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程寒和溫睿祥前后踏進體育館，明亮的空間、木製的地板、挑高的設計，讓整個球場看起來非常寬敞。

    程寒將背包塞進一邊的木柜里，提著球鞋坐到一邊去換，一會兒便換好在旁拉筋熱身，而溫睿祥刻意和他站開些距離，甩了甩手腕、屈膝左右來回轉了幾圈、轉了轉腳踝，這些動作都完畢后，他呆站在場邊，不好意思打擾鄒順和其他他不熟悉的朋友練球、聊天。

    「發什么呆，等等讓小順子給你舉幾個球，我看看你的動作。」

    程寒和鄒順打了聲招呼，便自動從他的球袋里拿出寫有名字的皮球，就抓著溫睿祥上空場去傳接球。

    漸漸地，左右兩邊的男女場已經開場，少少的幾個隊伍在輪替，畢竟暑假還會待在學校練球的系隊也就那么幾支。

    「老寒，好了嗎？」鄒順隔著網子問道。

    「恩。」

    幾個人退到半邊球場，鄒順站在網中的位置，其他隊友陸陸續續對著鄒順拋出高球，只見鄒順眼睛瞄了瞄，快速走到球的落點下方，雙手高舉，順著球落下往內收，膝蓋微彎，然后再從腳的力量往上帶，而后是手，順勢將球拋送出去，動作之流暢讓人望之讚嘆。

    而拋球的人，則是在球從鄒順的手脫離的那一刻起步，邁開步伐，手臂揮動，在碰觸到網前向上跳，將自己帶上高點，揮臂，將眼前的球打向球網對面打去……

    「碰碰！」

    悅耳的落地聲，令人雀躍不已。

    「小林狀態不錯，不過，球給了低一些，我的錯。」鄒順可是有聽到對方擊球那一瞬間的不自然，趕緊出聲道了歉。

    「沒的事。」低下頭從網子下方過去，到另一頭去撿滾遠的球。

    一個又一個的上去練習攻擊，就連坐在場邊等上場的人不少也跟著上前排隊磨練攻擊，當輪到溫睿祥時，鄒順倒是停了下來……

    「睿睿，你先跑一次給我看。」

    溫睿祥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問，將球放在一邊，憑著感覺踏出步伐，藉著腳的力量將身體往上帶，對著空氣揮臂，然后落地停在網前。

    做完動作后，他看向站在一旁盯著他瞧的學長，見他思索了片刻才開口：「拿球試試。」

    程寒站在一邊看著，以溫睿祥曾經擔任自由球員和些許二傳手的經驗，比起其他學弟算省心的，讓幾個學長對他抱有很大的期待。

    溫睿祥學著其他人將球拋了出去，跑、跳、揮臂、擊球，但就是不順暢，球軟軟的飄過網子，掉在三米線內，很明顯手沒有完整包覆的球面，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睿睿平常有做過類似的擊球動作嗎？」

    溫睿祥準備穿過網子下方，聽到鄒順的問話，他想了想，搖了搖頭，以前球隊教練為了讓他意識到接球的重要性，基本上都是站在攻擊手的對立面在接每一個迎面而來的球，根本沒有時間接觸扣球。

    「那開學前的暑訓，和這個禮拜，你就先讓老寒教你，先把球包完整再上場，其他時間還是可以跟我們組對打個場，配合一下。」

    「好，謝謝學長。」他開心的回答，忘了自己應該遠離程寒那個渾蛋這件事。

    程寒將他拉到一旁，仔細的教導他動作，完全不像外傳的那樣不愛說話，反倒是熱衷在教導學弟上頭，但，跟他相處多年的幾個好友、同學，肯定看得出來差異，就像……

    「學長，也能麻煩你教我扣球嗎？」兩個學弟看到同班的溫睿祥和程寒在一塊練習，便也跟著上前請教。

    「把你們的基本動作練好，再來練扣球。」

    「我們已經對著墻壁接兩百顆了。」不想再回去做那單調又無趣的練習，他可是崇拜著系上學長們帥氣的攻擊，才加入系隊的，可不是來做那無聊的接球。

    「那就再去接兩百顆，睿睿，身體歪了。」一邊應付兩個惱人的學弟，一邊觀察溫睿祥揮臂的姿勢，適時出聲指正。

    「學長……」

    「老寒，缺三打嗎？」算完分數的小林在場上對著他喊。

    鄒順這個隊長剛好看到聚在程寒身邊的兩個學弟，想到期中考完的北經盃，比賽完幾個學弟嚷嚷著要當攻擊，他就頭疼，現在正好，讓他們看看差異。

    「老寒，你讓他們幾個上來試試。」大聲喊道。

    程寒直接帶著人就往球場上走去，相較于兩個學弟雀躍的表情，溫睿祥就顯得安定，讓他很好奇他真正的接球實力。

    鄒順先是讓兩個學弟上場，再加上程寒正好補上少的三個人，如果有人打不好再換也沒有關係，反正非正式比賽也沒有太硬性規定。剛好對面的人也在帶學弟站位，也就沒那么計較人的替換。

    「你們開球吧！」

    「學弟，發球！」小林將球拋給站在發球位的人，表示開始算分。

    不過，學弟甲似乎是過于緊張，球沒拋高就急忙將球給打了出去，球飛出去的距離不遠也不高，在網子前就掉了下來，讓他整個更加不安，連忙道歉。

    「沒事，下一球好好發就好。」鄒順站在他旁邊拍拍他的肩，要他不要介意。

    他們六個人的站位從發球位往左分別是學弟甲、鄒順和小林，前排則是左邊攻擊位是學弟乙，接著是程寒、飛飛，這樣的站位讓四位學長們比較容易保護，畢竟一直被打點這種事，誰也不喜歡，只是……

    他們兩個的表現只能用爛透了來說明，程寒和飛飛兩人黑著臉站在網前，對面認識的朋友都可以感覺的出他們不太高興。

    「別氣，新人總要給點機會磨練。」趕緊說幾句緩和兩人情緒。

    只可惜天不從人愿，學弟乙把自己攻擊打不好怪罪到舉球員身上，說一下球太高、一下太外面，要不然就是掉太快等等，這徹底讓在前排擔任舉球的飛飛火大了，程寒則是冷著臉看著這個自以為是的學弟，這種時候二傳手就會……

    「學長，六號！」

    飛飛朝著他的方向，看似要舉給他，卻是將球輕輕送入在他面前起跳等著打快攻的程寒手里，但，對面的防守早已準備好，手掌擋住了球，彈飛回來……

    球在網上方，位置很誘人，但它落下的距離和網太接近，容易觸碰到網子而犯規，這種時候，大多人都會在網下方等待接球，先把節奏穩定下來，然而，學弟乙可不這么想，難得又有表現的機會，當然要好好抓住，悲劇就發生了。

    「觸網。」

    「靠，把他給我弄下場去！」飛飛徹底炸毛了，直接要鄒順把人給換下去。

    「飛飛息怒，睿睿你上來跟他換。」

    「學長，我可以的。」學弟乙還想爭取待在場上的機會。

    「下去，睿睿過來。」程寒直接寒著臉讓人下去，不給他任何機會。

    睿睿站到原本學弟乙的位置，程寒拉著他到中間位置，準備換位……

    「睿睿舉球可以嗎？」飛飛在另一邊問。

    「我試試。」當自由球員也有被要求練習舉球，只是可能沒那么到位。

    「那就試試，反正夠高我們兩都能應付。」口氣雖然緩和些，但還是感覺的出氣還沒有消。

    對面將球發了過來，鄒順將球接起送到溫睿祥的位置，只見他看了看網對面的站位，又看了看兩個主攻手，球往前方送出去……

    程寒助跑、起跳、攻擊，動作非常流暢，令他意外的是這顆球舉的位置非常好，讓他完全不用閃對方的防守也能將球打在對面的場內。

    「唷，老寒打的不錯！」小林在后面稱讚。

    「恩。」轉過頭看向溫睿祥，見他也沒多說什么，就是站在那里，等下一個發球。

    當溫睿祥轉到后排中間的位置，他過去的訓練都在此刻體現出來，穿過攔網的球都被他一一化解，飛身撲球也能將球送到二傳手的手里，讓場上場下的人紛紛表示佩服。

    「我說，你們那個學弟怎沒去參加校隊，要是進去肯定能上場。」結束這一輪后，對面的朋友過來和程寒等人聊天，順便八卦一下溫睿祥這個學弟。

    「他不想只打自由，想換個位置試試。」鄒順在一邊解釋，不然，有這么一個專業的接球員，就不用強迫每個人都要把球接到最好，來減少他的負擔。

    「是喔，看來今年得祈禱不要太早遇到你們了。」

    程寒他們打了幾場后，見外面天色有些暗，決定收拾收拾去吃晚餐，收了cao、換衣服的換衣服、換鞋子的換鞋子，一邊商量等會要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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