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當話一出，黎夕才知道自己開口說話了。

    溫陽的那個問題，突然讓黎夕不知道該如何做出反應。發覺到溫陽看著自己的那眼神，他的眸色變的幽暗，給人的感覺有些不尋常，黎夕也覺得自己很難猜得出來現在溫陽的想法是什么。

    「小夕，可以再跟我去cao場跑幾圈嗎？」突然話鋒一轉，溫陽這樣突然轉移話題，也讓黎夕難以適應。

    「可以是可以，只不過我覺得你今天好像怪怪的......自從我把過去的事情說出來之后，你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你是怎么了？」黎夕最后實在也受不了現在溫陽的轉變，想要一次把話說個清楚。

    「跑步吧。」溫陽不理會黎夕的話，他低下了頭，低喃道。

    「我剛剛說的……」看著溫陽這樣，黎夕心里完全急了起來，然而話還未說完，溫陽卻又插了嘴。

    溫陽勾起了嘴角來，笑得有些云淡風輕，彷彿已擺脫了世俗一樣，「跑步吧，跑步是不是可以讓心情開心起來？」

    看溫陽這樣，黎夕想或許自己再說些什么溫陽應該也不會理會她吧。

    「嗯。」黎夕抿了抿唇，最后無力的妥協。

    跑步的時候，溫陽沒有再開口了。兩人保持一樣的呼吸節奏，就像以前那樣每天早晨慢跑的時候一樣，黎夕對于現在的感覺覺得很好，但是只要想起剛剛溫陽的態度，她就開始擔心。

    跑步是可以讓心情開心起來的，只不過現在黎夕卻并沒有開心的感覺。她偷偷的抬起眼眸來瞄了溫陽一眼，只見溫陽依舊是沉著臉，面無表情跑著步的他，給人一種疏遠感，臉上彷彿就貼著一張紙條寫著「生人勿近」的字樣。

    大概跑了將近五圈的cao場，溫陽才放慢了腳步來，最后開始從跑變成走，并調整呼吸大口喘著氣。黎夕跟在后頭，兩人在cao場的影子非常鮮明，但是卻有了距離，就像他們兩個人現在的情況一樣，明明是互相的了解彼此，明明就在身旁，卻覺得離的好遠，遠的有些可怕。

    「開心了嗎？」黎夕伸手拍了拍溫陽的背，語氣輕快的說。

    「算是吧，覺得有些舒坦多了。」語落，溫陽轉過了頭來，黎夕趕緊的停下了腳步來以免撞了上去。「剛剛……對不起，我的態度不是很好。」溫陽嘆了一口氣，愧疚的說。

    感覺到平常溫陽回來了的樣子，黎夕在心中松了一口氣，「沒關係！我想有可能是我們最近太久沒有聊天了，所以才會有點尷尬的感覺吧！」

    「嗯。」溫陽單音的回應，就彷彿認同了黎夕的說法。

    「今天放學一起走吧，陪我去買一下東西。」黎夕突然想起了剛剛吳昇唯提起了餅乾的事情，最近時間挺充足的，或許可以來做餅乾，所以開口說出了這個邀約。

    「好，放學約門口見。」溫陽點了頭，并沒有多問為什么。

    走回教室的途中，溫陽看著黎夕開心的表情，心中總感覺有苦說不清。其實黎夕跟吳昇唯在走廊上的對話他都聽到了，就連吳昇唯告白的時候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一直覺得黎夕好像開始離自己越來越遠，從這幾天就可以看得出來一些端倪，雖然黎夕對他的感覺就像平常那樣，但是聽見剛剛黎夕老實的說出心里的想法，溫陽內心的害怕就更增加上了一分。

    『自從我把過去的事情說出來之后，你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你是怎么了？』

    黎夕剛剛的話語一直在溫陽的腦海里不斷的回盪，是啊，他是怎么了，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很開心黎夕面對了過去，也把以前的誤會都解開來了，但是怎么感覺自己其實很討厭黎夕把過去的事情說給外人聽。

    或許因為黎夕說了出來，他們的過去已經不單單屬于他們兩個人知道的了。和黎夕唯一共同的回憶就好像隨著黎夕用著她的聲音吐露出來，并且開始一點一滴的消失。

    ——倏然，他討厭黎夕開口說話了。

    明明不能這樣亂想的啊，但是他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溫陽再度陷入了苦惱，覺得自己的心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