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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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攝這件事上,孟念慈和周隨意見統一,都認為極其枯燥。 周隨進入狀態之后還好,至少有事干,但孟念慈可就不一樣了,實打實的坐在邊上,連手機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讓這位祖宗瞧見她偷玩,撂挑子不干。 孟念慈雖說是經紀人,但這些年實打實帶過并且出成績的演員也就周隨一個。 當初公司把她留下,就是為了讓她管住周隨,后來孟念慈也曾帶出過幾個名氣不小的,只不過還在剛出個熱頭的階段就被分給其他經紀人,起先她還以為是被經紀人撬的,后來才知道是周隨去給人軟硬兼施轟走的。 但凡她手底下這堆哪個一有點兒成績,他就嚇唬人家,嚇到人家主動要轉去別的經紀人底下才肯罷休,對面接來這么個香餑餑當然愿意,兩頭都愿意,孟念慈自己拉著不讓人走算怎么回事,索性就放人了。 剛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孟念慈恨不得把周隨剁了。 鬧脾氣可以,斷她財路真忍不了。 “你急什么?”周隨跟個爭寵吃醋的后宮嬪妃似的,捂著腦袋怕她打,“他們能掙給你的,我能掙給你千倍百倍,我一敵一百,你管好我才是正事。” 孟念慈對這位金主是打不得罵不得,氣得牙癢癢,每月到發工資的時候又恨不得抱著周隨啃兩口,后來她也就認命了,大錢暴富不得,但小錢賺不停,至少日子過得舒坦。 拍攝的工作人員是近幾年新來的,不認識孟念慈,受白妤之托把蛋糕送進來,好奇問:“孟經紀人,您跟我們白特助也認識呀。” 那蛋糕是白妤自己做的,安慈沒幾個人有幸吃到過。 看起來,可比認識這個關系還要再上升幾個層面。 孟念慈接過蛋糕,拆開分了一半給周隨,“認識,再熟不過了。” “那我能不能問一下。”經過一天相處,工作人員覺得孟念慈是她見過圈里最隨和一人,忍不住八卦,“白助理是不是和我們談總結婚了?” 替周隨刮奶油的手一頓,孟念慈神情不變。 “這倒還的確不太清楚。” “誰?”周隨瞬間來勁了,興奮且得意,“我就說吧孟念慈,他倆肯定有一腿!” 工作人員慌忙擺手,“沒沒沒,我也不知道確切的消息,只是這么多年公司里一直都在傳,說是談總手上那戒指戴的就是已婚的位置,恰好白特助這么多年……” 孟念慈和談序這段婚姻,知情者不超過十人。 雖說當年孟念慈走的突然,可誰也不會想到名義上為兄妹的兩人竟然會隱婚,再加上這么多年白妤為安慈的付出和努力,大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白妤和談序身上。 只是,白妤手上卻未曾帶過戒指,讓談序的這位秘密妻子更蒙上了一層朦朧之紗。 也有人說,是談序為了保護她的妻子不落于大眾視野,白妤不過只是個擋箭牌,充其量算個助理屆的小蜜。 孟念慈溫和一笑,“下次有機會,我幫你問問。” 工作人員納悶,“問誰?” 周隨剛把半塊蛋糕吃完,淡聲插嘴,“問她哥唄,她哥就你說的那個談總。” “……” 工作人員面紅耳燥,倉促找了個借口跑開。 “說真的,周隨。”孟念慈淡淡,“你不說話沒人覺得你是個啞巴。” “人家倆既然結婚了,孟念慈你就別去摻和了。”周隨沒什么情緒地說,弓下身子,從她手中托盤將那剩下半個小蛋糕一口含進嘴里,舔了唇邊奶油。 “你在德國三年差點死了好幾次他都沒來找過你一次,你給他當情人不值當,他不如我對你好。” 那蛋糕孟念慈可一口還沒吃,她盯著周隨看了又看,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轉身就走了。 周隨這才意識到她生氣,趕緊追上,“姐……生氣了?真生氣了?” “唉喲,我錯了行不行……我給你吐出來。” “我明天給你買行不,我真錯了,真的。” 饒是怎么求饒,孟念慈也沒搭理他一下,周隨比她更蔫,老實了一整個下午,被接走去趕其他拍攝時還不忘扯著她袖子真誠道:“我明天給你買十個,你等著我,好不好。” 是真生氣蛋糕的事嗎?孟念慈不知道。 但她確實不怎么想說話,看他可憐巴巴一副委屈小狗模樣,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頭,“知道了,下一場拍完就早點回去休息,別再打游戲。” 周隨在她手心里乖乖點頭,又補充道:“記得等著我。” 目送他上了車離開后,孟念慈也打算從后門去停車場開車走人了,但一轉頭不巧遇見熟人,兩人對視,雙雙一笑。 “周隨很聽你的話。”白妤與她并肩朝停車場走去,“雖然人在國外,但他的脾氣我還是有所耳聞的,你能降服,本事不小。” 阜城星光,枯葉落地,偌大的停車場透著股絲絲寒氣,徹到心口的冷。 “小孩子脾氣,順著毛就乖了。”孟念慈雙手揣在大衣兜中,看著腳下踩過的枯葉被不知何時的雪水泡蔫,停了幾秒,輕輕問,“小妤,你喜歡我哥?” 白妤手提著公文包,聞言沒什么猶豫,點頭。 “嗯。” 她回答的如此平和。 平和到讓人心尖發澀。 孟念慈不該說曾經自己是癡還是傻,這么多年來竟無所察覺,或許真被談序寵翻天看不見周圍人是喜是悲了。 白妤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怪你當初不察覺,是我愛的太小心翼翼,后來你走了,我敢明目張膽了,但談序不肯要。” 她說的是“愛”,不是“喜歡”。 “但你放心,我不會做什么下流手段,從前不會現在更不會。”即將走到車跟前,白妤停下腳步看她,“你們是夫妻,所以我也依舊會勸你們和好如初,但慈慈,如果你和談序真到了不得不說再見的那一天,你不要怪我鳩占鵲巢。” 孟念慈語氣平緩,“不怪,我只求這一天早點到來,只求談序早點放過我。” 白妤苦澀笑一聲,“你這句話真是戳我心窩子了。” 感情這事兒說來還真是可笑,一個想要而要不得,一個想避卻避不開。 “說到這里,我倒是想多說一句。”孟念慈說,“周隨他雖然小孩子脾氣,但本質不壞,這次和安慈合作,免不了需要小妤你多關照。” 其實沉雯的那句話很明確。 好好的模特雜志請一個電影明星來,安慈擺明著是要見周隨,或者換句話說,是談序擺明了要見周隨。 她不得不多心,怕談序會在暗中對周隨有其他想法。 聞言,白妤好看的細眉微皺,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笑著搖頭,“慈慈,你多慮了。” “談序如果真的有其他想法,他何必費這么一番周折,憑他在阜城的人脈和手段,別說是想對一個電影明星,就是對……算了,總之,他不會對周隨做什么的。” “而且,”白妤停頓一秒,輕嘆了聲,“我大概知道他這么做是為什么。” “為什么?” “想見你。”白妤平聲,“他不惜為周隨破這個先例,又是搞什么封面拍攝,又是派人做什么人身意外險的單子,不過只是因為,想多見你幾面。” 氣氛中是詭異的平靜。 “蛋糕被周隨吃了,什么時候有機會再給我帶一個吧。”孟念慈顧左右而言他。 “你想吃,就每天都有。” 和白妤道別之后,孟念慈開車回去。這天寒地凍,不知是發動機還是哪里給凍到了,車子始終打不著火,費了好一番勁才終于擰著,可沒到半路又拋錨了。 下班晚高峰時期,孟念慈偷了個巧從小路過,現如今可好,拋錨在某條還沒徹底建成形的路旁,周圍寂靜無聲,過去一輛車就塵土飛揚。 這次,算是徹底熄火了,怎么打也打不著。 打了拖車電話,但今天天冷,主干線也有好幾輛拋錨的車輛,往她這方向來還得等一會兒。暖風失靈,車內冷如冰窖,孟念慈開著雙閃,車前大燈招來飛蟲,真有些凄涼。 這地方信號也不怎么好。 她想再打電話過去問問師傅到哪里,始終撥不出去,孟念慈沮喪將額頭貼在方向盤上。 都有在這地方過夜的準備了,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孟念慈想也不想立刻接通:“師傅,您好……” “在哪里。” 談序的聲音。 孟念慈喉嚨有些澀,“車拋錨了,我不知道。” 零下幾度,她只穿一件薄大衣在車內,實在太冷了,即使聲音有在極力克制寒意,卻仍捱不住輕微顫抖。 對面再次低聲,“知道什么都告訴我。” 在面子和死亡之間盤桓不過數秒,“在回公館的那條未修好的小路上拋錨的,具體是哪里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還有三個紅綠燈看到那電線塔向左拐就能到一中街,兩個紅綠燈往右拐是回公館的路。” “嗯。” 談序即將要掛斷的那一秒,又補一句,“等著我。” 等著我,又是一句等著我。 同一天,兩個男人對她說出了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