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一回房就躺上了床,剛發了一場脾氣,此刻腦子一片空白。我從來沒想過有其他人也想要丁,從我十一歲開始,丁就跟在我的身邊打轉,為了我的事情忙活,雖然這么說很自私,但他是我的,專屬于我的,我決不能讓任何人奪走他。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丁進來了,我以為他會帶著藤條,結果沒有,他什么也沒拿。 「奧格斯少爺,您反省過了嗎?」 「是,我錯了,但是那個居里安也不是什么有禮貌的紳士。」我不情愿的諷刺。 「我不管別人,我只管您一個。」丁的臉很嚴肅,「您今晚就像個鬧脾氣的小孩。既傲慢又無禮,一點都不莊重,我以為這些毛病在您讀中學前我就已經給您扳過來了。」 「所以你想要怎么辦......」我還是覺得很難心服口服,那傢伙碰了我的管家,我發點脾氣有錯嗎?可是在丁真正生氣的時候,我通常只能像個小孩一樣乖乖挨訓,從以前到現在這已經成了自然,他照顧我、教養我,對我來說,他是管家,是兄長,也像是老師或父親般的存在,他的威嚴已經深植在我心中,一時半刻不可能有任何改變。 丁宣佈了對我的懲罰:「打屁股。您今天的表現就像個任性的小男孩,所以待會您會得到一個壞孩子應得的膝上打屁股。」 我紅著臉說:「知道了。」 他坐了下來,讓我趴伏在他的膝蓋上,然后他從口袋掏出了發刷,原來刑具就是這個,這堅硬的小東西無數次讓小時候的我嚐到坐立難安的滋味,在十三歲以前,這是丁最常用來修理我的工具,它總是親吻遍我的臀部跟腿根,直到年幼的我痛哭流涕的認錯求饒。 可是對現在的我來說,這東西已經顯得過于小巧,以前我的小屁股只要挨個幾下就guntang通紅,可是現在它想要佈滿我發育的肌rou結實且渾圓的臀部可能要費一番工夫才辦得到。 當丁脫下我的褲子,我的臀部就自然而然的繃緊了,「二十下。」丁說。他給的數目并不多,他的目的并不完全是要讓我疼,當然疼痛也是懲罰的一部分,但如果真要讓我痛不欲生的話其實他大可選擇藤條,那才是對付犯了錯的大男孩的理想工具,既疼痛又讓人印象深刻,他之所以會選擇發刷的主要原因是要讓我感到羞愧,他的用意很明顯,因為我表現的像是個小孩,所以他也用對付淘氣孩子的方式對付我。 小時候丁揍我從不報數,他都是看我的態度來決定懲罰何時停止,他認為孩子是需要疼痛幫助記憶,我害怕過丁的嚴厲,可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丁揍我的次數越來越少,就算是真的動起手,也是幾下就算了,他認為我已經能明辨是非,做錯什么其實自己心里清楚,他打我只是為了要提醒我。 當我分神時,丁的發刷已經落了下來,「噢!」我沒有防備的叫了一聲,隨即咬緊牙關,那么大了還又哭又叫實在很丟臉。丁首先把火力集中在我的左臀,「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沒有間斷的十下打在同一個位置上,我果然太久沒嚐到發刷的滋味了,忘了這小東西竟然威力那么大,我左半邊的臀瓣登時火辣辣的脹疼起來,然后丁接著開始修理我的右半邊,「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也是十下都落在臀峰上,每一下質量都是精的,沒有半點縮水。「起來吧。」丁的聲音從后腦勺傳來,我捂著屁股爬起身,偷偷往身后望了一眼,兩邊臀峰各有一塊大小相當的橢圓形印子高高腫了起來,那塊印子是深紅色的,微微透出了青紫,還有少許的粉紅自旁邊擴散開。 「少爺,您得學著控制自己的脾氣,您這樣以后無論在工作上或是社交場合都很容易吃虧的。」丁望著我說。 「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家染指了誰還能心平氣和啊。」我小聲咕噥。 「您說什么?」丁皺眉。 我吞了吞口水,終究還是問了:「你是不是真的有考慮要跟那個居里安走?」 丁的眉頭更皺了,「我從來沒這么想過。」 「那他是你喜歡的類型吧?」我咄咄逼人。 「奧格斯少爺,雖然您是我的主人,但不代表就有權利擅自揣測我的內心。」丁站起身,他的表情很冷。 我得到的答案和居里安那傢伙是一樣的,我們誰也沒走進他的內心,但是丁也沒有否認我說的話,居里安的確有可能是他喜歡的類型,三十多歲的年紀,和我父親過世時的年齡差不多,英俊挺拔,事業有成,這點跟我父親也很像。 「可是你是屬于我的——」我拉住他,想把他拽進自己的懷里。 他的臉上閃過了防備,倏地把我推開,可是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一使力,又把他拉了回來,緊緊抱在懷中。「丁,我不能忍受你心里有別人。」 他掙了半天掙不開我,終于一巴掌摔在我臉上,力道很勐,我被他打得偏過頭去,松開了手,這是今天的第二個耳光。「少爺,請您冷靜點。」他的表情又驚又怒,原本蒼白的臉都脹紅了。 我在他漆黑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完全就是我記憶中父親的模樣,除了眼睛的顏色不同外,我的綠色眼睛是遺傳自母親,我竟然看不出自己與父親有什么分別,這么多年來,丁三不五時的拿我與父親比較,其實我在潛意識中早已把父親歸類為假想敵,丁也許對居里安真的沒那種意思,但就因為他的確有某些特質很像我父親,所以我也不由自主的認為丁會喜歡他也是不無可能,「丁,你是不是對我的父親......」 「奧格斯少爺!!!」丁吼了一聲,打斷了我的話。 他顯得好慌亂,慌亂又徬徨。 終于。終于讓我看到了他的內里。 「少爺,什么話能講,什么話不能講,您難道沒有個分寸嗎?」他看著我,眼神變得幽暗,更幽暗,我已經完全望不見自己。「我累了,少爺,請您容我告退。」他向我行了個禮,走出房間。他的背影宛如洩了氣般。 是的,我終于確定,我的敵人不是居里安,不是任何人,是丁記憶中的,我的父親。 活著的對手并不可怕,因為活在世上總有一天會露出弱點和破綻,逝去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記憶總能把人美化,他就在你前頭,而你永遠不可能追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