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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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樹努力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個吻而已,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時候自己和meimei玩過家家,他們假扮新娘新郎的時候不是也親過么。嗯,兩者沒什么區別,這就是哥哥和meimei之間非常純潔的吻罷了。 說這話安慰自己的時候,他刻意忘記了,那天他們伸出的舌頭,在對方的嘴里舔舐糾纏,許久都不舍得分開。以及他迷亂的情態,在meimei離開他口腔時,忍不住伸出舌尖追隨。兩人嘴唇分開時發出了響亮“啵”的一聲,還有泛著可疑的水漬的唇。 一個絕對不該存在于兄妹間的,非常親密深入的吻。 后來的幾天,他一直在躲著程云。明明很早就醒了卻刻意賴著,然后裝作貼心地催促她先走。放學時也總能找到借口避開和她一起回家,比如又輪到他值日了,或是和同學約好在cao場上打籃球。 從來開朗直率的少年變得從此心虛,突然就揣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擔憂父母會闖進他的房間質問他,“你對你的meimei都做了什么!”。和程云走在一起時,想到路人可能會把兩人看作是小情侶,就分外不自在。 戰戰兢兢地過了兩周,他很快發現生活一切照舊,太陽繼續升起,沒有因為一個突然的吻就發生了翻天巨變,就連meimei似乎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刻意躲避,于是他逐漸放心下來。 天才獵手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耐心和偽裝,等待焦慮不安的兔子自覺危機解除后,才會伺機而動、一舉拿下。 程云剛做完一道大題,忍不住轉了轉酸痛的脖子,目光攫到了坐在一旁的程樹。 兩人中間的距離稍顯空蕩,少年長腿長手卻快要貼到墻壁上,正襟危坐的樣子看起來還有點…局促? “程樹”,程云突然開口了,“你在怕我嗎?” 仿佛兔耳咻的豎起,程樹一震,裝傻道,“啊?…什么?” “我覺得”,程云慢悠悠著開口,“你好像很怕我”,頓了頓,“而且,你最近都在躲我”,微微瞇著眼睛仔細觀察著對方的反應,她兀自下了論斷,“是因為上次的接吻嗎?” 直白的詢問讓他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如果點頭的話,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太過當回事了? “……沒有的事”,為了增加可信度,他還特意地將椅子拖著離她更近了一些,“那只是兄妹之間的…親近罷了,不需要太在意”,最后一句也不知是對誰說。 “唔”,程云又用那種特別隨意、特別自然的語氣說到,“那,哥哥,我還從來沒有看過男孩子的身體呢,你能不能讓我看看?” 程樹已經有點害怕程云開口叫他哥哥了,聽到這話,他猛地站了起來,控制不住音量,“什么?!不行!”,膝蓋重重地撞到了書桌邊緣,發出一聲巨響,整張桌子都隨之一顫。 上一次要接吻,這一次要看身體,以后會不會就要… 他被自己的想象震驚到,連身體的疼痛都被忽略了。 “怎么了?”,在客廳看電視的母親聽到,隔著門板關切地詢問。 生怕母親下一刻就沖進來,他趕緊大聲回復,“沒,沒事!我不小心撞到水杯了。” 話畢,他看著meimei,不自覺露出祈求的目光,壓低了嗓子問,“怎么又…” 被對方視作了洪水猛獸的程云明明什么也沒做,就只是坐在椅子上,用她那沉靜的、專注的眼神看著他。 自己一定是瘋了,程樹此刻站在meimei跟前,雙手揪著寬松的白色短袖下擺,堪堪掀到胸口下方,絕望地想著。 少年的腹部看起來緊實又有力,肌rou線條流暢漂亮。腹肌最上方被不停顫抖著的衣服下擺擋住,肚臍位置開始生長著一些的淺淺毛發,往下逐漸延伸成一條黑色的線,最后隱沒于掛在勁瘦腰腹處的褲腰里。 “好了吧…?”,他無法忍耐meimei逡巡的目光,猶猶豫豫著就要放下雙手。 回答他的是沉默的行動和突然的靠近。程云伸出手,細瘦的手腕沒用什么力氣,就輕而易舉地阻止了他衣擺下滑的趨勢。 “…嗯…”,他感受到meimei呼吸的靠近,像是一陣暖流拂過腹部,吹著他的體毛根根立起,隨風搖擺,他的身體也隨著顫抖。 看著因為用力而顯得更加壁壘分明的腹肌,程云忍不住伸出指尖,輕輕地沿著腹部的肌rou線條游走。 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身上爬,一開始是細細麻麻的癢,然后蒸騰起一股熱意,似乎要把身體里的水分都逼出來,程樹不由開始擔心自己的汗味。他以為這就是自己忍耐的極限了。 下一刻,他特意只撩到腹部的衣服被人嫌棄礙事地往上推了推。于是青春期男孩子茱萸粉的rutou就這樣毫不留情地暴露出來。 程樹在籃球場時也經常撩起上衣擦汗,卻從來沒有哪一刻感覺像現在這般,難堪、漫長。 更讓人震驚的是,他眼睜睜地看著meimei屈起了拇指和食指,輕巧地捏了捏。 “!”,仿佛受了極大的刺激,程樹的身體猛地一震,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推開椅子,貓著腰從書房逃了出去。 程云正在探索的興頭上,下一瞬間感覺到有什么yingying的東西戳了戳自己的胸口,等她回神,眼前只有一把斜躺著的椅子,程樹早已消失不見。 嘖,真是可惜。程云心想,差點兒就能親到了。 她失望地坐回書桌上,繼續寫那張沒寫完的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