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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維特里走進城堡議事廳時,他的主將正站在大廳中央,拿墻上喬凡尼?斯福爾札的畫像當飛刀靶。 「那傢伙不是早就被你殺了嗎?」 「所以后代子孫沒必要認識這張丑臉。」切薩雷又是一刀射在喬凡尼的鼻頭上。 這心眼到底是有多小…… 維特里看著那幅被戳得七零八落的畫像,心里嘀咕著。 「我有件事要問你。」 切薩雷把插在畫像上的刀子拔下來,口氣一派輕松。 「聽說你的部下在城里搶劫民宅,還動刀殺人?」 維特里心中暗叫不妙,只好試著淡化事件。 「一切都是誤會,士兵和平民起了一點小衝突,對方先動手,士兵反擊結果就失控了。」 「哦,你是說,一個六十好幾的病老頭,為了保護家里的婦孺兇猛地攻擊士兵,造成重大危害,所以你們不得不殺了他和幾個女人?」 「……那老頭只要乖乖聽話把錢交出來不要抵抗,事情就不會惡化了!」 「我已經明白告訴過你們,一定要嚴格要求軍紀,你給我當耳邊風嗎?我們攻城是為了要統治,你把人都殺光了我還統治個鬼?你是嫌攻城沒死傷太無聊,一定要引發暴動鬧個幾條人命才會爽是吧?」 維特里臉上掛不住了。 「你干嘛只怪我啊?攻城拖了那么久的時間,那么一點軍餉根本不夠!要是不讓士兵們撈點油水,我們自己人就要暴動了!」 攻下城池之后,切薩雷雖然把斯福爾札家的金銀珠寶拿出來犒賞士兵,但是斯福爾札家近年時運不濟,庫房里的一點點財物滿足不了幾千個人。 「你還得要我教你怎么弄錢?」 面對那讓人全身發寒的怒氣,維特里硬著頭皮回答: 「對!因為我不姓波吉亞!」 切薩雷笑了。 「好吧,那我就指點你一下。去找城里排行前十名的有錢人,尤其是神職人員或行會的高級干部。告訴他們城里現在治安不好,有人趁火打劫,教皇軍自愿提供保護,以教皇與天主的名義。」 切薩雷又朝畫像射出一刀。 「并且收取合理的費用。」 維特里恍然大悟。「懂了。」 「維特里。」切薩雷叫住他。 維特里一回頭,一柄短刀從他臉頰旁掠過,插在柱子上。 切薩雷冷冷地說:「下次再出這種錯,刀子就會插在你額頭上。」 維特里哪里受得了這種恐嚇? 「你明明就想殺我,只是射歪了,是吧?要殺就乾脆點,不要糟蹋人!」 切薩雷沒有回答他的怒罵,只是作手勢要他站遠一點。等距離拉開,他又是一刀射出,不偏不倚射中同一個地方。 「你說呢?我射歪了沒有?」 其他諸將拼命朝維特里使眼色,他只好悻悻地走出去。 巴里昂尼小心地開口。 「大人,為了避免發生同樣的事情,我想先弄清楚某些規矩。」 「例如?」 「如果有人造謠毀謗您跟那位,呃,跟您同名的女士,是不是要處絞刑?」 「只是講幾句間話,犯不著要人家一條命吧?」 切薩雷繼續朝喬凡尼?斯福爾札丑陋的臉射飛刀。 「一根舌頭和保釋金就夠了。」 「了解了。」 切薩雷又補上一句。 「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再加一頓鞭刑。」 巴里昂尼一點就通。 「犯人如果要免除鞭刑就得多付錢?」 「你真是聰明過人,吾友。」 這時信差送來魯菲歐的急信。切薩雷讀了信,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巴里昂尼,這里交給你負責,我要回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