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踹開，卓圣頤冒著怒火，瞪著眼前的狀況。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拳打在許坤泉的右腦勺。

    還未能意識究竟是如何一回事的許坤泉，一手貼著腦袋，用力的晃動著，試圖釐清這到衝擊。

    「曉霜……」卓圣頤看著她，只見曉霜淚水四溢在臉頰，眼神晃散。這讓他更加憤怒，轉向看著一旁的許坤泉，撲了上去。「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你這狗娘養的王八羔子。」

    卓圣頤揪住他的衣領，一拳一拳賞在他的面門，任憑許坤泉如何討饒，他像是殺紅了眼般毫不留情，臉頰瘀青了，鼻梁被打斷了，鮮血從他的傷口上不斷冒出，然而卓圣頤還是無法克制自己的怒火。

    「雜碎——」卓圣頤怒罵道，拳頭高高舉起，正準備朝許坤泉再度落下，右手卻在此時被拉住。

    「怎么回事？」

    「怎么？怎么回事？」卓圣頤惡狠狠的瞪著這個忽然闖入的人。「彭彧——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問這傢伙干了什么？」

    「彭、彭老師，快、快救我，這小鬼想強姦杜同學，被我看見……許坤泉向在海中尋到般向他求助。

    「混蛋，你還惡人先告狀。」聽聞卓圣頤更加憤怒，他握緊了拳頭想睜開杜昀，卻被杜昀一把扯開，身子撞到后方的矮柜，位置就落在杜曉霜身旁。

    「狗娘養的，你們這些為人師表全都狼狽為jian。姓彭的你們都是一伙的！你們都是一伙的！」卓圣頤惡狠狠怒罵著，抱緊一旁的曉霜瞪著他們。

    「我、再問一次，怎么回事。」杜昀凝視著許坤泉，語氣雖沒有太大的變化，卻讓人感受煩躁的情緒。

    「怎么回事？那混蛋想迷姦曉霜，怎么回事？去你媽的怎么回事。」

    「別、別聽他的，我怎么可能……」許坤泉的話還沒說完，脖子一緊，被杜昀一把揪了起來，肥胖的身軀，竟然被杜昀隻手拉起，雙腳騰空。

    不知是因為痛苦而掙扎或是件事到比惡鬼索命更加令人恐懼的臉龐，許坤泉掙扎著，不時揮舞著手腳想將杜昀的手撥開，然而全是徒勞。

    「這是你的辦公室，一個學生行兇，會在這里？你這衣冠禽獸！」口吻依然冷淡，卻難掩飾言語中的殺意。杜昀重重將他推向辦公桌，大手一舉，一記軸擊落在許坤泉的腹部，力道大的連同許坤全身下的桌子都裂了開來。

    卓圣頤和他交集不多，在他心中，彭彧就是個文弱的傢伙，可眼下見到這般暴怒，讓卓圣頤也有些膽戰，他擁著曉霜，緩緩后退，想趁著他不注意逃出辦公室。

    「頤、別、別讓哥哥、哥哥犯罪……」杜曉霜忽然拉住卓圣頤，蒼白的雙手顫抖著，聲音似擠盡最后一分力氣才發出似的。「他……彭老師，是我哥哥，是杜昀……」

    新的資訊衝擊混亂的腦袋，打亂卓圣頤的動作，眼前杜昀抓起散落的鋼筆，緊握在手心，眼見就要刺向許坤泉了。

    「彭、彭老師，住手啊——」卓圣頤大叫，只是這聲叫喚并未阻止他的行動。眼見鋼筆尖端迅速的俯衝而下，卓圣頤急忙道：「杜昀——快停手！你meimei，你meimei要你停手——」

    鋼筆筆尖鑲入頸部皮膚，若是在深只怕觸及頸動脈，不過它停了。

    筆身從杜昀掌心滑落，許坤泉頸部的傷口緩緩滲出血來。著魔似的目光回復如初，杜昀搖了搖頭，試圖擺脫失控的腦袋。

    他轉身過去，卓圣頤有些縮瑟的顫抖著，杜昀正準備開口，忽然見到一道人影從走廊逃去。

    「麻煩你照顧她。」杜昀匆匆落下一句，追了上去。

    ﹏

    一路追出辦公室，追到一樓出口處，他終于追上對方。

    杜昀一個上前抓住對方的手腕。

    「兄妹，你們是兄妹。哈哈~難怪，難怪你會選她，難怪你會選她！」她口中喃喃自語著，回眸看相杜昀。淚水哭花了妝容，詭異的笑容卻又掛在嘴角。

    「江、江鈺媄？」杜昀開口，面對眼前的人，一時之間他竟然無法勸定。

    「哈哈，哈哈哈，彭老師。不對，要叫你杜昀。你們別想，我不會認輸的，不會認輸的！誰也不能跟我搶，誰都不可以！女主的位置是我的，是我的聽到沒有！」江鈺媄歇斯底里的咆哮著，甩開杜昀的手，衝了出去。

    「……」看著她的身影，杜昀卻沒有追出去，他最擔心的事情爆發了。

    與其現在手足無措，還不如先想好因應對策，打定主意，他回到主任辦公室，卓圣頤和曉霜已經不在了，看著奄奄一息的許坤泉，他又冒起怒火，索性關上辦公室的門。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若說替他叫救護車，他不如現在就讓他死。

    ﹏

    將曉霜帶回自己的寢室，卓圣頤輕輕擁著她，比起練習室時，如經的曉霜連半分抵抗能力都消失了。

    她陷入了睡眠，內心的不安卻讓她緊握著他的手。

    這讓卓圣頤更加心疼，他在她耳邊細語道：「沒事的，我會陪你的。不用怕，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或許是話語起了作用，曉霜的手松開了些，卓圣頤依然擁著她。就這么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當他再度回神，寢室一片漆黑，卓圣頤起身著了燈，這才發覺宿舍外多了一道人影。

    擔心是許坤全，他先歛起一旁的球棒，敲敲的打開房門，人還未出去球棒先朝那人的方向大去。

    「是我。」杜昀抓住球棒開口道。

    「痾、抱、抱歉。」卓圣頤尷尬的收回球棒。「彭、彭老師，怎么知道我們在這？」

    「曉霜的宿舍找不到，我就猜想在你的宿舍了，來的時候透過窗戶看見里面的情形，所以才一直待在屋外的。」杜昀頓了頓看向他。「你喜歡我妹？」

    這問題來的突然，讓他呆滯了幾秒，不過隨即直視著杜昀。「對，我喜歡她。」

    「謝謝你今天做的一切。」杜昀說道。他又問:「可是，你怎么知道她在辦公室？」

    「學校廣播，大家都知道。而且是熙蕾告訴我的。她擔心曉霜會有危險。」

    「沉熙蕾，看來曉霜真的交了許多好朋友。」

    「那個，老師……」卓圣頤猶豫的開口。「對、對不起。」

    「對不起？」

    「嗯，我不知道你是曉霜的哥哥，一直、一直當你是……」

    「喔，這年紀的男孩子總是這樣，我不會介意，再說了，你還救了她。」杜昀笑了笑。不由想起蕭鶴燁的話。

    「還、還有……」卓圣頤又看了看兩旁，像是沒有人在偷聽后才說：「曉霜她一直都有吃安眠藥，而且最近常常出現幻覺，我怕是、怕是保健室的老師做的。」

    「不會的，蕭老師他……」

    「不，彭老師，你聽我說……」卓圣頤一口氣將第四間練習室的事情全說出來。

    「曉霜告訴你的？」杜昀問。

    「不是，是熙蕾說的，我們打算把曉霜的助睡劑拿去化驗，可是要到放假才能下山，如果老師可以幫忙。」

    杜昀接過藥罐。「我會的。時間也不早了，記得送曉霜回宿舍，別讓巡房老師找不到。」

    「好，我會的。」

    回到休息室，杜昀反覆的聽取卓圣頤的話，不過感覺起來，他是真的擔心曉霜。比起擔心江鈺媄揭穿他們的關係，或者是主任那頭，杜昀決定先趁夜下山，將藥罐子中的藥品拿去檢驗。

    開車到非人俱樂部的化驗室雖然有一段車程，不過早上他便能回到山上，而且效率也比起公家機關檢驗的快速，他想不消幾許就能得到報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