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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開玩笑,是吧?」 看著滿臉怒容衝進花園的哥哥,露克蕾莎仍是眉頭都不動一下。 「是開玩笑啊,我一開始就說是笑話了?!?/br> 「你想跟他說實話嗎?去啊,他就在書房里?!?/br> 露克蕾莎失笑。 「我又不是傻子。」 「當然不是,你聰明得很呢。」切薩雷咬牙切齒,「故意丟出這話讓父親跳腳,然后他就會用最快速度把你嫁得遠遠的,你就可以擺脫我了,是吧?」 露克蕾莎微笑著。不愧是她哥哥,非常了解她。 反過來說,她也很清楚切薩雷的盤算。 他打算就近找個男人把她嫁掉,新妹夫不但要有適當的家世,還必須夠笨,不會發現自己戴了綠帽;或是夠聰明,懂得悶聲不吭戴著這頂綠帽。 這樣一來切薩雷就可以瞞著父親,瞞著法國,隨心所欲跟自己meimei玩個痛快。就算搞出私生子,也會有現成的姓氏和頭銜。 至于婚姻中的謊言和罪惡感,就由她一人承擔。 休想。 她絕不會讓他稱心如意,輕輕松松一手遮天。 如果她註定要一輩子當籠中鳥,被父親和哥哥當成棋子cao弄,親愛的哥哥也得斷幾根羽毛才行。 「干嘛說成這樣,我只是覺得應該讓你體驗一下女人的恐怖而已。」 「真是感謝你的關心,我早就充分體會過了。」 「差遠了,哥哥。差遠了。」 只不過被卡特琳娜?斯福爾札白嫖兩天又戲弄一番,有什么大不了? 切薩雷露出猙獰的笑容。 「托你的福,我確實清醒不少。本來打算等你心情穩定一點,幫你找個聽話又伶俐的丈夫,這樣至少我不在的時候有人陪你解悶,我現在改變心意了。從現在開始,任何男人靠近你十步之內,就準備進棺材。同樣的,你也該清醒了,meimei。問問你自己,你真的想離開我嗎?」 「哥哥,你的自大真是比羅馬城墻還堅固啊。」 「很遺憾,meimei,雖然你穿婚紗很美麗,但你永遠不會再結婚了。你是屬于我的。你自己很清楚?!?/br> 這個決定非常不智,他心里明白。 如果想要跟meimei維持關係,一個傀儡妹夫是必要的。 但是被露克蕾莎這樣一鬧,他只剩兩個選擇。 第一是任由父親為她安排政治婚姻,把她嫁到千里之外。第二就是把她牢牢鎖在自己身邊。 而第一種絕對不是選項。 就算是父親,也不能逼他放棄meimei。他的心口已經被挖了好幾次大洞,不能再挨刀了。 「你考慮清楚啊,切薩雷。惹怒父親還好解決,一旦惹怒法國,后果不堪設想?!?/br> 「不勞你費心,你只要擔心惹怒我的后果就行了?!?/br> 「還會有什么后果?我已經沒有丈夫可以殺了?!?/br> 真的,她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失去了。反觀切薩雷,萬一出了差錯,代價將是無比沉重。 這時父親走進花園里,臉上勉強擠出笑容。 「露克蕾莎,既然你決定留在哥哥家里,就隨你的意吧,等心情平靜一點再回梵蒂岡。至于你剛剛提到,那個愚蠢的流言……」 他深吸一口氣。 「這種不堪入耳的話,還是別再提起了。再怎么說,你哥哥也是羅馬執政官,不該受這種侮辱?!?/br> 教皇國才剛剛嚐到勝利的滋味,在這種時候,教皇決定以和為貴,不要輕易刺激這對有如火藥桶的兒女。 露克蕾莎露出甜蜜的笑容。 「是的父親,切薩雷的名譽比什么都重要,我們必須不惜任何代價來維護它。」 一切都是為了切薩雷。懂了。 切薩雷移開視線,父親也有點窘。 「不是這樣說。這謠言就已經夠無聊了,你還去覆述不是更無聊嗎?」 「也對。哎呀,糟糕了?!?/br> 露克蕾莎天真無邪的表情讓父親一顆心直往下沉。 「因為我覺得流言必須徹底澄清,所以剛剛已經跟好幾位樞機主教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