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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已經遵照您的吩咐放出風聲,說您身受重傷性命垂危。現在全羅馬都在為您祈禱。」 聽著魯菲歐的報告,切薩雷心想,很快就可以知道是哪些人在祈禱他快點死了。 「我詢問了附近的居民,之前沒有人在這一帶見過蛇,也沒聽到有雜耍的人弄丟毒蛇。當然,就算真的弄丟他們也不敢承認,不過目前還是意圖暗殺的可能性最大。」 魯菲歐繼續說著: 「還有,畫師維托里奧告訴我,他工作的教堂最近夜里常有可疑人士出沒,我今晚會帶人去查看。」 「很好。」 切薩雷對這位新隨從的滿意程度再次提高。及時殺死毒蛇,做事也有條有理,確實是個得力助手。 而且,他和米凱萊托一樣會適時點醒他,這點更是難能可貴。 這時露克蕾莎腳步輕快地走進來,身后是捧著藥盒的侍女。 她看起來比之前清醒多了,但仍然心情很好。 「換藥嘍。」 魯菲歐識趣地告退了。 露克蕾莎自稱專家果然不是吹牛,換藥手法非常熟練。只是切薩雷一直聽到一個奇妙的聲音。 「你在哼歌嗎?」 她一臉受到傷害的表情。 「我親愛的哥哥受傷,我在哼歌?在你心中我是這種人嗎?」 「我明明就聽到了。」 「哦。」她臉頰泛紅,「因為太習慣,我就沒注意了。在處理重要事情的時候,哼個歌比較容易集中精神。我有這個習慣已經很久了呀。」 「是嗎?從什么時候開始?」 這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露克蕾莎露出燦爛的笑容。 「當然是從你去法國的時候開始嘍。」 「……我到底為什么要問啊?」 露克蕾莎格格輕笑,「這就恕我無知了。」 切薩雷苦笑。 哼歌也罷,跳舞也罷,只要她開心就好。 「早知道摔馬會讓你心情變好,我就早點摔了。」 露克蕾莎滿臉通紅。 「就說了我不是那種人!」 「隨你怎么說。」 收拾東西走出房間,露克蕾莎還是忍不住偷笑。 她知道自己有點興奮過頭了。再怎么說,自己哥哥受傷絕對不是值得歡欣鼓舞的場合,更別提之前在父親面前的失態。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正如父親所說,她三天沒睡,一旦腦袋發熱就無法控制自己了。 切薩雷的傷勢沒有生命危險,還讓他必須在家里多待一陣子,以她的立場來說,確實是可喜可賀。 最重要的是,他回來了。他放下馬上就要開始的戰爭,專程回來看她。 她知道這對他而言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所以加倍開心。 況且,現在他哪里都不能去,一切生活起居都必須依賴她,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當初切薩雷用大批眼線把她困在這間屋子里的時候,心里八成也是這種感覺吧? 她不禁苦笑:他們果然是兄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