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踉蹌下床跪地，太子妃不明白蕭忱突然發作，怯聲說：“殿下我落水時是阿奴救了我，她一個人孤苦可憐，我身邊又沒有得力的婢女，便把她弄進宮里來。”她聲音越說越小，直到最后沒了聲。

    “念知，你犯了宮規。”蕭忱陰惻惻的聲音，駭得太子妃后退。

    原本太子妃身邊是有婢女的，但是蕭忱忌憚太子妃的父親，所有她嫁入東宮時，所有張家的下人全部亂棍打死。

    若非如此，你也不會用這種方式進宮。

    而進宮，你除了找那東西，還想再看一眼蕭忱。

    【文靜，你何須再執著蕭忱。他明知張沉斬殺的你爹爹和哥哥，還娶張家女。天家皇子最是無情，為了儲位連他恩師的死都不顧，他早就拋卻你和他的舊情。你……別再犯傻了。】

    【不會的，他娶張念知，是為了大赦天下，是為了救下我和meimei。】

    父親和哥哥入獄，你和meimei成為罪臣之子，烙上了奴印。

    若不是蕭忱突然大婚，你和meimei不可能好好活著。

    “一個啞奴而已，你喜歡就留著。”蕭忱周身的冷意散去，笑著拍拍太子妃的臉，“瞧你嚇得。”

    太子妃后怕地呆愣著。

    “我還有公務要忙。”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他走了許久，你也沒敢喘氣。

    身前的太子妃踉蹌撐著胳膊，聲音小到極點，像是飄在空中，“阿奴，我怎么覺得太子剛才想殺我。”

    你聞言，穩住太子妃的身子。

    “沒有的事情。太子是在生奴的錯而已。”你比劃著，太子妃心煩意亂，不想多看，和你說話的態度也變得生冷了。

    “這段時間，你就老實在屋里養傷，這段時間阿憐會伺候我。”她拂開你的手走了。

    話是這樣說，你想起蕭忱離開前的神情。

    ——

    濕發從木桶里撈起來，你剛落了水，又泡了一夜的冷水，凍得已經嘴唇發紫，全身僵硬。

    你呆愣著，慢慢等，寒潭一般幽深的眼眸籠上冰霜。

    猶如這料峭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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