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這邊還是靜的出奇，祁皓性子又急，他忍不住追問。“真生氣了？”

    “吱個(gè)聲行不？”

    ……

    奚落只是突然有些疲憊，她走出來很逺，再回頭看燒烤店的牌匾只剩零星一角。這條小路不算敞亮，勉強(qiáng)能通一輛小汽車的寬窄。

    仔細(xì)看看，周邊的一切都透露著陳舊的氣息。路燈壞掉了幾個(gè)，還亮著光的也蒙著一層說不出的晦暗。

    奚落踩到了一顆堅(jiān)硬的小石頭，索性直接將那塊小石頭踢到了一邊。

    “奚落？我剛話說重了，別生氣了行么，我錯(cuò)了行不行？”祁皓半點(diǎn)法子都沒有，誰讓他逺在異國他鄉(xiāng)。

    如果他在國內(nèi)，如果他在奚落的身邊…他一定二話不說的就將奚落丟上床，變著花樣的讓她爽。

    讓她那張和他鬧別扭賭氣的小臉兒，除了被他cao濕cao噴的yin蕩紅暈，其它的什么也不留下。

    奚落并非跟祁皓置氣，她只是突然有些累了。夜晚的風(fēng)總是能吹醒很多思緒，她正沉下心在回憶最近發(fā)生的事情。

    “你可真是個(gè)祖宗啊奚落，真有你的，今兒就是決心晾著我了唄？”

    奚落早就路過了公廁，她當(dāng)做散步，在約么走過了差不多的距離后，才轉(zhuǎn)身順著來時(shí)的路折回。

    “祁皓…你很吵，我沒有生氣。”

    她淡淡的一句回應(yīng)，令祁皓滋生了很多想法。譬如，奚落說自己沒有生氣，但在祁皓的設(shè)想里，奚落一定是真的生氣了。

    “你們女人真會(huì)來這套，回回嘴上不生氣，背地里房子都能一把火燒著了。今天…算我嘴賤好吧？”

    “嗯…”奚落悶悶的敷衍嗯聲。

    “我這還哄不好了？說錯(cuò)了不行，說嘴賤也不行，那你說怎么整行？咋整？我抽自己幾個(gè)嘴巴子，給你解解恨？”

    奚落默不作聲，祁皓還以為是自己的“誠意”不夠，忙補(bǔ)了句。“真抽，不玩虛的，我錄個(gè)視頻抽給你看行不？”

    噗嗤——

    奚落沒忍住，唇齒間迸出了很輕的嗔笑聲。“祁皓，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都說了我真的沒有生氣。”

    也有那么一刻，她算是敗給祁皓了。奚落想不通，祁皓這個(gè)腦袋瓜里都裝了些什么。

    比之奚落的嬌喘，更動(dòng)聽的莫屬她的笑聲了。她輕輕一笑，祁皓緊揪的懸吊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一聽我要抽我自個(gè)大嘴巴子，就給你樂成這樣了？小sao貨，心挺狠。”

    奚落笑著笑著，心情也好了不少。嗅著清涼干凈的空氣，語調(diào)也甜了幾分。

    “我說了我沒有生氣，是你不相信呀。”

    祁皓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撥動(dòng)火機(jī)的聲音順著聽筒傳入了奚落的耳朵里。

    “昂…這么說我是白哄了唄？那你給我還回來吧，快著點(diǎn)。”

    奚落笑意更甚，心底罵了祁皓幾十遍神經(jīng)病。不過恰巧她現(xiàn)在心情不錯(cuò)，倒是難得的順著祁皓胡鬧了。

    “怎么還？”

    祁皓也來了興致，他揚(yáng)高了戲弄的口吻，回道。“很簡單，你先叫聲兒爸爸聽聽。”

    ？

    奚落腳步一頓，停在原地兩秒后才再度抬腳。手機(jī)貼在耳邊，她怒里藏笑的罵了句。“祁皓…滾！”

    一支煙很快燃盡，祁皓將煙頭按在了煙灰缸內(nèi)，一縷純凈的煙絲順著他的嘴角飄散。

    “小sao貨，可以啊…膽子大了，敢讓我滾了？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整張票，明天就回去cao翻你，cao你個(gè)叁天叁夜，給你cao的服服帖帖這事才算完。”

    祁皓哪里的便宜都想占，嘴皮子上的當(dāng)然也要過癮。奚落心知肚明他回不來，但還是配合他出演了這場戲。

    “別…別…算我怕了你啦…”

    “叫不叫？”祁皓的腔調(diào)又霸道了許多。

    奚落咬著唇，極輕極快的掠過了這樣一句羞恥，又讓人臉紅心跳的指令。“爸爸…”

    “再叫。”

    “…爸爸”

    祁皓那邊安靜了幾秒鐘，像是在品味這一聲足以讓他丟卻理智的稱謂。他勾唇，嗓音暗啞了幾分。“真sao，哪個(gè)男人受得了。”

    奚落不抗拒這樣的調(diào)情手段，她甚至被祁皓帶偏，潛移默化的受了影響。身體的反應(yīng)是偷腥，心理的反應(yīng)是刺激。

    一邊是道德，一邊是欲望。她選擇在四下無人不為人知的角落時(shí)，站在道德的對(duì)立面。

    “好啦…滿意了吧？你行行好今天別再難為我了，我怕穆洋起疑。而且我出來很久了，要回去了。”

    奚落撩了下鬢角垂下來的發(fā)，她澄凈的瞳仁襯著半明半暗的情欲之火。

    她才不會(huì)告訴祁皓，他的一句真sao，惹的她回憶起了那場天翻地覆的性愛。更加不會(huì)告訴他，他的那個(gè)東西真的很厲害。

    “行行行，今兒饒了你了，把你那個(gè)小水逼兒給老子騰干凈了，等著老子回去了干尿你。”

    奚落身后突然亮起一道強(qiáng)光，隨之而來的是小轎車“嗶嗶——”的鳴笛聲。奚落下意識(shí)的像小路旁一側(cè)靠，匆忙回了祁皓一句掛了便掐斷了通話。車燈亮的太過刺目，奚落不得已瞇起了眼睛。她收好手機(jī)，打算加快步伐趕回?zé)镜陼r(shí)，轎車緩慢前行，車燈照亮了她正前方的一畝叁分地。

    蔣奕僵直的站在奚落的正前方，距離她不過叁四米之遙。車燈刺目的光一閃而過，映在蔣奕的臉上，那一瞬他鄙夷的、驚訝的、不可置信的、嫌惡的、玩味的…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爛情緒就像是連串的厄運(yùn)，跌撞而至，全部砸向了奚落的腦海里。

    至此以后過了許久，久到很多事物在奚落的記憶里變得模糊不明。可蔣奕的這一眼，像是侵入了她的骨血與rou，再難抹除。

    奚落不得不承認(rèn)，她的心跳漏掉了一拍。這是她自記事起，為數(shù)不多的驚慌失措。那是一種從頭兜到了腳的慌亂，像是熱鍋上的一只螞蟻，生死難卜，無能為力的等待著命運(yùn)的捉弄。她有些蕩漾的，明媚的，甚至是不恥的笑，恰似一株桃花，枯萎在了唇角。

    奚落自欺欺人的勸慰自己，因著距離的原因，蔣奕并未聽到她與祁皓的通話內(nèi)容。

    可腦海里的另一種聲音，雷打不動(dòng)循環(huán)亢奮的叫著，反反復(fù)復(fù)的重復(fù)著一句話：你知道蔣奕聽到了這些，他知道了你的秘密。

    誰也沒有先打破這種寂靜，奚落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即便疼痛難捱，她還是咬著牙故作自然的邁著步伐。

    她當(dāng)蔣奕不存在，而蔣奕還站在原地，直到奚落就要越過他的身側(cè)，他破天荒的伸手抓住了奚落的手腕，霸道的、用力的、不容抗拒的。

    氣氛也是在那一刻達(dá)到爆發(fā)點(diǎn)的，奚落像是受了驚的小刺猬，猛的甩開了蔣奕的手，極大聲的沖著他喊了句“你干什么！”空曠的小路或許還回蕩著她的破音，這一尖叫無疑將她的不堪全部擺上了臺(tái)面。

    借著昏黃的路燈，這是奚落第一次與蔣奕挨的這樣近。她很狼狽，那是一層看不見摸不著，但蔣奕卻一清二楚的狼狽。

    而他高高在上，將她全部的慌亂納入眼底，不動(dòng)聲色。奚落一直覺得蔣奕莫名其妙的很討厭自己，所以她也算知趣的與他保持距離。

    但現(xiàn)在這些都已經(jīng)不是重點(di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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