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小美和伯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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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小美和伯昱 郭元彬再和小美見面,已經是一兩個禮拜后的事,他們倆是在去活動中心的路上遇見的。 「你最近很少出現在美食街呢。」小美說。 「我都去通識教室那邊陪伯昱,我跟他和好了。」郭元彬把話說得輕松自在,完全不經大腦。 小美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子,但馬上恢復正常:「那太好了。那么小凡呢,她氣消了嗎?」 「沒有,她還是不理我,她沒跟你說嗎?」 小美搖搖頭。「我跟她一陣子沒說話了。」 「真的嗎?發生甚么事?」元彬擔心地問。小美和我鬧翻在他眼里嚴重性等同他和伯昱鬧翻。其實我們也不算鬧翻,在那次奇怪的談話后,小美就沒有主動找過我,我因為非常害怕再接觸那種話題,也沒有主動找過她。 「有點復雜。」小美訕訕地笑。 「這樣好了,因為我現在趕著去跟伯昱會合,我下午到圖書館找你,你再把詳情告訴我,你下午在圖書館吧?」 小美點點頭,有點苦澀地看著元彬遠去。為了不要讓元彬突然想找她時在圖書館撲了空,她已經在圖書館里心緒不寧地守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次好不容易元彬重新注意她,優先權卻還是抓在別人手里。 圖書館里,元彬想聽聽我和小美之間到底發生甚么事,他說不定幫得上忙。此時,陳伯昱灌輸給小美的訊息,透過小美自己的消化,已經變成我對郭元彬扣人心弦的愛戀了。 「我一個人想了很久,我決定了,有些事還是得讓你知道。」小美用雙手緊緊抓住大腿上的書,看著前方若有所思,然后下定決心:「元彬,你對小凡有甚么感覺?」 「這個嘛…有點恰北北,可是其實人很好。」 「那上次她親你,你有甚么感覺?」 「啊?你知道噢?」元彬覺得女生蒐集這類資訊的能力真的好高強。小美只是點點頭,沒有明顯的表情。 「呃…她當時心情不好,傷心,壓力大,需要發洩一下,所以惡搞我一下而已,我不會跟她計較啦。」雖然很難得,但是這次郭元彬才最接近正解啊! 「如果她不是在惡作劇呢?」 「那也沒關係啦,都過去了啊。」 「不能過去!你根本不懂!」小美激動到幾乎要跺起腳來。「如果她不是惡作劇,而是在那個時間點突然覺得不想再浪費時間和不在意的任何人做沒有意義的親密舉動呢?」 可能句子太長,郭元彬有點無法理解,于是小美直搗核心,「如果她因為厭倦了自己的荒唐,在當下決定送出她這輩子最重要的吻呢?這樣你至少有點感覺了吧,元彬,那是她右嘴角的吻!」但那真的不是。 「你為什么突然跟我說這些啊?」元彬有點害怕了,這個消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因為我在生氣,而且你真的很混蛋。本來沒必要說出來的,說出來也不會有誰獲益,我很清楚,可是我就是想說,而且我也覺得說出來對小凡比較公平,而且我覺得你很混蛋,加上我又在生氣,所以我想了一個下午就決定說了。」 「我到底哪里混蛋了啊?」元彬很委屈。如果我在現場我肯定也會很委屈。 「你混蛋在根本沒有注意到小凡對你的心意,一直在傷她的心。我在猜,她說不定國中的時候就喜歡你了。聽小凡聊以前的事,你會覺得她好像只有國中的時候活過,其他時候都是死的。」 「你一定誤會了,我有跟她告白,她自己拒絕我的啊。」元彬完全忽略了自己和小美也曾論及告白,這種事也這樣給我脫口而出。 「我知道,如果你現在再告白一次,她還是會拒絕你。但是小凡喜歡你,不會錯的。」小美低下頭,對永遠得不到的戀情感同身受。「只是她很自卑,而且,她知道你對她沒有感覺,不希望你跟她有一樣的下場,總是只能和沒有感覺的人在一起……」 元彬傻楞楞地看著小美,偶爾好像有很多論點急著提出來反駁,但又馬上被他自己在腦中推翻了,我說過,他跟小美磁場很近,所以被這種故事打動的機率也高到讓人想哭! 「我不是想叫你回應她,我猜小凡也不會想要你回應,只是如果是小凡自己,她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你這件事,這樣她太可憐了。把喜歡的心情傳達出去,總比甚么都沒有好。」 人言可畏啊啊啊!憑空也可以編織出這么美麗空靈的戀愛故事!我真的字面意義上的快被嚇死了啊! 不過我不怪小美,我知道當戀情在非自愿狀態下結束時,退場機制非常重要,否則傷就是傷一輩子,她只是在自我保護而已,她沒有選擇大哭鬧事,沒有跟我一樣躲起來耍自閉,而是選擇最有自我風格的方式,編出一個對她來說無懈可擊的理論,逼她自己退場,實際上是讓她自己內心深處可以松口氣。多年以后再想想,其實小美這個人還是很可愛的。 小美,害你遇到郭元彬這個白癡,又沒有在半路阻止你跟他牽扯上關係,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回到郭元彬,這個沒神經的白癡,聽完以后太震驚,自顧自地像游魂一樣整天飄來飄去,一直到下課后和陳伯昱在學校對面的夜市吃晚飯時都還是那副死樣子。 陳伯昱注意到元彬的異樣,先是不動聲色,義務性地開始進食,一邊問:「你吃過了?」 「吃不下。」元彬望著眼前的排骨飯發呆。 「怎么了?」 「今天小美跟我講了一件事……」 就元彬失魂落魄的樣子來看,大概是和小美正式沒戲唱了,雖然搞不懂來龍去脈,但還是讓陳伯昱心里很竊喜。 「伯昱,你覺得妤凡……有對我特別好嗎?我是說她的意義上的特別好,她的特別好可能跟其他人的特別好不太一樣。」 陳伯昱整張臉像倫敦鐵橋一樣垮下來。「干嘛突然提起她?」 元彬嘆口氣。「小美說妤凡喜歡我,還可能從國中就開始了,我怎么都沒發現呢?」元彬苦惱地抓著后頸。他可能在想,如果我每次看他的眼神背后都藏有愛意,那他對待我的方式是不是太不纖細了,或是等一下看到我他有沒有辦法保持鎮定之類的。 顯然陳伯昱也完全沒想到小美會有這一步。「那又怎樣?」伯昱提高音量。 元彬專心想這件事就顧不到那件事,沒發現伯昱眼里的妒忌和驚惶,「心里怪怪的啊,這么久的朋友,突然這樣,真的好怪。」 「有甚么好奇怪的,她對誰都能發情,連張國棟都上過了,對你流口水又有甚么好稀奇的?」 「哇靠你在亂說甚么啊?事情不是那樣的啦!」元彬本來在談我心中純純的愛戀,被伯昱扯到rou慾上他就一整個不爽,但還好他大概心里太亂所以沒注意到聽到甚么奇怪的事。 我對陳伯昱來說是個陰魂不散的死婊子,我和元彬在大學的相遇讓我們在國中時的羈絆浮出了檯面,他知道乾柴烈火不可怕,因為那有違元彬的原則,可怕的是那種沉淀在心里的深厚感情,像池塘里的污泥一樣,平常看不見,但是棍子一攪,整個池塘你只看得到污泥的顏色。會不會被小美這樣一攪,元彬會想起他和我告白時的心情,然后整顆心里都是我?陳伯昱大概是這么想的,還氣得咬牙切齒,要不是我也被拖下水,我一定會覺得他生氣的樣子很好笑。 「還能是哪樣?她是怎樣的人你不知道嗎?平常愛跟誰搞就跟誰搞,高興的時候再回來一聲我喜歡你,想騙誰啊?」 「欸,你公平點,妤凡和我們住的這段期間很規矩!」 這讓陳伯昱更抓狂了,元彬竟然在追蹤我的性生活狀態!……其實也沒有啦,我搬進去住以后因為住得太舒服,張果凍又把我服侍得很好,我沒啥慾望出去找別人請我吃大餐,所以不常往外跑,這誰都看得出來,是陳伯昱自己眼里完全容不下我所以才沒注意到。 「所以呢?以前亂搞,現在可以一筆勾銷了嗎?找個朋友幫她裝清純就想怎樣,太不要臉了吧?」 「你干嘛那么激動啊?沒有人說她想怎樣吧?」元彬盡量和伯昱維持理性的對談,因為他認得伯昱現在的樣子,開始無理取鬧以后甚么都聽不進去了,所以他這邊更要冷靜。 「那她為什么不閉嘴?叫她的白癡朋友也閉嘴!現在說這些是甚么意思?」 元彬突然站了起來。「好了啦,算了,我要回去了,期末一堆書都沒念。」 繼續說下去也只會是伯昱對我的一陣謾罵,結束對話才是最明智的。誰知道陳伯昱竟然拉住他,說:「不準回去。」 「為什么?」元彬覺得莫名其妙。 「就是不準回去。」 「我真的書都沒念完啦,你要害我被二一噢?」 「我跟你回去拿書,帶去我家看。」陳伯昱霸道地說。 元彬沒多想就掙脫伯昱的手。「你發神經噢?干嘛那么麻煩?」 伯昱馬上用力把元彬的手抓回來,而且看這態勢他不惜打一架也要把元彬留下。元彬這才有點看懂了,他無法置信地笑出來:「你在亂想甚么?我跟妤凡才不會咧。」 「你不會可是她會,她會趁虛而入。」 「入你腦袋裝水泥啦!這種爛劇情你都幻想得出來!妤凡又不知道小美跟我講了。」 「她當然知道,就是她要她講的。她在等你回去。」快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這意思。 元彬對永無止盡的爭辯厭煩了,他甚么都不想再說,于是兩個人開始拉扯,他們人高馬大的在賣排骨飯和貢丸湯的小攤子里動手動腳,一時之間桌子椅子被踢得乒乒砰砰。元彬把伯昱推開快步衝向機車,伯昱立刻撲上從身后環抱,再把元彬摔到很脆弱的鐵皮墻上抵著。后腦整個撞在墻上的元彬大叫:「很痛欸!」 「我就是讓你痛昏也不會讓你回去!」伯昱惡狠狠地說。這傢伙很明顯已經失心瘋變得力大無窮,元彬忿忿地看著他,一邊想著伯昱這段時間不是比較平靜了嗎?干嘛又突然發瘋啊?早知道就不跟他講妤凡的事…… 老闆在一旁緊張地大叫:「欸欸欸,同學,打架不好啦,你們會把我客人都嚇跑,不要在這里打好不好?」 元彬邊向老闆道歉邊把伯昱架到夜市后的陰暗處,他們剛剛的演出已經吸引了太多目光,在伯昱繼續發瘋之前先躲到沒人看得見的地方才是上策。 「你到底在干嘛啦!丟臉死了!要是那個老闆告到學校去怎么辦?」確定沒人看得見以后,郭元彬壓低聲音氣急敗壞地說,一邊還揉著后腦杓。 伯昱一副他才沒在怕的樣子,任性地走上前緊緊抱住元彬。只要元彬留下不走,他甚么都不在乎。 伯昱從公寓里搬出來以后,這是他們第一次這么親密。被伯昱突然抱住,感覺到熟悉的溫暖壟罩他,元彬的臉紅了起來,心跳也開始加速。剛剛粗略閃過頭腦里的推想,現在在他腦子里漸漸分明了。 伯昱在吃醋,因為伯昱喜歡他,一直都是這么喜歡的,伯昱害怕他會去喜歡別人,所以才反應那么大。元彬悄悄笑了,手慢慢搭到伯昱背上,他和伯昱的身體緊靠,伯昱需要擁抱時,總是把嘴巴壓在他肩上,熟悉的觸感讓他覺得有點酥麻,但是他對自己心里的悸動還太陌生,更不敢把那股想要回應伯昱的慾望付諸實行,所以最后還是變成安慰性的拍拍。 「好、好啦,去你那里看啦,不過你可不要到最后抱怨電腦被我搶走喔,你自找的。」 陳伯昱像是個脾氣還沒發夠的小孩,眉頭深鎖點了點頭。 于是這兩個白癡就這樣回到我們的租屋處拿書,無辜的我正和張果凍在看電視,本來我是還不打算和郭元彬說話的,但是陳伯昱也一起走進來,我腦子里偵測危機的警報器就響個不停。 元彬和我們打聲招呼就進去拿書,但伯昱卻站在客廳里瞪我,那是一種累積了多少怨恨的眼神啊,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 「干嘛你?」我厭惡地問。 「你朋友說你喜歡元彬很久了。」 剛拿著書走出來的元彬聽到這句小歪邀了一下,看來是被伯昱不按牌理出牌的表現打敗了。我從眼角馀光瞄到,張果凍也瞠目結舌地望著我。陳伯昱滿不在乎地繼續怒視我,好像不爽我到了極點,現在終于受不了,打算和我一決勝負似的。 我朋友,沒有別人一定是小美了。我當時沒心情分析小美到底干了甚么傻事,甚至連郭元彬臉上精采的表情都沒心情欣賞,只覺得陳伯昱都嗆到眼前來了,那我也得輸人不輸陣。 「然后咧?你想怎樣?」我故意說。一旁的元彬和國棟很傻眼我竟然沒有否認。 我看得出來陳伯昱很火,但他硬是勾起嘴角。「不錯,利用朋友暗算別人,虧你想得出來。」 「你說甚么鬼話誰聽得懂?」無緣無故我又要被狗咬了,但是我偶爾也會反抗一下的。 「可憐了那個小女孩,她還真心把你當朋友,你這種人的人品可想而知。」 「我沒品我自己知道我沒品,你咧,怎么不跟大家公開一下你找小美說了甚么?」 「你們到底在說甚么啊?」元彬很焦慮地問。他看到我們吵架已經很緊張了,我們吵的內容又讓他一頭霧水。 「我對那個女人說的都是實話,你的事情都是你自己搞砸的,別想怪到別人頭上。」陳伯昱輕蔑地別過臉去。 「好了啦,都認識幾年的朋友了,有事好好說出來不行嗎?」郭元彬站到我和陳伯昱中間打圓場。 「好啊,我就好好跟你說。陳伯昱有被害妄想癥,而且不是普通嚴重,他跑去跟小美說三道四,現在我和小美已經形同陌路了,郭元彬你和小美大概也可以掰掰了,結果現在他回過頭來要指控我心機重,你覺得怎樣?我跟他到底誰有問題?」 大家頓了幾秒,然后陳伯昱似乎又要說甚么,被郭元彬扯住手臂阻止,拉著走出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