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強搶良家婦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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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里一陣陣地暈眩的失重感,陸卻只感覺他像個貨物般被人運來搬去。兩雙鐵鉗般的手臂,壓著他的身體,他幾乎不是在走而是被拖著。 身體的下墜感并沒有迎來意想當中的疼痛,陸卻總算有精力睜開眼打量周圍的環境。 陸家以清正廉潔為家風,他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當真沒見過如此豪奢的房間。 只見他身下墊著一張潔白得無一絲瑕疵的狐毛,墻上掛著當世大能的孤作,紫檀木的桌椅雕工美倫美奐,紫檀琺瑯屏風可看出主人的品味不凡,價值千金的紅瑪瑙隨意擺放著。 陸卻正打量著,那押送他過來的侍衛卻沖那扇屏風行了個禮,“郡主,人帶到了?!?/br> 就算他自小與世隔絕,也聽聞朝中林宰相獨攬大權,家中嬌女更是寵之如寶如玉。每每來湖邊泛舟游玩,都聽聞郡主絕色美貌,只是不知他如今小小一個賤民哪里礙了她的眼。 屏風旁一位體態風流的妙齡女郎興沖沖地走了出來,她約莫十六,七歲,著一身霧紫色紗裙,外披同色散花翠水薄煙紗,露出線條優美的頸脖,通身氣派不凡,繡面芙蓉,媚眼香腮,當下時興的墮云髻斜插白玉碧枝簪,耳掛潤玉珰,越發襯得她通體透潤,膚若凝脂。 林清玨剛瞧見啟九啟十剛帶來的人,一張笑吟吟的俏臉立馬變了溫度,眉眼中顯出幾分氣勢,“誰把他腦袋砸了?” 侍衛啟九啟十聞言,忙不迭跪下請罪,“回郡主,是我。他不愿跟屬下來,屬下只能出此下策?!眰€高的啟九趴在地上說道。 “自己去領罰?!绷謨A玨冷哼一聲,打發他們出去。她低頭去看躺著的男人,洗的發白的衣服有的地方磨損嚴重,甚至能看到少年瘦削卻帶著薄肌的身軀。 她用那雙錦繡瑤珠鞋去抬男人的頭,他甚至還談不上男人,五官不帶一絲攻擊性,長著唇珠的唇更顯得他柔軟可欺。即使朝風尚武也不得不承認,他實在生了副好相貌,最絕色的還是他那雙異色的吊梢眼,左眼碧藍,右眼澄黃,春波流盼,順著額角留下的鮮血也不掩靈動。 陸家本也算是京城一大世家,可惜皇帝軟弱,林父掌政,陸家非要恪守所謂的忠義之道,如今這都多少年了,說按前朝律法,駙馬不得為政 林父念陸家祖上也算開國功勛,幾位在朝中當官的遠放了,其余人貶為平民,算是輕懲而已。 倒是沒聽過這陸家有個長相如此的男郎,好似春獵打到合心的獵物,這個想法掠過林傾玨的腦海,帶著興味地探下身去摸那雙鴛鴦眼。 陸卻呆愣地看著少女逼近的芙蓉面,那雙還帶著稚氣的杏眼暗藏一絲總歸不是恐懼或厭惡的情緒,驀地,神經質的戰栗傳遍他的全身。 倏然間,他失去支持便又癱倒在地毯上,他睜著眼去看那個女郎,周邊兩個婢女正跪著給她擦鞋,原是他頭上流血了她嫌臟。 而后,陸卻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便是午后光景,陸卻發現自己上半身光裸著,下半身也換了衣裳。仍是躺著那張狐毛毯上,地方卻轉移到了內室,他有些羞恥地用一旁的毯子遮掩上身。 一旁的青珊見他醒來,稟告帳中的人道,“郡主,他醒了。” 帳中的人影隱隱約約翻了兩下身,下了那張金絲拔步蟬花床,她只著身輕薄的寢衣,赤著雙腳。 陸卻面紅耳赤地低下頭,正心想這女郎好不知羞,視野中就出現了一雙修長白皙的玉足,指甲渾圓飽滿,兩只腳踝細瘦得似乎他一手就能圈住。 “抬起頭來。”那女郎說著不耐地踢了他大腿一腳。 陸卻聽從她的命令,抬起頭,少女未施粉黛,一雙杏眼本帶著不耐,看見他的臉又有好脾氣了似的,“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貓了知不知道?” 什么叫她的貓,人怎能和畜生相提并論,這嬌小姐說的是什么意思,陸卻納悶至極。 林傾玨觀察他迷茫的表情,蠢笨著試圖理解她的想法,更覺著他像只貍奴了。她撲哧一笑,“從今以后,我會好吃好喝養著你,你就負責逗我開心就行?!彼苯亓水數卣f,一句話就斷了一個人的后半生般。 “荒唐!我陸家男兒怎么能做這等事!”他綿軟的面容顯倏地出幾分硬色,這會脊背挺得筆直,不肯教她看輕了自己。 “陸家早敗了?!绷謨A玨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指甲,隨口吐出的話語卻像把利刃,這要換了陸家其他人,一顆心都給她扎透了,“這盛京,誰不知道陸家被抄家了。” 陸卻強壓心中的怒火,試著軟言相勸勾起少女的同情心,“不成的郡主,家母還病著,草民要是不出去掙錢,她很快就會沒命的?!?/br> 令他失望的是,林傾玨的表情一變不變,“那每個月我會命人給你母送個五十兩白銀,這便夠了吧?!蹦翘煺嬗挚蓯旱奶鹈缆曇繇懫?,像是沒經受過任何苦難。 陸卻想再次求情,少女的表情卻一秒變冷冽起來,“別不識好相?!辈[起的杏眼顯出幾分銳利。 說罷,林傾玨轉身坐在梳妝臺前,“絳月,給我梳妝?!绷硪粋€圓臉的侍女上前給她梳理頭發。 陸卻看著林傾玨的背影,身體里像有把火在燒。 蕭朝朝風開放,也常有位高權重的貴婦豢養面首,家道中落后,縱他生了張好顏色,忌憚于他那雙異色的眼,也未曾有人在他面前提過,更何況是大張旗鼓直接命手下當街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