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
車燈照進屋里,宣羽裹著長毛衣開門,看見他捂著眼睛,著急地跨出去,“眼睛怎么了?” 他整個人靠過去,委屈地說:“戳到了。” 踮腳拍拍他的背,“怎么回事啊?我看看。” 她輕輕推開蘇洛,就著玄關的燈,捧著他的臉仔細看,“怎么這么不小心啊?碰到哪里了?眼睛這么紅,喝酒喝的還是戳到的啊?” 蘇洛摟住她,在她脖子里蹭了蹭,“寶貝,我不舒服。” 他身后響起咳嗽聲,宣羽嚇一跳,蘇洛拍她的背哄道:“別怕。” 扶他靠墻站好,她這才看見他身后的年輕女孩,愣了愣,問:“你是…” “蘇太太,您好,我是俱樂部的球童,您別誤會,司機在那兒,我們送蘇董回來就走了。” 宣羽看了眼快要站不住的蘇洛,“俱樂部?” 林芝點頭,“高爾夫球場,今天太晚了,如果有機會,改天我再來拜訪您。” 宣羽扶住蘇洛,微笑道:“好,謝謝你送他回來,早點回去吧。” 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宣羽關上門扶他上樓。蘇洛挨著床就倒下去,她費勁地扒下滿是煙酒味的衣服褲子,只留了一條內褲,又用熱毛巾給他擦了擦,下樓把溫的醒酒湯裝在玻璃杯里,輕輕拍拍他的臉,“蘇洛,蘇洛,把這個喝了。” 蘇洛順從地咬住吸管,一開始還小口喝著,沒一會兒杯子里就翻滾泡泡,宣羽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干什么啊?別吹,快喝!” 小口喝著,沒一會兒又吹起來。 “蘇洛!快喝!” 她說一句,他喝幾口,一杯湯喝到快涼了才喝完。 宣羽抽出吸管,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你到底在忙什么啊?” 他已經沉沉睡去,宣羽脫了毛衣上床,貼著他的手臂慢慢睡著。 第二天,是比周末還讓人憧憬的周五。宿醉的蘇洛睜開沉重的眼皮時,已經是下午,拖著疲憊的身體泡著澡才覺得舒服了些。 手搭在浴缸邊,看到手機里的好友申請才想到沒把錢給她,點了通過轉了賬,那邊很快回復,「蘇董,這太多了…」 他活動一下脖子,「有興趣給我兼職嗎?像昨天那樣,大概到月底」 那邊應下,蘇洛放下手機,仰著頭閉上眼,直到水快涼了才從浴缸出來。 “先生醒了?餓了吧?可以吃飯了。” 蘇洛在餐桌前坐下,舒姨在玄關處說:“也不知道是誰,把咱們家的櫻桃樹撞歪了,可把小羽心疼壞了!” 夾菜的手停住,眼睛也開始隱隱作痛,是他撞的? “她昨天幾點睡的?” 舒姨探頭,“煮好湯10點不到就上樓了,我看著她上去的呢!” 吃完飯,他走到院子里看那棵被撞了的樹,拿來鏟子重新調整了一下位置,剛直起腰,胃一陣刺痛,他“嘶”一聲,摘下手套按著胃。 “怎么了先生?胃不舒服?” 蘇洛額上冒出細汗,聲音發顫,“嗯,這兩天喝多了。” 舒姨扶他坐進沙發,找出胃藥,接了一杯溫水遞給他,“你們年輕人吶,太不珍惜身體,到老了才知道要后悔!錢不錢的有什么重要的!沒了身體,要錢又有什么用!” 吃了藥,他靠在沙發上一下一下按著胃,閉著眼沒說話。 舒姨邊收藥箱邊絮叨,“要是小羽看到您這樣,該多擔心吶!身體還得擺在第一位。” 蘇洛睜開眼,臉色好看了些,“知道了,不要告訴她,忙完這幾天就差不多了。” 舒姨關切地問:“要不要上醫院看看?” “不用,老毛病了。” 她嘆了口氣,拿著藥箱走了。 蘇洛坐在沙發里,轉著戒指想,最重要的不是錢的事,他必須把溫世民踢出去,讓她以后再也沒可能碰見姓溫的,二來,是他欠她的,如果不是因為他…他沒想過停下,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