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itangWu.cOm 睡前湯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情欲直播系統(tǒng)、她身之欲(GL純百)、同窗同床
“不行!我不同意你去!” 程意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盡管盡量避開了,但還是朝著她們最不愿意看見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你這行為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qū)別?你真去了趙琪容那豈不是天天要和他倆朝夕相對了?上輩子紀蔚瀾都把你害死了,和他接觸就沒好事,這輩子你不死也要脫層皮。” 蔣蒙也感到無奈,“可是當時那個局面所有的人都在趕鴨子上架,我也不得不答應下來。”她嘆了口氣,“我要不去趙琪容他們能放過我嗎?在川城誰敢觸怒紀家?” “況且,問題能解決就是最好的。你和張開暢的店還要開下去。不管老師看病還是蔣蒼以后上學都需要錢。往好處想經(jīng)濟問題最起碼解決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抱著寬慰自己的態(tài)度走一步算一步了。 蔣蒙從趙家家宴上回來,就再也沒有笑過一次。心底熟悉又糟糕的感覺再一次涌上心頭,和上輩子一樣,那是一種溺水的人瀕臨死亡的窒息感。 以后會如何呢? 看著曾經(jīng)愛而不得的人和美麗的妻子在自己面前伉儷情深嗎? 那是蔣蒙永遠不愿意回想的過往。 “姐……”蔣蒼聽不懂她們之間的談話,但也察覺到了她糟糕的心情,有些擔憂地望著她。 “沒關系。”蔣蒙眼里有淚光,她輕輕摸了摸蔣蒼的頭,“趙家人已經(jīng)安排你下學期轉去川城最好的高中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去的,jiejie可能最近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來了,你好好聽程意jiejie的話,如果能給你更好的生活,我也算對得起你早死的爸爸mama了。” “那……大伯和伯母他們還會回來嗎?”蔣蒼的語氣有些膽怯,上次被打的事還是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當然不會了。他們永遠都不能踏入川城了,也不會傷害到你。” “程意。”蔣蒙拉住她的手。“我還有件事需要拜托你幫忙。” “你說吧,能做的我一定做到。” “老師還在住院,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川城文教大學。他們同意幫助老師辦理轉院手續(xù),派人在川城的醫(yī)院照顧他。只是,還需要麻煩你把老師接回川城。” “這點小事你放心,我今天就去。” “我沒什么要說的了。”蔣蒙苦笑。 “你一定要小心。”程意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紀蔚瀾那里對你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我們沒人能摸得清楚,況且他現(xiàn)在已婚,最好別弄出什么波折,你可千萬千萬不要暴露,找到機會一定要脫身。” “叮咚……”門鈴聲響起,外面來接蔣蒙的人到了。 *********************** “你就住在后面的傭人房里,夫人給了你這么多酬勞,在川城也算首屈一指了,你可要好好做事。”還是趙琪容的那個拿鼻孔看人的陪嫁mama,大概是她平時見到的雜客太多,已經(jīng)全然忘記了蔣蒙曾經(jīng)在來求趙琪容的時候見過她一面的事。 趙家的傭人房在主別墅的后頭,與主人們所住的房子完全分開了。 “你就住這一間吧。”陪嫁mama打開了一樓拐角處的一間房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潮濕的霉氣。蔣蒙連續(xù)咳嗽了好幾聲。“這……怎么這么潮?” “一樓潮不是很正常?很久沒住人了,你住進去過幾天不就好了嗎?”陪嫁mama的臉色很不好看。自從上次夫人“犯忌”之后紀瑾把別墅的傭人全部替換,新的傭人過了很久才到位,自然這些沒人居住的房子就沒來得及打掃。新的傭人完全是紀公館那邊派來的,竟全然不聽自己和夫人的指揮了。 “我……什么時候可以休息回家?” “這事夫人沒說,你安心待在這。夫人心思純善,肯定有讓你回去的時候。” 蔣蒙聽到這不禁暗自苦笑,這和別人家的家仆24小時待命有什么區(qū)別呢? “夫人現(xiàn)下正在午睡,睡醒了要見你的,你做好準備了。” 陪嫁mama說完這話就離開了。 蔣蒙一直在臥室整理行李,過了幾個小時大約是趙琪容睡醒了,來了個年輕的女傭帶她去前面別墅。 “夫人的臥室在叁樓左邊第一個房門,我就帶你到這里了。” 乳白色漆木的扶手,底下是金屬鏤空的薔薇花紋。連旋轉樓梯都是趙琪容喜歡的奢華風格。蔣蒙定了定心神,走到叁樓敲了敲趙琪容的房門。 “進來吧。”屋子里傳來趙琪容的聲音。 蔣蒙推門進去。 趙琪容正坐在紅色絲絨的沙發(fā)上看時尚雜志。她今天穿了一件雪紡百褶長裙,把她的皮膚趁得更加白皙了。屋子里的熏香氣味有些微甜,見她進來了趙琪容抬起頭,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 “坐吧,不用拘謹。” “來之前我都忘記問你的具體情況了。”趙琪容把書放下,端起紅茶漫不經(jīng)心地喝了一口,“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蔣蒙抬起頭,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蔣蒙。” 趙琪容的瞳孔猛然放大,“咳咳咳……”她被嗆了一口,不住咳嗽起來。“這名字還挺普遍的啊……”她擦了擦嘴角,強笑了幾下。“你在哪里學的藝?” “老街。在一個大排檔里,和一位老爺爺。” 聽到這里,趙琪容的笑意已經(jīng)勉強掛不太住了。夏日的蟬鳴在外面聲嘶力竭地鳴叫著。室內(nèi)一陣馨香,冷氣打的也很足。但此時此刻趙琪容卻渾身上下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位爺爺……是不是也姓蔣?” “對的。我在叁年前的一段時間里在他那里學過。”蔣蒙故作鎮(zhèn)定地抬起頭,疑惑地問道:“夫人身份這么尊貴,也會認識他嗎?” “不,我怎么會認識。”趙琪容把頭別向一邊去,“那你這些年都在那里學藝嗎?” “夫人糊涂了。”蔣蒙笑了一下,“且不說老街早就拆遷了。那位爺爺在叁年前也因為意外被人殺害了,我因為無意間目睹了這一切被嚇傻。也是在近期才恢復的。” 趙琪容眸色一暗,這就難怪了。怪不得會有如此相似的手藝。 再看看面前的人,衣服穿著過時的款式,頭發(fā)都快長到腰間了也沒見做什么造型,只是扎了個馬尾。因為胖整張臉的五官都擠在一起,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丑女人。 有什么好放不下心的呢? 趙琪容驅散掉心里的不安,有些秘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唉……”趙琪容慢條斯理地嘆了口氣,“你說我尊貴,可你可知道這尊貴背后是什么呢?” 蔣蒙低下頭無奈地笑笑,“夫人說笑了,您自小出身高門大戶,名校畢業(yè),連嫁人也是嫁到了華國最頂級的財閥,和丈夫因愛情而結合,這尊貴背后自然是幸福了,還能是什么呢?” 她不以為然,有的人已經(jīng)擁有了一切,又何必去找還在生活中苦苦掙扎的人去炫耀些什么?趙琪容可能是川城甚至華國絕大多數(shù)女人最羨慕的那種人了,竟然還會有不滿足的時候。 “我雖然是紀夫人,也會有我的苦惱。”趙琪容眼中含淚,拿起手帕擦了擦,“我的丈夫外頭有了別的女人了,連家都不經(jīng)常回來了,我現(xiàn)在只想挽回我的丈夫,保護我的家庭。” 趙琪容走上前來握住蔣蒙的手,她姿態(tài)放得很低,有些哀求地說道:“我現(xiàn)在只有靠你了,你的廚藝不錯,俗話說的好‘想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他的胃’,今晚我的丈夫要回來,你一定要竭盡全力助我一臂之力。” ******************** “夫人何必對她那么客氣。”陪嫁mama有些不滿,“她就是個做飯的。” “你不懂……”趙琪容收斂起那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眉目間冷淡了許多。“我能不能翻身,就全靠她今晚的表現(xiàn)了。” “得虧今天紀公館翻修整理,先生喜靜才來了我們這,要不然又不知道到什么時候了。”陪嫁mama嘆氣。“夫人可記得要把趙家高層行賄罪的事告訴先生,趙家都催好幾回了。您新請的這位廚子真的能有用嗎……” 趙琪容冷笑,“有沒有用你今晚就瞧好把吧……只要和蔣蒙有關的一切都是有用的。她有這份手藝先不說,難得的是無論長相還是性格都很無趣,這樣的人我用著放心。可不能再出紕漏了,我的日子已經(jīng)夠難的了。” 陪嫁mama知道她說的是紀蔚瀾新包養(yǎng)的那位,她們這和先生關系緊張了起來,一時間自身難保,也沒了對付那位的頭緒,只得暫且忍下。 ************* 趙琪容通知她紀蔚瀾晚上要回來用餐,之后就把蔣蒙關在廚房,時不時還派來陪嫁mama來監(jiān)督她做的怎么樣。 幾次之后蔣蒙就失去了耐性。也不知道是趙琪容上輩子隱藏的太好,還是真的婚姻能改變一個人。趙琪容儼然已經(jīng)沒了以前那種天真善良的感覺,盡管語氣再溫和,也讓蔣蒙覺得自己像個時刻受人監(jiān)控的仆人。 她想起在趙家小琴說的關于趙琪容的話,也不禁感到心悸。幸虧自己在最后時刻從對紀蔚瀾的迷戀中徹底清醒了過來,這才叁年不到,他對待自己喜歡的人都能有如此天翻地覆的改變。假如當年自己就算僥幸和紀蔚瀾在一起了,恐怕?lián)Q來的也是“縱使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的結局”。她性格本來就剛烈,又直的繞不過彎來,肯定是接受不了“二女共侍一夫”這樣荒唐的事情。 得虧趙琪容竟然能忍得住。 這頓飯做的時間不久,都是一些簡單的家常小菜。由于今天實在太熱,蔣蒙就主要做了一些涼面。 可哪怕到了飯點,她和別墅里的許多仆人都吃過了飯,紀蔚瀾還是沒有回來。 天色漸漸暗下來,許多不值夜的傭人都去睡覺了。但她卻走不了,趙琪容下命令讓她在廚房隨時待命,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 蔣蒙打了個哈欠,靠著桌案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陣猛烈的搖晃晃醒了,“你怎么睡著了?!夫人交代你的事你都不聽嗎?仔細夫人扒了你的皮!”她一睜眼,看到趙琪容的陪嫁mama站在面前,面色有些兇惡。 “你兇什么啊?!”蔣蒙憋了一天的火氣終于上來了,“你也不看看幾點了?!我從下午叁點站到晚上十一點了!是個人骨頭架子都快散了,誰到這時候不犯困?!” 陪嫁mama面色有些驚訝,沒想到蔣蒙竟然敢頂嘴。她剛想發(fā)怒,又想到現(xiàn)在不是時候,只得壓下火氣對蔣蒙說道:“好了好了,別吵。先生回來了,你趕緊把準備好的飯菜交給我。” 蔣蒙把涼面調(diào)好并幾個小菜一起交給她,陪嫁mama剛轉身要走。 “等等。”蔣蒙突然想起什么。從角落夫人一口鍋里盛出兩碗湯來。“這我做的雪梨銀耳湯。睡前喝的,你一并給夫人先生端過去吧。” 她自己都有些無語,紀蔚瀾睡眠質量一直不好,她就做睡前湯給他喝,整整送了半年多,湯倒是被喝了,人卻沒多大表示。以至于現(xiàn)在就像本能反應一樣,一提起給紀蔚瀾做飯下意識地就準備了睡前湯。 放著也是放著,倒不如拿去被喝掉,也算不浪費了。 她無奈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