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六 日炎
書迷正在閱讀:《 魔示錄 ┼ 敵撒旦 》 終部曲 〈大滅之后〉、天師執位外傳 青洛劍、撿到狗以后、豪門繼女(np)、指腹為婚(ABO孕期 叔嫂)、秋雨寒(師生年下)、你男朋友下面真大(校園 np 高h)、少爺的專屬女僕、云駒之上、劍走偏鋒(1V1)
維持生命的點滴每落下一滴,勒住喉嚨的力道就加大一些! 頭戴洋基棒球帽的吸血鬼跪倒在地,仰頭對著夜空大口吸氣,只為了吐出滿腔恐懼。 他兩手掐緊自己脖子,迫使氧氣進入困難,嘴唇也漸漸發紫。 但在萊恩的眼中,一切都變了樣…… 勒住喉嚨的是母親蒼白雙手,沿著暴露血管而上的老舊點滴發出滴答聲響,她穿著洗不掉血漬的病服站在眼前,一邊咒罵父親一邊企圖報復。 報復親手結束母親生命的不孝兒子…… 「母親……母……母親!」萊恩眼里盡是悔恨與恐懼,他極力想扳開母親瘦弱的雙手,那阻礙呼吸的十根手指頭,還有懾人的吸血獠牙,卻如同命運的齒輪,一旦開始轉動就無法改變什么。 躺在床上的萊恩身陷苦痛回憶,完全無法逃脫幼時的黑暗,不斷與逝去的母親幻影拉扯。 即使慘死在身旁的援交女子也無法喚醒他。 就在五個小時前,萊恩和援交女子在床上進行交易,性愛的滿足再加上鮮血填飽了肚子,萊恩便昏昏欲睡。 索性倒在床上與乾枯女尸共枕一晚。 萊恩有勇無謀、挑戰卡蜜拉的行為,為自己換來短暫的自由。 這都歸功于卡蜜拉的小小任性。 她不想要將精神狀況奇差無比的新人帶回組織,這會讓為失去碎片下落而不高興的暗影伯爵的壞心情雪上加霜。 所以卡蜜拉放了萊恩一馬,讓他自由一陣子。 等新人精神狀況好些時,卡蜜拉再親自來帶走他。 在墜入夢鄉前,萊恩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讓自己更強! 強到足以獨自面對任何的阻礙! 無論是血族還是日輪之門,只要他們妄想妨礙自己,他都要用邪黑球體將敵人生吞活剝! 吞噬于虛無之中! 為了強化血之能力,萊恩開始瘋狂吸食人血。 他不只在網路上釣來援交女子,甚至開始大膽的在午夜時分前往特定地點,接觸街頭上的援交少女。 光是這一陣子死在萊恩手上的女孩,就已經激增至第十起的乾枯女尸案了。 萊恩失序的行為,不止引起了社會上的恐慌,也牽動了血族與日輪之門的連鎖效應。 血族部分激進分子,準備響應萊恩的瘋狂行為,不僅妄想要為人類社會掀起恐懼浪潮,甚至還傳出合全臺灣血族之力,推翻日輪之門的大膽流言。 對日輪之門而言,萊恩的行為已經是正面賞了他們好幾大耳光! 從以前只敢在黑夜蠢蠢欲動的吸血鬼,竟然囂張到躍上媒體版面,被吸乾的女性尸體成為報紙頭條,恐懼與謠言開始四散,感染了無知且生活在籠中的平凡人們。 好奇的人開始追蹤吸血鬼的真實存在與否,害怕的人開始否定報導與種種可疑證據的出現。 尤其在網路上,激烈辯論吸血鬼出現的討論串大量浮出,就在網友們使用文字在螢幕前唇槍舌箭時,無法忍受和平受到威脅的少數人進行了實際動作。 他們手舉標語、用紅色番茄汁淋滿一身,以近乎全裸的方式上街游行,大聲抗議政府毫無作為、對于吸血鬼帶來的恐怖視而不見。 理所當然,這種引人注目的游行抗議正中嗜血媒體下懷,在隔天代替了乾枯女尸成為最新的報紙頭條、佔據電視泰半頻道版面。 就在人民給予無能政府壓力的同時,政府最高領導人總統真正能做的,就是將壓力像踢皮球般拋給日輪之門的負責人…… 日炎。 畢竟血族是不能公開的秘密,要乾凈俐落解決這類事件也只能依靠日輪之門了。 而且就算派遣真槍實彈的軍人上場對付血族,也只會落到全軍覆沒的結果。 這一點在二次世界大戰時就已經証實過了。 當時希特勒的納粹大軍之所以能戰無不勝、大殺四方,依靠的就是血族力量。 傳言希特勒本身就是吸血鬼貴族,而納粹的大屠殺幾乎是為了血族妄想統治人類世界的恐怖戰爭。 而日輪之門的掘起,也是打倒納粹的關鍵之一。 要不是日輪之門及時應援世界各國,以光之力迎擊血族的話,號稱死傷千萬人的二次世界大戰結果會不會改變就很難說了。 如今,臺灣地區日輪之門負責人虛脫地倒在家里的床上,額頭上擱著冰袋,嘴里則含著測溫計。 連日急于解決乾枯女尸案的龐大重擔與難以想像的巨大壓力,終于壓垮了日炎。 他無法請假,只能在下班后休息的短暫時間里,吞下普拿疼,用冰塊來減緩快爆炸的頭疼癥狀。 日炎臉色蒼白、全身無力躺在自家沙發上。 「小愛呀……小愛,」日炎在凌晨時分開始呻吟,失眠了一整晚,問題仍然沒有獲得解決,「小愛,你不是答應我會解決這件案子嗎……怎么還不快呢?」 經過刃海的叛逆,再加上小愛慢吞吞的行動。 手下最信賴的兩大部屬間接擊倒了日輪之門的負責人。 日炎發燒到三十九度,眼睛已經一片星光燦爛,什么都看不清楚。 「小愛啊……別再奢望那個什么……什么碎片的大學生了……」 日炎一直是黃金單身漢,獨自住在臺北帝寶的豪宅里,這也害得他生病無力時,沒有半個親近的人能夠照顧他。 當然,這也跟本身孤癖個性脫不了關係。 聽說日炎的父母都是日輪之門的成員,多年來在國外討伐血族有功,父母親在日輪之門里也擔任干部要職。 尚在小學時期的日炎就常跟隨父母東奔西走,雖然美國、英國、加拿大或法國都有不少華裔的日輪之門成員,但像日炎這么小的孩子非常稀少。 也許有人會問,為何不將日炎安置在定點,讓他好好讀書學習呢? 一切源自于敵對血族的仇恨。 日炎父母有個死對頭的吸血鬼,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在其血之家族被日輪之門消滅后,誓言要血債血還,復仇目標就是日炎的父母。 害怕尚幼的日炎會遭受吸血鬼報復的他們,只好將日炎帶在身邊,在各國的日輪之門組織里行動著。 一家人常常搬家遷移,讓日炎遠比其他同年齡的小孩更早獨立、早熟。 所以他從來沒有什么知心的朋友。 因為在交到朋友認識不久之后,就得面臨與朋友分離、或許不會再見到面的傷痛。 這對還是小孩的日炎來說,是個難以忍受的痛苦。 久而久之,日炎便學會了一些道理。 只要沒有深交的朋友,分離時也不會感到哀傷或思念之苦。 因為這種認知,讓日炎習慣孤單。 他不喜歡孤單,只是他不得不孤單。 直到長大,日炎仍然保持這自幼環境養成的孤癖個性,即使貴為臺灣日輪之門的最高領導人,日炎依舊沒幾個談得上知心的朋友。 倒是組織里稱得上熟稔的同事認識了不少。 只不過真要認真說的話,小愛算得上還不錯的朋友。 不管是在公事上、還是私底下,彼此的關心總是比其他同事多上一些。 但就算小愛將日炎當成好上司、好朋友,日炎的心還是緊閉著一扇窗、一道門。 他很清楚,日輪之門的工作就是時時刻刻與死亡相伴,每天都有新的同仁加入消滅血族的行列,每天也有日輪之門的犧牲者死在吸血鬼手中。 要是有知心朋友因為血族而亡的話,那他會非常難過,所以他不需要知心朋友。 小時候如此。 現在依舊。 「刃海……嗚,你為什么不瞭解我的苦心呢……」 日炎亂烘烘的腦海影像,飛快地從小愛換成刃海,他開始呼喊刃海的名字,無語問蒼天的悲傷語氣塞滿豪華客廳。 「我答應過銀虎的啊……刃海……你這個大笨蛋!我最討厭答應人家又做不到了!我怎么能……怎么能讓你受到傷害呢……嗚……」 抱著棉被,日炎完全陷入半夢半醒之間。 即使肩負著上面無與倫比的巨大壓力,日炎仍然獨自扛了下來。 只因為他將乾枯女尸的任務指定給小愛了。 除非任務失敗或斗士死亡。 否則日炎是絕對不會將任務抽回。 這不僅是對斗士最基本的尊重。 也是身為上司對下屬的最大信任。 「小愛,求你了……」 日炎無助地哭喊著! 「刃海,拜託了……我還相繼續住豪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