車星宿,追了過去。 “哥,媽她說話直白說慣了,不然別人總?cè)菀浊馑!避囁尬膿牡乜粗参康溃八褪遣惶珪瘢纾闱f別放心上,她沒別的意思。” 車星宿點點頭,他說:“嗯,你最理解媽,我信你。” 車宿文依然擔心地看著他,車星宿笑了下,表示自己沒事。 他說:“你不是在煩心明天的宴會嗎,別管我了,讓我自己待會兒吧。” 車宿文確實在想明天的事,他也在想元樂,他,她,還有他們,就要見面了。 這似乎是要判他死刑的一天。 車宿文起身,他說:“那哥有事你來找我,我回房間了。” 車星宿點點頭,他輕輕笑了,說:“宿文,哥相信你,你從來不會被什么困在原地。” 明明這是句鼓勵,車宿文卻一下子就笑了,好像連他都不相信這句話了。 車星宿看著他的弟弟,問:“難道你會被什么困住嗎,我的弟弟。” 車宿文沒有說話,車星宿也沒有再問,他看著自己的弟弟離開。 然后他伸手揭掉了鎖骨上的創(chuàng)口貼,創(chuàng)口貼下,這像疤痕一樣的紋身有點癢,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折磨他,讓他忍不住想撓。 很癢,仿佛癢到了他的心里,讓他克制不住想顫抖。 但他知道這是恢復(fù)過程會出現(xiàn)的癥狀,這是他快好的預(yù)兆,所以他得忍。 他要忍住,等到明天,他就會痊愈了。 他輕輕摸了下紋身,上面是兩個字。 元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