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啊,以后沒人惡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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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這樣嚴肅,不像是在鬧,奚落也不由得認真了幾分。“和你說過了,我待在學校。”她也不知道,祁皓又打算發什么瘋。奚落撂下這么一句回應,也不在解釋其它。祁皓一言不發的盯著奚落,也忘記自己手勁有多大。奚落的手被他捏握的發疼,剛要不悅脫口,祁皓卻像是掐分奪秒般先一步松開了手。 “不可能。”他語氣堅定,也消了平常那副沒臉沒皮的賤樣子,橫添了些冰冷。 奚落本就攢著股難受勁兒,這會兒又被祁皓莫名其妙甩了一通臉色,火氣也有些壓不住。“所以呢,你是要和我沒事找茬?” “我找什么茬?我大老遠從國外跑回來就是為了和你找茬?在你眼里是不是不管我干什么都是找茬?”祁皓也不忍著,一聲聲吼出去如雷貫耳。空蕩的房間內,似乎只有彼此的怒氣來回沖撞,撞碎了這個夜晚的寧靜,撞碎了連日來的柔情。 也許是太過適應祁皓這段時間以來的順從,奚落一時間有些懵懵然。她怎么就忘了,原本的祁皓是怎樣的人呢。她掉進了回憶的洗禮,那個曾讓她產生過懼怕情緒的身影漸漸清晰。可奚落從不欠他,分文都不欠。她隨手摔碎了水杯,任由留有余溫的水花蹦落四濺。這頃刻間分裂的玻璃碎片,此刻正無言的喧囂著她不再畏懼。 奚落突然笑了,語氣也輕飄飄的。“是我要你大老遠跑回來找我的么?” 她這句話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不痛不癢不屑一顧的態度,對峙他的提心吊膽滿腔怒意,誰輸誰贏已經不需要翻看底牌了。祁皓特別恨,恨奚落此刻冷冰冰的傲慢。恨她就像面鏡子,照出了他最狼狽的姿態。祁皓冷冷笑。“是我一廂情愿了,是我犯賤,是啊,你說我怎么就那么賤呢?” 祁皓話里的譏諷奚落不是聽不出。奚落淡淡瞥他眼,又將視線遺落在滿地的碎片,依舊輕描淡寫。“我沒有要求過你什么,難道還要我為了你自己決定回國這件事感到愧疚嗎。”她和祁皓的關系,從一開始就像這碎了一地的玻璃渣,現在也仍舊是。話說到這個份上,奚落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她只是闡述一個事實罷了。 祁皓聞言,淡淡嗯聲。他定定看了奚落許久,思緒一片空白。難捱的壓抑與靜默,被他一陣譏笑聲打破。“是我該愧疚。我該愧疚做這些,讓你連應付都懶得應付的惡心事兒。” 奚落不得不承認,祁皓這張嘴也真算厲害。他總能把話說到最難聽的那個地步,他最不缺的就是這個能耐。其實她也有很多想要說的,但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說與不說都好像沒什么意義,不論是爭執還是辯論,都不存在讓它們產生的意義。換句話說,祁皓是她的誰呢?她又是祁皓的誰呢?兩不相干,互不相欠。要較真些算,還是祁皓欠了她的。錯誤開始的指針,是他先撥動的。 她的沉默,被祁皓換算成了她的默認。他冷冷掃她眼,語氣也加重幾分。“別說你惡心,現在連我自己都覺得惡心,真是太他媽惡心了,行么?那要給你鼓鼓掌了,恭喜你啊奚落,以后沒人惡心你了。” 奚落看著祁皓撈起外套離開的身影,安靜的她猶如翩翩落地的一片羽毛。沒阻撓,沒應對,沒答案,沒結果。她很想勸祁皓回到他原本的生活軌道,去過他該過的人生。但她鼻腔內涌起一股酸澀,難以忽略,也許是她太討厭離別了。又或許是她太感謝那天出現在柳絮皇城的祁皓,是他恰好救走了自己最后一絲尊嚴。她其實還想說句謝謝,但轉念想到是他先欠了自己,正負相抵,也算抵消。她不必說謝謝,他也不必再說對不起。 她沉默等震耳欲聾的關門聲,等沒有任何變數的尾聲。可等來的,卻是出乎意料的寂靜。 奚落緩緩抬頭,對上的是遠處一雙泛著點點紅光的眼睛,祁皓沒好氣的撇過頭。他從沒把自己搞得這么沒骨氣過。他就應該狠狠摔門離開,他剛剛也是這樣想的。可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他又猶豫了。他回過頭,眷戀夾雜著不舍的目光又望向奚落良久。他已經夠不要臉了,但他還是怕被奚落看到他的窘態。祁皓想,不需挽留的話語,那太過奢求。哪怕只是一個眼神,哪怕只是對他勾勾手指,他軟了的骨頭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爬回去。 “你怎么還不走?”靜默許久,奚落淡淡的問他。她的聲音很輕,只是在這偌大又安靜的環境下,被無限放大,甚至有些蓋過她想象中會震耳欲聾的關門聲。其實她有點后悔了,脫口而出的那一刻。或許這句話不該這樣表達的,至少她不真的是這個意思,可卻收不回來了。 祁皓咬了咬牙,恨不得咬碎一顆。他總算為自己的一廂情愿買了單,總算體驗到極致的犯賤是什么感受。“奚落,你真的就這么巴不得我趕緊滾蛋?你知道么,我現在真覺得我賤的要死。”大概最難過的滋味并不是愛而不得,而是你的愛被當做一袋子垃圾時時刻刻都惦念著如何打包丟掉。 “你其實一直覺得我很蠢是么,你覺得我就是個傻逼是不是?看我搞出這些事兒你也看的挺開心,因為很蠢,因為有趣,因為還能給你找點樂子是不是?在你身邊你就逗著玩一玩兒,不在了你也能拍手叫好,是么?”他顫抖著質問,越漸模糊的視線內是奚落巋然不動的身影。任憑他怒聲呵斥,奚落一言不發。 祁皓背過身抹了把淚,有些粗暴的搓了搓臉。他不再等,等那個等不到的回答。他推門就要離開,走之前又想起些什么。他轉過身,一道冷冽的視線逼來,再沒溫存。只有微微透紅的眼眶,可以證明他怎樣的心碎過了。奚落低了低頭,躲避了他的目光。 “奚落,我還真不是找茬。”他的口吻慣如往常那般輕松,也有些不著調的調侃。 “雖然不知道你又和誰搞一塊兒了,炮友情提醒你一下,可別把自己玩脫了。”說到這,祁皓頓了一下譏笑幾聲。“我伺候不舒服你,我也認了,找個能把你伺候明白的挺好。畢竟想和你搞搞的男人…估計也不少,不怕爽不了。” 奚落疑惑的抬起頭,她想不通祁皓東扯西扯這一堆的源頭。她努力回憶了剛剛發生過的事,一切都很突然,而且莫名其妙。她壓根不把祁皓這一通碎嘴子放在心上,但不免被他戲謔的眼神刺疼。奚落不屑笑笑,即便臉色透白,卻還是難掩皮相之美。四目相交,當仁不讓。“謝謝你的提醒了,炮友而已,還這么費心。” 不愧是她奚落,點題明確,偏偏只拋出最沉重的“炮友”二字。祁皓輕點點頭,笑意更甚。“小sao逼,量力而行。”他儼然一副初見時吊兒郎當的模樣,也模糊了剛剛失態的人是誰。祁皓輕輕帶上了門,也帶走了房間里所有屬于他的氣息。奚落有些出神,一不小心踩到了玻璃碎片。立刻吃痛的她抬起腳,還好扎的不深。 要不是這落滿地的玻璃碎片,奚落真的有種祁皓不曾來過的錯覺。他走的決絕,走的灑脫。奚落簡單清洗了一下傷口,直到傷口不再流血,她才昏昏沉沉的爬到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