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
窗簾縫隙沒拉好,陽光透了一絲縫進來,晃的人眼睛有些難受,孟知按著腦袋起身,身邊早已沒了男人的痕跡。 她思考了一瞬間,也說不上不意外。 今天除了該做的事外,大概要先去醫院檢查身體,吃個阻斷藥。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抓過一夜沒看的手機,也干脆利落的出了酒店。 剛回到家,孟知在玄關處踢掉鞋,正準備簡單收拾出一些東西找個別的地方住,忽然背后傳來一道聲音,“昨晚你去哪了?為什么不回消息。” 沙發上的徐江不知道已經在那里坐了多久,臉色有些不好。 徐江昨晚還在鄰市出差,孟知沒想到今天能碰見他,換上拖鞋,自顧自往臥室走,“不想待在家里,就出去住了一晚。” 徐江站起身,又重復了一遍,“昨晚你去哪了?為什么不回消息。” 孟知打開衣櫥,隨便挑了幾件合適的衣服,“昨晚去了酒店。” “至于為什么不回消息,”孟知停下動作,靜靜地看了徐江幾秒。 瘦削的臉,輕抿的唇,配上金絲眼鏡,帶著有些陰郁的平和。 說不上看起來老實,但也挺難想象他拍著別人屁股叫小sao貨的畫面。 果然,只有看到這張臉,孟知才有了幾分實感,“我看你昨天跟姜秘書聊得不錯,不想插嘴壞了你們的興致。” 徐江愣了,臉上似乎浮現了幾分慌亂,又被他努力壓了下去,“你說什么?什么聊得不錯。” 孟知有點想笑。 徐江這個人,下面挺軟,嘴倒挺硬。 她一邊迭衣服,一邊說:“昨天我電腦上東西太多,卡了,準備用你的那臺看劇來著,”她思考了一瞬間,“也確實看了劇。” 孟知看向徐江難以維系平穩的臉,淡淡開口:“我聽人說一般看這種東西要花點錢,所以,需要我給你結一下出場費嗎?” 徐江臉色難看下來,“你看到了?” 孟知環繞了周圍一圈,繼續收拾有的沒的,“你挺敬業的,幾個星期就更新一回視頻。”她抬起頭,誠懇提議,“我建議你,可以考慮去發展一下副業。” 徐江被她說的有些掛不住面,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孟知,你聽我解釋。” 情急之下,他一把扯過孟知手里的行李箱,“我之所以和她...是因為,因為。” 孟知替他往下說,“因為我性冷淡是吧。” 徐江擰眉,“你不要這么想。” “我沒這么想,我也不是性冷淡,”她站在原地,冷眼看著他把她剛收拾好的東西扯亂,又添了一句,“至少,對別人不是。” 徐江聽出她話里的意思,剛剛還在拼命想要解釋的話一頓,臉接著沉下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孟知荒唐一笑,“你這是什么表情。” 自己出軌的時候沒有一點愧疚,綠帽子帶到頭上了,他開始想起婚姻的責任了。 徐江猛地往前一步,砰地將她按在墻上,惡狠狠道:“我問你是什么意思!” 徐江很少對她這樣極端的生氣,卻并不是沒有過。 孟知見過幾回,次次都像是原本的徐江被眼前的這個怒氣沖沖的人剝了皮,換了個魂一樣。 他的瘋狂太真切,太不受控,簡直給人一種錯覺,像平常那個彬彬有禮的徐江只是他裝出來的一個殼子,眼前的他,才是真實的他。 她只覺得心底升起淡淡的厭惡,“字面意思,怎么,只許你一個人出軌是嗎?” 徐江眉眼像被壓著,擠成一團,透出讓人不舒服的陰鷙,“是誰?” “不認識,”孟知聳肩,無所謂道:“隨便找了個男的。” 徐江詭異地安靜下來,他按在孟知肩膀上的手逐漸收緊,幾乎要將她骨頭攥裂的力度,“孟知,你最好是在騙我。” “想打我?”孟知認識徐江這么多年,太清楚他陷入癲狂之前的表情。 她一動也不動,任由他攥著她的肩頭,輕飄飄地說,“忘了告訴你,我拜托同事開車帶我來的。我和她說昨晚聽到很奇怪的動靜,最近一個人在家不安全,如果我半個小時內還沒下去,就讓她直接報警。現在,還剩十分鐘的時間。” “徐江,”孟知平淡地看著他,“我記得你最近在忙升職的事情,大概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什么事情擋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