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itangWu.cOm 趙琪容
他們說走就走。 張開暢還記得趙琪容說的地址:“剛畢業那會,琪容說她住在幽苑新城17號,讓我們有時間找她玩,她隨時歡迎。” 幽苑新城是近些年新建的別墅富人區,川城很多新貴都住在那一片。 蔣蒙十分意外,紀家的本家在汶山紀公館——是繼承民國一位軍閥的大公館。汶山還是川城這個古都的“龍脈”所在,全川城都沒有比紀公館風水更好的地方了。 為什么紀蔚瀾要讓自己的夫人只是住在新貴富人區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但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幽苑新城之后,門口的安保十分嚴密,張開暢給趙琪容打了電話,十幾分鐘之后才有個保姆模樣的女人帶他們進去。 她把他們安排在會客室,口氣有些冷淡:“我是紀夫人的陪嫁mama,你們有什么事嗎?紀夫人在樓上梳妝,下午有個舞會。” 蔣蒙聽見了言下之意,這是在拒客了。 “我們能見見她嗎?真的非常急迫!”蔣蒙請求。 “不行。”陪嫁mama冷淡開口。“有什么事先告訴我。” 他倆對視一眼,沒辦下之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出來。 本來這位mama的表情還算是平靜,聽到和李家有關系立馬站起身來:“不行!這事我們管不了管不了!” 他們再叁請求轉告趙琪容,這位mama也是左右推脫,總之就是不想得罪李家,然后飛快地搖鈴叫來幾個傭人,把他們送了出去。 ****** “怎么了?人送走了嗎?”趙琪容坐在梳妝臺前,細細地抹勻粉底液,她身后的一個女傭人正在幫她盤頭發。 鏡子里的她面容嬌美,有股楚楚可憐的氣質,臉上一絲皺紋也無,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的。 “走了。”陪嫁mama答道。“小姐也不知道從哪認識的這幫子窮人,老是給我們找麻煩。” “都是同學,能幫一把是一把。反正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都是小事。”趙琪容笑了笑,并沒有生氣,她以為還是和前幾次的老同學來訪一樣,是借錢的。 陪嫁mama搖了搖頭,附耳過去說了些。 趙琪容的笑意淡去:“你沒答應他們吧。” “哪能呢?這可牽扯到李家了。我們招惹人家做什么。” “那就好。”趙琪容長吸一口氣,她其實對老同學的死活并沒有什么太大關心,不影響到自己就好。如今她自己的地位都搖搖欲墜,犯不著為了個老同學去得罪李家。 陪嫁mama見那個女傭給她梳完了頭,示意她下去。 “小姐。”她語重心長,“您得想想法子。” 趙琪容一怔,知道她又要說什么了。 “紀先生一個月也難得來一回,這都叁年了,您要怎么辦,多少留個孩子才是保障啊。”這“紀夫人”的招牌外表看著光鮮,但陪嫁mama從趙琪容小時候就照顧她,又一路跟著她加到紀家,可太清楚這內里的門門道道了。 趙琪容苦笑:“我又什么辦法,我的一切都是他給的。一個不高興他就能收回去。我能做什么呢。”她是如何坐上紀夫人的位置,經歷了多少辛苦,她和陪嫁mama心里都一清二楚的。 如今身處這段婚姻中,就如同被困在華麗的冰窖里,無論往前還是往后,都是困局。 她的位置并不是穩固的,她是不是紀夫人完全要看紀蔚瀾的心情而決定。 “您肯定嗎?也許先生對您有一點點感情呢……”陪嫁mama還抱有一絲僥幸。 “呵。”趙琪容苦笑。“心里有我?我一個正牌夫人被放置在這種小區里,從來不讓我踏入紀公館一步,這叫心里有我?他心里真正是誰我們都清楚。” “要是她還活著,這里哪里會有我的位置呢?” “可是她死了呀。死人又做不了數!”陪嫁mama很激動。“您要好好考慮個法子,拴住紀先生。紀先生都給那位買房子了,看起來是要長期包養了!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您可要注意了。” 這也是趙琪容緊張的根源。紀蔚瀾本來就有許多人試圖塞給他女人討好他。 但是紀蔚瀾這個人冷感,從來沒有接受過,但上個月卻不知怎地,突然包養了個野雞大學剛畢業的學生。她百思不得其解,差人去看過,拍了照片回來…… 看了,就立馬理解了。 這個女孩實在和蔣蒙太像太像了。 但是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她不是蔣蒙。 蔣蒙的眼睛里有光,整個人是朝氣向上的,仿佛身上有燃燒不盡的熱火。 但是這個女孩沒有,她畏畏縮縮,眼里只有被巨大好運砸中的欣喜若狂和貪婪。 她不可能是蔣蒙的。 趙琪容既放心又擔心。 “有些人的運氣真是沒辦法說,天生長了張好臉。”趙琪容冷笑。“也是,都讓她蹦跶了一個月了,我也是時候想想法子了。” ****************** “這下怎么辦?”張開暢沒了主意,兩人走在街頭,馬上夜色就要降臨,時間拖得越長程意就越兇多吉少。 蔣蒙是沒想到,竟然壓根沒見到趙琪容。趙琪容大學時代還是挺平易近人的,和程意的關系一直很好。 “你們和趙琪容從來沒聯系過嗎?” “沒有。”張開暢搖頭。“大學畢業之后她就做起了富太太,剛開始還能在社交軟件上寒暄幾句,后面就斷了聯系了。倒是……” “倒是什么?” “紀蔚瀾還來找過阿意幾次,說愿意幫她安排工作。但阿意沒給過他好臉色,幾次之后紀蔚瀾也脾氣上來了,阿意還罵過他。最后沒再來的時候我們還擔心他會不會報復,不過大概是看在……的面子上,后續也只是斷了聯系而已。” “你覺得紀蔚瀾會幫我們嗎?” “說不好……”張開暢皺起眉頭,“要是趙琪容都不愿意,那紀蔚瀾就更不可能了,我是這么感覺的。而且紀蔚瀾也不好聯系上,我們連他的電話都沒有。” 蔣蒙沉默了半晌,似乎在做心里斗爭,過了很久才說道:“我有辦法找到他,和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