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佳靜在忙碌中,仍然幫忙同事代訂有機蔬菜,希望因此聽到書賢的聲音,或者見到她送貨過來,卻也讓書賢的舅舅與舅媽感覺到佳靜特別的堅持與毅力。 由于書賢近期經常性感冒,當初開刀的主治醫師安排她來做詳細檢查。 四月底,書賢來聽取檢查報告,進入醫院之后在服務臺抽取下個月的醫生看診表,走路間微低頭邊看著小兒科的排程,要錯開佳靜看診時間,以免與她照面。 走向電梯,與二名穿白袍的女子擦身而過,書賢微抬頭觀看,迎面而來是佳靜的味道,趕緊快走閃進樓梯間。 佳靜與學妹小萱剛開完會,走在大廳間,往小兒科辦公室方向走過去,與一名頭戴鴨舌帽與口罩、低頭看文件的人擦身而過,一陣熟悉感涌上心頭,停下腳步轉過身去卻看不到人,往后走向電梯與樓梯間察看,還是沒有看到。 小萱走了幾步,發現佳靜不在身邊,轉身去追她,「學姐,怎么不說一聲就往后走呢?看到什么人嗎?」拉住她的手說話。 佳靜向周圍觀望,對小萱說:「我好像看到熟識的人,但是不見人影了!」邊點頭回應病患對她的微笑。 小萱跟著佳靜也四處觀看,只見大廳內有些人對她們微笑,于是轉頭對佳靜說:「學姐,走吧!可能是你看錯了。準備回家休息了!」 佳靜點點頭,「好吧!」與小萱走向辦公室。 書賢在一、二樓間的樓梯轉角偷看佳靜一下,滿足想念她的心,再帶著微笑前往門診聽報告。 報告中表示,白血球偏高,處于虛弱且危險之中,不宜太勞累,需要服藥與配合運動,讓自己健康強壯起來。 書賢拿著報告,心里有著盤算,要以中藥來調養,也會慢慢增加運動量。 五月初,惠文生日隔天,書賢與曉筠、志宏一起去臺南惠文家附近的餐廳參加喜宴,研琇則是幫忙惠文補妝換衣的事宜,麗雪特地帶著小孩一起過來。 當惠文帶著笑容與信益一起進場時,現場響起不少的掌聲,她轉頭看向素食桌,看到曉筠正與身邊的人說話,而麗雪坐在同一桌對她打招呼。 書賢因為連兩天加班引發感冒,人并不舒服,曉筠一直在注意她的情況,她們二人沒有看向惠文,但是吃不習慣素食的志宏倒是有轉頭看惠文走過。 素食桌離新人主桌不遠,惠文來到位置坐下,先與長輩們打招呼之后再看向那頭,這個舉動引來信益的關注,也轉頭看過去。 研琇幫忙惠文整理好晚禮服后,蹲在身旁詢問:「惠文,有什么事嗎?」 惠文小聲地說話:「研琇,幫我去確認一下?!?/br> 研琇知道意思,起身走過去,惠文的視線也跟著看一會兒,再對身旁的信益小聲說:「我請研琇去確認大學同學有沒有來?!?/br> 信益微笑地點頭,「是請她確定你的小老師有沒有到,對嗎?」惠文點頭。 「那應該的。你不方便過去,我幫你走一趟!」信益說完便起身走過去。 書賢一直沒有胃口,想拉肚子,讓曉筠與麗雪擔心,在研琇走過來之時,起身走去廁所。 研琇本來想追上去,被曉筠拉住,「學姐,別攔!她想去上廁所?!?/br> 「書賢怎么了?一直帶著口罩,又去上廁所?」研琇趁機會坐下吃東西。 曉筠皺眉回答:「她前二、三天趕汽車旅館的設計案,熬夜加班,人又感冒了。要不是答應惠文學姐要來,其實應該在家休息的?!?/br> 信益來到他們這桌,向他們打招呼:「你們好!你們是惠文的大學同學?我代替惠文過來招呼一聲。請問誰是惠文的小老師?」 麗雪餵小孩邊回答:「只有我跟研琇是同學?!怪钢鴷泽薷竞辏杆麄兪峭档膶W弟妹。」 信益拿起汽水幫這桌的人倒滿,再拿起空茶杯為自己倒一杯。 研琇看一下廁所的方向,對舉杯敬他們的信益說話,「惠文的小老師,人不舒服,去廁所!」 信益敬完之后,開心地對研琇與同桌的人說:「那請她多保重!我跟惠文說過,一定要親自過來道謝!謝謝她讓出一名好妻子給我!既然她不在,那我先離開,等會兒再跟惠文一起過來!」 麗雪與研琇開口:「好!去忙吧!」 信益再敬一下便離開,回到主桌跟惠文說明情況,只見她眉頭皺了一下。 這時臺上的主持人邀請新人與雙方父母上臺,說些吉祥話,也玩起交杯酒,吸引所有人目光。 研琇望向臺上一眼,再開口詢問:「我怎么經常聽到書賢在生???」 曉筠苦笑回答:「因為那次開刀后,身體就變得更弱。你們也知道,她要是專注在設計,容易廢寢忘食,是個十足的拼命三郎。一熬夜就會生病,我們都很擔心她的身體。來這里之前還在發燒,吃完藥,還沒好轉,可能等會就要回去了。」 「??!怎么會這么嚴重?那她怎么跟我們說是開小手術,根本是大手術??!」麗雪有些大聲地說話。 研琇也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不知道該不該跟惠文提,「那書賢身邊有沒有人照顧她?」 志宏這時才開口:「我們??!她住我們樓上,一直很注意她的身體。但是她很獨立,所以也幫不了什么?!?/br> 研琇與麗雪對望一眼,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曉筠望向廁所,對志宏說:「志宏,去看一下。如果賢的情況還是沒有好點,那就帶她回去。我們去附近的小吃買東西?!?/br> 志宏高興地說:「早說嘛!我去!吃得真不習慣?!箷泽奚焓执蛄艘幌拢W躲趁勢起身。 研琇擔憂地說:「難怪她變得這么瘦!」 麗雪搖頭半開玩笑地說:「真的就像一句俗語,泰山的體格,阿婆的身體。真擔心!」 「我也這么想!」曉筠回話時,看到志宏在廁所外頭向她招手,便起身對她們說:「學姐,幫我們跟惠文學姐道賀,也跟她說聲抱歉!我們帶賢去大醫院。先走了!」隨即轉身快步離開。 在廁所那里與攙扶書賢的志宏一起離開宴席,臺上的惠文看到曉筠他們離開,心沉了下來。 巡桌答謝賓客之時,研琇跟麗雪臉上帶著微笑,與惠文的父母寒暄,簡單交代書賢人不舒服提前離開,不敢多說什么。 惠文離開宴席,走向餐廳準備的房間,研琇快步跟上去,要去幫她換禮服。 來到房間內,惠文對研琇詢問:「研琇,書賢真的生病了嗎?嚴重嗎?」 研琇幫忙換禮服邊回答:「得重感冒!曉筠要帶她去大醫院,所以先回去了?!?/br> 惠文緊皺眉頭,「怎么會這樣?」 「你知道她的個性,大學時期,曾經為了要求完美,熬夜三天,換來的是好成績,卻也得重感冒,你照顧她整整二天不是嗎?那幾個月在苗栗是真正可以休息。可是一回去臺中,身體就變糟糕了?;菸?,今天是你的結婚喜宴,不能因為書賢的事來影響你的心情。我相信書賢也不樂見。放心吧!她身邊有曉筠跟志宏照顧?!?/br> 惠文轉身,眼框帶著淚,「她身邊還沒有人可以照料起居嗎?」 研琇趕緊擦拭惠文的眼淚,「別這樣!會影響你的婚姻的!該放手了!走吧!送賓客的時候到了。該出去了!」 惠文點頭,臉上帶著微笑,心里卻是擔心也苦澀著,無奈命運是這么安排,只能在心中誠懇地祝福有個深愛書賢的女人出現,代替自己照顧、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