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八音雜志社娛樂部的總編──將濤，人稱鷹眼，大學(xué)新聞學(xué)士畢業(yè)后便沒多想便成為娛樂記者，以前七八十年代，他們至少有一個尚算不錯的名字，社會的人稱他們?yōu)閵视洠胶髞砭攀甏行╇s志為了搶銷量而日夜跟蹤明星，才逐漸被人灌上“狗仔隊”這有點貶義的名字。

    將濤當(dāng)時一做便做了十年的娛記，十年之間報導(dǎo)過不少獨家的娛樂新聞，三十三歲前已成為娛樂版副編輯，再用了五年時間升上娛樂版雜志的總編，他一直都是八音娛槳雜志的皇牌。

    在他的帶領(lǐng)下，八音娛樂雜志也時常有獨家娛樂新聞報導(dǎo)的。

    可是最近他下面的記者全都拍不到所跟的明星的勁爆照片，看來最近明星們的生活好像有點被管嚴了，不過將濤是一個不相信事情就這樣便這樣的人，明星說到底也是人，愛上夜店的一樣會忍不住上夜店，談戀愛處在熱戀期的，始終會偷偷約會見面，只是他們也做好反被跟的招數(shù)。

    這年頭啊，狗仔不好當(dāng)。

    將濤要屬下無論所跟的明星生活有多無聊都好，也得拍些照片回來。從pad中打開云端，是一個開放的云端，讓下屬第一時間把拍到的照片傳到上面，他放工后有空便拿打開來看，每一天幾乎都兩三百張照片，下屬們會把最新的照片放到一個有他們名字的文件俠里，文件俠的名字會改為當(dāng)天的日期。

    下班的他回到家和家人吃完飯，老婆和兒子們己經(jīng)先休息，他則洗了個澡后，坐在沙發(fā)上，想著他們應(yīng)該把最新的照片都放上去了，便打開云端來看，一個一個文件翻開，戴著老花眼鏡，皺著眉仔細地撥看著每一張照片，有些很朦，拍出來連人都不知道是誰……

    他又一次感慨，娛記這一行不好當(dāng)。

    那么一看已經(jīng)整整一個多小時，終于看到最后一個文件俠，里面的照片由戚任芙一早上健身中心開始，他已經(jīng)猜到這位被稱為天生歌姬的小天后在積極準備年尾的演唱會。再撥下去，是他和助理在下午去了公司旗下錄音室，是錄製她的新碟吧！這也值得讓她的歌迷期待，連他也挺喜歡聽她唱現(xiàn)場，很壓場，很動人。照片一眨眼來到晚上，是戚任芙演出后上了保姆車，接著便是回去她的住所……

    戚任芙最近的動向全是個人發(fā)展較多，連可以創(chuàng)作的緋聞對象都沒有，加上工作量太密導(dǎo)致她根本沒空出去私人的走走，所以最近雜志上全是報導(dǎo)她公司剛對外宣布決定年尾開演唱會與快出大碟的消息，這些只有歌迷才想知道，其他市民只想知道她的私生活啊！

    他以為照片到了她回家就沒了，可再一撥，照片里拍到戚任芙的保姆車從她大宅離開，再下一次奇怪的是，保姆車又回來，被稱為鷹眼的他也不是蓋的，眼利的看到車的后座乘客位有一個人影，人影是綁馬尾的，應(yīng)該是一個女人。

    最后一張便是保姆車又從住宅出來，而這張清楚看到車后座已經(jīng)空空如也，那女人不見了。

    別人他不敢說，但將濤看到這組照片，“狗仔”的鼻子好像聞到了一些的異樣味道。他瞪著這幾張照片撥來撥去，看完又看，突然瞪大了眼！他，想起了以前曾經(jīng)有一位朋友是做私傢偵探的，專幫些貴婦捉老公跟別的女人上床從而離婚得到大筆錢，每個客人都是富貴的人，當(dāng)時他已升上副編。

    一次的聚會重見他，他很高興和他再遇，在大家邊喝酒邊聊著大家的工作，他有他說如何跟蹤那些富豪到那間酒店，要扮成甚么人，將濤有將濤爆料到底那個藝人的緋聞是真的只是拍不到照片，那些則是無新聞之下創(chuàng)出來的。后來他說到近年飆升很快的女歌手時，喝得很醉的他聽了之后大笑起來，拍拍他的肩，把他拉過來，在他耳邊說笑說：「你們都是傻b，她是……她是……她喜歡女生的，你們硬炒作出來的男明星，我每次看到笑死……」

    接著他咚一聲便跌在他的大腿上睡了過去，而當(dāng)時戚任芙和某位男創(chuàng)作人走太近，他根本沒把他的說話放在心上，醉后第二天更不用說，已經(jīng)忘光了那位朋友的那句說話了……

    將濤瞪大了眼發(fā)出閃茫，哼嗯……嘴角深深的勾起……

    八音娛樂雜志，很快一定會因為戚任芙再牽起一朝被搶去一空的空前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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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戀散發(fā)出來的那股春暖花開的清甜味道，是藏不住的。

    留在錄音室里的毛毛，聽見戚任芙錄唱夏光這首曲時，不禁翻了幾轉(zhuǎn)白眼，拍著自己的額頭。隨即沒意外的聽見nick有點脾氣的斥罵說：「尼，任芙大小姐，你這是怎樣？昨天唱的感情比今天到位，你今天是合約到期重獲自由嗎？你把一首很悲痛的情歌唱到戀愛了的感覺，想怎樣？」

    「呵呵呵呵……沒有啦，就遇到開心的事，心情有點興奮。」任芙抱欺的拿掌彎腰，她站到腰有點酸，便提出：「我們都錄了一個小時，不如先休息十五分鐘，我保證十五分鐘后會調(diào)整好情緒回來，今天一定會錄好夏光這首曲的。」

    「嘖，你保證已經(jīng)不值錢，我快被你這位小歌姬弄瘋了！」nick雖嘴上帶著不好的語氣，可一路以來他和任芙在某種程度上是借助歌曲交心的朋友，有些事情，他們總在歌曲里會體會到對方的心情。「我去抽根煙，對了，待會小妮子都會來這里吧？」

    任芙從門后走出來，一提起伯蕥，她嘴角勾起，也是期盼「當(dāng)然了，這首曲我已經(jīng)學(xué)會彈一小段前奏了～小蕥是個很好的老師，倒是你，別對她亂來。」喜歡女生有一個地方很麻煩，就是無論男女，都要防！

    nick瞅看著她好一會兒，繼而失笑的拍拍任芙的肩，小聲說：「放心，我不跟你搶，我的女朋友比小妮子美一萬倍。」

    「你！」任芙頓時瞪紅了臉，她結(jié)巴道：「你你你你……你你……怎會……」她下一秒看向毛毛，卻被nick打斷說:「不是毛毛，任芙，我們合作那么都有一些年，有些事情不用說得明明白白，以前我是懷疑，因為錄歌會從你的歌聲聽到你的心里讀白，到了小妮子來了后，我就知道我沒猜錯。」

    他再拍拍她的肩道：「小心保護小妮子，你現(xiàn)在是今非昔比，不過……愛可以擁抱一切的，你只要相信它。」

    心口被他的話感動，眼眶也溫?zé)崞饋恚⑿φf：「謝謝。」

    「最怕女人的眼淚，我還是出去抽根菸好了。」nick聳了聳肩，拿了手機走出去有窗戶的房間去抽菸。

    「小祖崇啊，拜託了，今天一定要錄好這首歌，要不然下面的行程又要大變動，再拖下去大碟真要推遲了，蝴蝶效應(yīng)，連宣傳廣告等都要推遲，公司會賠很多錢喲。」毛毛撫額對她還傻傻的甜笑而無言。

    戚任芙白他一眼，無視他剛才的話，走去把手機拿來，打開一看，她失望的嘟起小嘴，自言說：「今晚不能過夜啊……」

    毛毛徹底地翻上了他的白眼，不難猜想昨天他把伯伯送去虎口，給眼前這位小歌姬吃光扒凈了吧！「戚任芙，我們認真談?wù)劇！姑阉氖謾C搶過來，在任芙要發(fā)脾氣之前，認真的看著他。

    被他的氣場給壓住了所有情緒，任芙妥協(xié)「你想談甚么，我很清楚。」

    「你現(xiàn)在是打算瞞住璟瞳姐，也讓伯伯以后像昨天那樣，只能靜悄悄的上你家？或許學(xué)別的明星男女一樣，約會分開去，看電影一前一后進場，吃頓飯也要戴帽子或找上其他朋友做掩護？」毛毛已列出他看過那些明星情侶的約會方法，再高招，都很快被狗仔識破。

    而且在他的角度，他認為最好要給璟瞳姐知道，萬一日后真被狗仔發(fā)現(xiàn)，璟瞳姐也有措施和心理準備去拆解。

    「我不會讓小蕥一輩子那樣，毛毛……我對小蕥的感情，不是你能想像的深很多很多，我能辛苦爬到今天，也是為了小蕥。當(dāng)年我就是對自己說要有足夠的強大，才能無懼別人的目光，把小蕥留在身邊好好的愛她。我差一點，就差一點，與公司的合約也還有五年就到了…只要小蕥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甚么都不要。你懂那種感覺嗎，毛毛。我做甚么，都只為了伯蕥。」

    「你知道我懂的，任芙。」毛毛嘆氣后把已淚水滿臉的她輕抱在懷里，手掌安撫她嘆氣說：「記住我永遠在你身邊，我也會幫助你們，不過……」他放開她，又轉(zhuǎn)換成專業(yè)的助手白她一眼大罵：「麻煩你待會好好把歌唱好！你在熱戀我好明白，那麻煩請你先處于被伯蕥甩的感覺里面！」

    「誰被甩了！哼！」任芙嘟起小嘴，對啦，當(dāng)年的確是小蕥說分手的！

    毛毛嘲笑她幾聲后站起來，拍拍屁股說：「我出去拿點蜂蜜水給你潤潤喉吧。」

    任芙把手機拿回來，指尖火速回傳。

    『我……好想你。』

    戴上耳機，閉上眼睛，不斷聽著夏光這首歌曲的demo，讓自己的情緒，回到昨天以前。

    戚任芙的專業(yè)，nick不得不佩服，講得出，做得到，十五分鐘后再錄音，彷彿變了另一個人。唱第一遍的時候他已經(jīng)覺得很完美，不過想多錄幾次以供之后再考慮用那一次較好。

    到了第六遍，nick開始前對任芙說:「last，任芙。」

    任芙對nick比了一個ok的手勢，前奏開始后，她閉上了眼睛，進入歌曲。

    『放開愛你的感動送你到更遙遠的那方』

    『回過頭我錯了淚灑落告訴了我』

    『雨水的冰冷劃過誰的胸口』

    『時間凝結(jié)成冰插進了我的心窩』

    『你的眼睛你的唇角，美麗得把我迷惑』

    『靈魂愿意為你失去自由一生被你抓牢』

    『我的愛，情愿被眾人嘲諷我是傻』

    唱完最后一個尾音，眼睛睜開，眼眶的灼熱，鼻子的酸意，任芙也不明所以。每一回錄夏光的歌，她都會深深的被歌曲的旋律還有歌詞觸動了。

    夏光的曲，夕爺?shù)脑~，很絕。

    「good！任芙，很完美！你可以去開始小學(xué)結(jié)他班了～」nick對著她單了單眼。

    任芙瞪大了眼，毛毛在賊笑，而他旁邊便是她的結(jié)他老師，也是她很愛的人，伯蕥。趕緊從里面走出來，忍不住的走上前拉她的尾指，羞怯臉紅抱怨：「你都聽到了？」

    nick和毛毛識趣的關(guān)門離開，給空間她們。

    沒人了，任芙更是忍不住等不及她給的話，傾唇封住她欲張開的唇瓣，輕軟地在她唇上磨蹭后才分開。伯蕥摸上她的唇，懊惱又害羞的戳她的額心「別亂來，現(xiàn)在我是你的老師。」

    「你那么想跟我玩師生戀這回事？」任芙歪曲了她，雙手輕柔地落她的腰側(cè)上，讓她們拉近距離。

    「亂說！」伯蕥拍她的額頭，怒瞪住她，可滿臉通紅顯得一點威勢也沒有。

    nongnong的甜蜜盡在心口里發(fā)酵，任芙把她的可愛表情好好地欣賞，緊圈著她，頭埋在她的肩窩里磨蹭，小聲說：「你有看到我發(fā)的訊息嗎？」

    「有。」伯蕥任由她抱著自己，聞著任芙的香味，她已經(jīng)很滿足，不奢求更多了。

    「那……你有回我嗎？」錄音到現(xiàn)在，她都沒機會瞄一眼手機。

    「沒有。」伯蕥笑笑的很斷言告訴她。

    傷心的任芙推開她抿住小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小朋友模樣，頓讓伯蕥笑了起來，她兩指夾住她抿住的唇，笑說：「因為我想親口告訴你……我也很想你……」伯蕥雙手改成攀住她的脖子，踮起腳送上一吻。

    不放過任何機會，任芙把這簡單的吻轉(zhuǎn)化成火熱的深吻，到了毛毛在外面敲門后便進來，她們在他進來前分開，可紅著的臉，讓毛毛不禁對她們翻個白眼「別再你濃我濃，下組要用錄音室的人來了，快去休息間開始結(jié)他班！」

    二人不敢看對方當(dāng)下的神緒，卻在毛毛怒氣的關(guān)上門幾秒，瞄到對方后輕笑出來……

    「要開始上學(xué)囉，我的小學(xué)生。」伯蕥牽住她的手嘲笑。

    「沒問題……我的小老師。」任芙在她耳畔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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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音娛樂部門的會議室里，將濤和他暗要派去跟蹤任芙的記者在私下開會。

    記者石錦飛把近一個月狂追猛打的照片放到桌子上，他這個月幾乎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精神疲累已達到頂峰，他不懷疑將濤說的，因為經(jīng)他這一個月跟蹤戚任芙以來，那個綁馬尾的女人會不定時被任芙的助手接送到她的住處，繼而到第二朝才離開。

    縱然他和將濤都清楚知道任芙和這個叫伯蕥的女生有一腿，但她們之間的小心拍出來的照片根本造成不了甚么話題，就這樣把伯蕥坐在保姆車里的照片放出去然后說任芙是同性戀者，根本沒甚么公信力……

    「老總，都一個月了，她們一直都那樣在一起，我們很難抓到喲。」石錦飛趴在桌子上，拿起其中一張照片，清楚看到后座里的女生，容貌清雅漂亮，也有當(dāng)明星的潛力。

    加上他對她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她很有才華，大學(xué)畢業(yè)于首都師范大學(xué)，主修漢語文學(xué)，但同時雙修了音樂系，雖然那間大學(xué)的音樂系不算有名，可女生本身的音樂天分是不容忽視，她以音樂學(xué)院第五名的成績畢業(yè)的。

    回來臺灣，她在琴行任教鋼琴與結(jié)他，在xx的夜校任教漢文，前幾年買下了一所挺貴的住所，和父母一起住，而她的弟弟在臺大唸醫(yī)科當(dāng)中。

    「給點耐心，我找你去跟，就是知道你是我們當(dāng)中最有耐心的一個，我們一起把八音娛樂雜志再創(chuàng)高峰吧！」將濤拍拍他的肩，把桌上的照片全都收好，以便日后拍到關(guān)鍵性照片后，把這些照片放出來創(chuàng)造故事。

    石錦飛嘴角彎起，這個挑戰(zhàn)，他認為太好玩了，也很意外……

    如任芙那種美艷的女生，也敗倒在另一個女生手里，很多事都出人意表呢。

    他拿起相機，出去繼續(xù)還有很長的一段要走的路，漫漫長夜，有決心的人才會戰(zhàn)勝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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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任芙把大碟錄好，她的行程整個進入宣傳大碟與積極準備演唱會當(dāng)中進行，每一天幾都要出席不同的訪談節(jié)目，綜藝節(jié)目，音樂節(jié)目宣傳與唱新歌之外，她的時間全放在演唱會練舞……

    當(dāng)然還有公器私用的結(jié)他班身上。

    由于要長時間放在練舞上高，戚任芙早上至下午出席完節(jié)目與宣傳簽唱會完畢便來到舞室排舞，伯蕥也考慮到任芙的辛苦，自動提意她過去舞室等她排完舞便直接開始教結(jié)他，時間往往去到晚上十點多才開始上課。

    偶爾伯蕥看著任芙累得要命還認真上課，她暗里都替她心痛。

    今天伯蕥的結(jié)他班提早了下課，她來到排舞室時，任芙還在排練演唱會中最高難度的舞蹈。

    她悄悄的進去排舞室里，放好結(jié)他席地而坐在毛毛的旁邊，小聲道：「今天是結(jié)他小考，同學(xué)們都考不錯，所以提早放學(xué)了，不怕吧？」

    「怕甚么，任芙很專業(yè)的……啊……呃……我倒怕你吃醋。」毛毛瞄向任芙正和幾個男舞者跳著熱辣的貼身舞，男舞者在她身上撫摸（視角上是這樣），而屆時任芙的衣服更是性感一絕。

    伯蕥沒法開口回毛毛她不會，眼看著男舞者和任芙之間既曖昧又火辣的動作，心口的確攀上了一絲的窒息感，卻也無法移開視線，此刻的專注的任芙，是何等的有魅力，何等的攝人眼球。

    強勁的音樂停下，任芙馬上和男舞者分開，她臉帶笑容的彎腰謝謝他們，而排舞總監(jiān)louis拍了兩下響亮的掌聲「不錯，任芙你今天比昨天好很多，照這樣下去，演唱會一定會很好看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到此結(jié)束吧。」

    任芙再向各位彎腰說：「謝謝各位，辛苦了，演唱會在即我們也吃不了夜宵，我答應(yīng)演唱會后請大家吃一頓猛的！」

    舞者們拍手歡呼，也陸繼退出去排舞室，也知道任芙為了演唱會接下來要學(xué)結(jié)他，其實也替她辛苦。

    任芙視線拉回來，由伯蕥進來沒多久她就發(fā)現(xiàn)了她，卻假裝鎮(zhèn)定繼續(xù)和男舞者跳下去，可沒有人知道她心跳越跳越快，當(dāng)男舞者的手真的碰她的腰和大腿時，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

    「小蕥，你今天早了過來喲。」任芙拿著毛巾擦汗，接過毛毛送來的礦泉水灌上了幾口，心虛的她，不太敢對上伯蕥正正瞅看著自己的眼神。

    毛毛已感覺到由伯伯發(fā)出來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便拿了個借口，退出排舞室。室內(nèi)的空氣被凝結(jié)起來，任芙感到窒息，她放下水瓶，走過去伸手邀請：「可以跟我一起跳嗎？」

    伯蕥盯著她的掌心，半響才把手伸過去。任芙抓緊她的手把她拉起來，用力一拉，伯蕥直接被她拉到懷里，任芙抱住她的腰肢，讓她的雙手也抱住自己，額頭碰向她的額頭，帶著二人的身軀慢慢的轉(zhuǎn)動著，往她耳邊輕柔地說：「那是我的工作，以小蕥你的個性，我知道你會很成熟去理解，但我看到你的眼睛就知道……你吃醋了吧。」

    「理解歸理解，沒有人看到女朋友被男人摸來摸去也不吃醋吧。」伯蕥的唇湊上去吻住了她，她知道任芙會把她的這一吻好好的擴大，果真如此，任芙的舌尖已急不及待地捲進來了。

    唇和唇在互相吸吮輾磨，舌戰(zhàn)捲得激烈迷人，她們因喘息而分開，任芙圈住她，在她耳畔呼氣道：「噢……你今晚來我家……好不好……自從我宣傳期開始，你都不來了。」

    伯蕥熱紅了耳朵，輕羞地推開她轉(zhuǎn)過身走去她的結(jié)他：「我為你著想，你要多點休息。我們要開始上課，你已經(jīng)學(xué)了三分一首歌，還可以邊彈邊唱，進度在軌道上，你更加要多努力練習(xí)。」

    「你壞壞，我只想抱著你睡。」任芙勾起曖昧的笑容，跟著她身后把她抱住，故意把唇往她的耳廓處輕輕吻舔。

    「你以為我會相信？」她之前已被騙了很多次，這一招她已經(jīng)免疫。強勢的把甩開她的懷抱，拿起結(jié)他塞到她懷里「開始上課。」

    「切……」任芙抿住了嘴，把結(jié)他卻放下說：「你也讓我去換件衣服啊，全身是濕，很不舒服。」她拿起她的運動袋子走了出去。

    在排舞室里的伯蕥也放下了結(jié)他，走到全身鏡子前盯著自己。有時候她在懷疑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事有點過于夢幻，也處處有危機，和任芙見面都在室內(nèi)的地方，而且在觸碰大家前也得注意窗簾有沒有拉上，有時候，她胸口有股失落，卻無奈要接受她和任芙，就得這樣下去。

    要這樣多久她不知道，幸福與委屈之間常常在打架，理智逼使伯蕥去學(xué)會放下一些事情，為了任芙，她也可以為了她，放棄讓愛情炫眼的光茫，把它保護在心里面，細味的品嚐。

    失神之間，任芙已經(jīng)回來，她輕步的又溫柔的從后把她抱緊，她不知道她想甚么，卻從她臉上有股的淡傷，也足以使她心痛她心痛的事，往她耳畔落下咒語：「我愛你。」

    魔咒使伯蕥嘴角揚起好看的幸福微笑，轉(zhuǎn)身也抱住了她，也往她心里落下她的魔咒：「我也愛你。」

    唇和唇再度輾吻起來，于昏黃的燈光之下，纏綿而浪漫，溫暖而窩心。

    結(jié)他班結(jié)束后，戚任芙運用高超的纏功，在送伯蕥回到家樓下時，她的堅持，讓伯蕥妥協(xié)的讓她到她家里睡一晚。之所以她會答應(yīng)，是正好她父母到臺南探親順便玩幾天，家里沒人。

    伯蕥再也不相信戚任芙說甚么都不做，會乖乖睡覺這些話了！她進去她的家里，便把她拉到沙發(fā)里開始上下其手，由一開始的抗拒，到后來只好乖乖給了她，由沙發(fā)回去房間，一夜的纏綿過后，任芙只是小睡了一會兒。

    她被涼風(fēng)吹醒，緩緩疲累的睜開眼，拿手機看看時間，才四點多，最近睡眠時間也很少，故身體已經(jīng)習(xí)慣了睡幾小時便會醒來的模式。她低聲嘶啞的呻吟一聲，抓抓頭皮，側(cè)身看向熟睡的伯蕥，心窩霎時被溫暖。

    傾過去在她嘴角親了一吻，掀開被子把地上的衣服套一套后便拿了伯蕥柜子里的一套運動服走了出去客廳，找到了浴室。

    床上的伯蕥翻了個身，摸不到熱燙的體溫，她也驚醒過來，腦白空白的坐起來，看著空空如也的身旁，沒有關(guān)緊的門使她隱約聽見了浴室傳來被哼起來的夏光的曲子，她嘴角微笑，也下了床打開衣柜換上另一套運動套裝，走出廚房倒了杯水。

    任芙出來的時候擦著濕發(fā)，沒有為意她身后站了個人在盯住她出水芙蓉姿態(tài)，她喝了一口水，輕問：「要不要喝水？」

    「啊？」任芙轉(zhuǎn)身，瞪大了眼，隨即抱歉的走過去把她抱住「把你吵醒了？」

    「哼歌哼那么大聲，你以為自己在開演唱會嗎？」伯蕥把水杯送到她的嘴邊，餵了她喝一口暖水。

    「呵呵，對不起～」任芙喝下那杯水，放開了她「時間還早，你回去再多睡一點。」

    「你是要回去了嗎？」伯蕥忽然依戀起來。

    「嗯，現(xiàn)在回去五點多，明早十點才開始健身，還有幾個小時，也方便毛毛來接我。」戚任芙那捨得離開她，她們互相抱擁著，不想分離。

    「我送你吧，那么早，我不放心你自己坐出租車回去。」

    「啊？你有車？」戚任芙瞪大了眼，很意外。

    「當(dāng)然，我才不是你，腦和手腳永遠不協(xié)調(diào)。」伯蕥嘲笑的推開她，走進房間里背了她的帆布包出來，手中抽出了她日產(chǎn)房車的鑰匙。「我沒騙你，只是平常我去工作的地方較近，坐捷運或公車較方便。」

    「小蕥啊，你到底一個月平均收入多少？教琴真有那么好賺嗎？」戚任芙此刻想到收入方面的問題。

    例如她這房子價格還滿貴的，小蕥應(yīng)付得來？連車子也買了，小蕥收入夠她生活嗎？

    全身顫了一顫，伯蕥閃過了波瀾，很快平服了說：「你忘記我還在教書嗎？雖然只是夜校，不是天天要上課，可薪水也有六七萬左右，教琴更不用說，是多勞多得，收生越多，開班越密，和琴行對分學(xué)生的學(xué)費便越多，我可是琴行的明星老師喲～」她得意揚起眉角，轉(zhuǎn)動手中的鑰匙「別廢話了，我早點載你回去，你便可以多休息一點，下次我絕對不會給你再任性的了。」她在玄關(guān)上套上有點舊的布鞋。

    「呵呵，下一次你一定還是給我對你任性的。」任芙也套上另一雙伯蕥的布鞋，因為她穿的高根鞋和身上的運動服很不搭。

    「走啦。」伯蕥拍了拍她的額頭，推開出去。

    任芙跟在后面，兩個人手牽著了手，來到停車場。

    車子轉(zhuǎn)眼來到了任芙的住所樓下，天已經(jīng)由漆黑化成深藍，白天正在逼退黑夜，不讓它再多作掙扎。

    「到了，你到屋子里后要傳簡訊給我。」伯蕥吩咐的叮囑。

    「知道了，你也是，回到家也要告訴我，那我才能放心睡的。」任芙解開安全帶，把手覆在她的手掌上，側(cè)過身，凝望著她。

    「嗯，你……回去吧。」

    每一次的離別，她們暗里忍受那份難受的滋味，甚么也不能做，只能目送對方離開的背影。

    到了這一回，任芙受不了小蕥臉上的落幕，傾過去親吻的唇，卻未敢停留超過兩秒便退開。

    「任芙！」伯蕥惱了！

    「沒關(guān)係的，我不想讓我們愛得那么委屈。」她緊握住她的手，眼眶有點發(fā)燙。

    伯蕥沉默起來，推開她的手，溫柔的送出一句：「能夠和你這樣走下去都沒關(guān)係，有點委屈也沒關(guān)係，偶爾難受也沒關(guān)係，因為我愛你。」

    「小蕥……謝謝你回來我身邊。」任芙眼淚滑下來。

    「別磨磨蹭蹭，快點上去吧。」伯蕥抽了兩張面紙給她。

    接過面紙，任芙還是不捨的下車，對車里的手揮手送走車尾，她才走進去大宅里面。

    與此同時，一夜未眠的石錦飛嘴角揚起不懂收回，在任芙進入電梯后，他松一口氣，覺得自己要虛脫了。

    把相機里那幾張一瞬間的照片翻出來一看再看……

    突然也感嘆……

    戚任芙這種美到讓男人神服的女神，迷戀的卻是一個女人，這世界……

    太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