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想要了解我,不如直接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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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奚落早就睡意全無。但穆洋還沉沉睡著,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奚落沒想吵到他,躡手躡腳下了床,但還是驚動了穆洋。他迷蒙之際拉住了奚落,睡意朦朧的問她去哪。奚落回答他學校,又說讓他多休息一會兒。穆洋迷糊嗯聲,一點點松開手。他先是問奚落腳上的傷口痛不痛,奚落說不痛。繼而又囑咐奚落傷口不能碰水,走路也要慢一些。 他一直嘮叨嘴,她就一直聽著。臨了,奚落好笑說,“突然發覺,你這是啰嗦。”她并非苛責,而是受用。 離開前,奚落翻找出一個手提袋。她現在有多無比清醒,就有多無比懊惱昨天穿回了江恪的外套。說即便走光也不裹件衣服倒是夸張了,她不寧愿走光,也不寧愿沾這個人的邊。也許是昨天吃下的藥很有效果,休息了一晚,奚落覺得身體好了許多。她手頭利索的迭好了那件外套,順勢就要裝進手提袋。暗想,今天要找個機會還給他。 那件迭放整齊的外套歸歸順順的滑進袋子,奚落剛打算抽回手,卻像是被貼滿堅硬鐵刺的捕夾咬住一般,再沒動作。她的手還抓著那件沒有完全溜進手提袋的外套,大腦飛速旋轉了幾輪。沉寂過后,奚落大動作的將那件外套拿了出來。原本迭的整齊,也散的沒了原樣。奚落將鼻子湊近了聞,翻覆的嗅,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沒有,什么氣味都沒有。怎么會沒有呢?奚落甚至又嗅了嗅自己。她明明記得,江恪那令她有些不安的靠近,說不清道不明的異香是最大的源頭。那香味濃重、獨特,怎能一夜之間揮散全無。也是在同一時刻她想起了祁皓,記憶重現變得明朗。奚落記得昨天,祁皓的動作似乎也是在聞她身上的味道,而后才變了臉。她當時沒悟到這一面,身體不舒服,腦袋也昏昏沉沉,還當他是想做些下流的。 奚落死死緊攥著外套,又回想起昨天那一陣陣異常猛烈的心跳。她似乎還可以在虛無縹緲中感受到,被源源不斷的香氣牽制又壓抑的顫動。她的感覺沒錯,江恪這個人果然有些問題。包括這件看似傳遞好意的外套,奚落只當應急披著,但或許她是接過了涂滿糖霜的毒藥,也未可知。對江恪這個人,奚落到底還是大意了。她雖然保持著警惕,可下意識還是認為學校這種場合沒什么不安的。 奚落急匆匆的出了門,瞥見祁皓的車已經不在了。她原也不想注意,可空空蕩蕩的車位又難讓她忽略。其實他走了也挺好的,好像實在也挑不出有什么不好的。這樣的結局也足夠標準,難不成她還真的要把祁皓一些不過大腦的話當真。奚落轉念一想釋懷笑笑,打消透過祁皓去解謎她所有不解的想法。原因她會靠自己驗明,而她和祁皓這把火既然啞了,那就再也不要燒。 來到學校,奚落倒沒先忙著還衣服。她上下樓逛了一圈,才瞄到何琳的身影。 “琳姐…”奚落小步走過去,叫住她。 何琳剛撂下手機,神情有些疲倦。臉色也不那么好看,蒼白到沒什么血色。她一轉頭,看是奚落應了一下。 “琳姐,臉色不好。” 何琳些微嘆氣,又不耐的擰了擰眉。“別提了,偏到我這凈攤上這些糟心事。” 奚落思忖著,一面打量著何琳,試探問。“是柳芊芊的事?” 何琳不動聲色,也算是默認了。一聽到柳芊芊的名字,腦袋就大了好幾倍。“可不是嘛…哎,這一個個祖宗都讓我攤上了,好好一個人,你也看到了吧?昨天下午還好好的呢,這晚上就壞了事了。” “琳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琳頭疼的扶了扶額。“誰知道呢,昨天可把我們這群人嚇死了,找到她的時候瘋瘋癲癲的,話都說不利落。我看啊……像受刺激了似的。但我們一點辦法和頭緒也沒有,后來把她送醫院去做檢查了,再后來就是問什么都不說,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呢。學校這邊還有一大堆事我得過目,晚點還得去醫院看看。” 奚落點點頭,也不好對柳芊芊的情況評判什么。何琳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及時拉回話題調節氣氛。“哎不說她了心煩得很,對了,你老公呢?這要我說啊…也就你倆從來不讓人多cao心,你老公昨天幫忙找人也不含糊。” 奚落眉眼笑著,驅散焦灼。“琳姐,你倒還有心情開我玩笑。” “哎喲我哪敢開你玩笑,我這是實話實說,不然怎樣,穆洋不是你老公嗎?”何琳擠了個笑,雖然不比哭好看多少。 “穆洋昨天回來的太晚,我走的時候他還在休息,就沒吵他。”奚落淡然的解釋著。 何琳聽聞,更覺留愧。她讓奚落給穆洋帶個謝,等匯演的事忙完了一定要好好請他們吃個飯。奚落本想跟何琳說不用這樣客氣,何琳搶先一步對奚落說她這屁大點真誠的感激可不能狠心拒絕。堵的奚落一時沒話說,只好順應。接下來倆人又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聊的很開心。何琳在心頭盤算著時間,細微看了看腕表。 奚落瞥得見她在趕時間,卻還是拉著她侃談到現在。“琳姐,那今天先說到這,不耽誤你忙。” 何琳自然順坡下,打趣說道。“行,那我先去忙活,我這可記下了,欠你和穆洋一頓大餐。” 奚落點點頭,笑著目送何琳轉身離開。只是何琳才走出去沒幾步,奚落又突然叫住了她,快步追了上去。 “對了…琳姐,這次參與匯演的人里面,好像有個叫江恪的,你熟悉他嗎?”她體態佯裝的很是自然,仿佛只是一瞬間想起來的什么事。不足為奇,不以為意。她順利流暢的吐出這個名字,舉重若輕的隨意。 何琳思索了一下,腦海里翻騰著有關于這個名字的一切,末了搖搖頭。“不太熟悉…或許是新生?我面子有限,這次匯演的人大部分是我求爺爺告奶奶拉進來的,還有一小部分嘛…我也是拜托了別人幫我的忙。畢竟這人數…真的太難湊了。你說的這個人我好像真的沒什么印象,不是我拉來的。怎么了?他有什么問題嗎?” 奚落仔細端詳過何琳的神情,從認真的思考到篤定出言,不像是在說謊。她拖何琳拖到現在也不過是為了打聽一下這個叫江恪的人,盡量把過程粉飾的極為自然。如果直接詢問,反倒刻意了。何琳會不會多想是其次,她實在不想和這個人扯上什么表面關系,也免得背后生出些閑言碎語。順其自然,一筆帶過的方式最巧妙。 “沒什么,這次匯演我和他有一場戲,昨天對過臺詞。我離開的時候發現他外套落下了,就替他收了一下。原本以為琳姐和他熟的話,就拖你帶給他。但這樣看的話…還是排演的時候我直接還他好了。”奚落緩緩解釋完,笑著晃了晃手里提著的袋子,一厘一厘打消了何琳的疑惑。 聞言不是什么大事,何琳也松了一口氣。柳芊芊的事還沒過,她現在猶如驚弓之鳥,生怕再出一丁點意料之外的幺蛾子。 何琳離開后,奚落還站定在原地。她看著何琳離去的方向和身影出神,勉強牽起的一層笑一點點僵在嘴角。奚落的心情有些沉重,卻說不出原因。不久前的她,還總以為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內。短短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那些事一件又一件向她砸來,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平靜沉穩的生活像一池春水被肆意攪亂,被任何人,被所有人。奚落開始發覺,太多她以為可以掌控的事,早就不可掌控。亦或者,她從未真正的掌控過什么。這些人,所有人。這些事,所有事。 包括那個早就被她深嵌進骨縫里的人,最近也開始渾渾噩噩的夢到。奚落自嘲的笑,最近真的過得太糟了。 正楞神的奚落,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后站著的人。那人在奚落的耳邊打了個響指,奚落嚇了一跳。她忙朝響在耳側的方向轉頭,卻只聽另一側的耳邊響起了一道聲音。“學姐,發什么呆?身后貼過來個大活人都沒發覺?”他聲音不揶揄,不懶散。或許更不存在惡意,可奚落卻每個神經細胞都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悠悠偏過頭,面上的驚慌收拾到一絲不顯。“活人不做偏做鬼?”奚落話語中的諷刺盡表,她若成心損誰,這副伶牙俐齒誰都要喝上一壺。但要怪就怪江恪自找的,像個沒腿沒腳的幽靈,突然就這樣出現,嚇人不輕。 江恪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換了個話題。“學姐想要了解我,不如直接來問我。沒頭沒腦的瞎打聽,萬一消息不準確呢?如果學姐對我有任何疑問,我很樂意為學姐真誠解惑…有問必答。” 這番話值得推敲,聽起來有那么些不著調,但奚落一下子捕捉到重點,打聽二字。也就是說,他聽到了。他聽到了自己剛剛跟何琳的對話,可他是什么時候聽到的?她跟何琳暢談時,就算她背后沒有眼睛,她也敢篤定那會兒江恪并不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