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在十樓的房間里,佳靜的心情也不好,世峰出差去日本,獨自去挑選婚紗照與確定喜餅,讓她感到無助,甚至對未來感到惶恐。 近期爭吵不斷的他們,真的可以在婚姻的建立之下得到平衡點與幸福嗎?佳靜的心迷惑了。 感到焦慮的她想撥電話跟人訴說心情,翻看電話簿卻怕打擾親友的睡眠。拿出手機停留在書賢的電話上,想聽聽可以讓自己平穩下來的聲音,時間已經是十二點多,如果書賢沒有在畫圖,就是睡著了。猶豫間還是將手機放在桌上,起身播放書賢給的音樂,再抱著棉被呆視墻壁慢慢地沉睡過去。 翌日,書賢因為人不舒服,醒不過來運動,惠文比她早起,盥洗之后便出門幫忙買早點。 佳靜一大早就起床準備早餐,也順便幫書賢準備一份,搭電梯下六樓的時候,惠文拿著書賢的鑰匙等候另一部下樓。 而書賢,在惠文出門的時候清醒,起身走向廁所,覺得頭有些痛,盥洗后拿起電話撥給曉筠。 「喂!曉筠,幫我跟老闆請假,今天人有些不舒服!」 曉筠緊張地問:「你怎么了?會不會很難過?要不要我請假照顧你?」 「不用!我自己會去看醫生,休息一下就好!你幫我把前天趕完的圖列印出來給老闆,今天要送給客戶看,如果要修改,等星期一我再來處理!」 「好!那你一定要去看醫生喔!要不要請羅醫師來看一下?」 曉筠回話間,門鈴響起,書賢以為是惠文忘記帶鑰匙,沒有轉身只是伸手開門,「不要都想找醫師,我的事不必要跟她說,我不是她什么人,自己會處理。掛電話了!」 「好!那我中午幫你帶午餐。」 「不用!我會處理,想休息了!你上班吧!」 書賢掛上電話,肩膀有件外套披上,是佳靜的味道,轉身看到她正用關心的眼神注視。 「小賢,你那里不舒服?為何不想告訴我?」有如母親般關愛的眼神,讓書賢不敢多觀看而轉過身。 佳靜走到身邊想伸手探視書賢的額頭溫度,卻讓她握住自己的手,雙眼注視著。 「小賢!」佳靜不了解書賢為何不接受她的關心。 再次接觸佳靜關愛的眼神,書賢那顆脆弱的心軟化,伸手緊緊抱住她。 「小賢,趁著還有一點時間,讓我看一下好嗎?」佳靜在她的懷中仍關心著。 書賢緊抱一會兒,安慰自己的心靈之后才放手,脫下外套披回她的雙肩,轉身拿襯衫穿上。 「醫師,我沒事,自己會去看醫生。你不必擔心!去上班吧!」書賢走向電腦椅坐下。 佳靜的臉仍微紅,拿著自己做的早餐放在電腦桌上,伸手測試額頭的溫度,是微溫;彎下腰來對她說:「有發燒現象。一定要去給醫生看病,知道嗎?晚上我沒診,會再來看你。希望你已經好轉。好好休息!這是專為你做的早餐,要記得吃。我去上班了!」 書賢一直望著佳靜說話,感受她的手在額頭,也在臉頰輕撫,想起即將遠離她又再度緊摟。 佳靜微笑地輕撫在自己胸口上書賢的頭,「好啦!我該去上班了!會再來看你!」 書賢松手,讓佳靜輕撫一下臉頰,目送她離開,內心的眷戀只能深埋。 離開書賢的佳靜,心里是帶著疼惜與不捨,在電梯開門之際不禁回首再看一眼,才走進去電梯內按下樓層。 與佳靜擦身而過的惠文,回頭瞧了一眼經過身旁的美麗女子,再走向書賢的套房。 「書賢,醒了嗎?我幫你買早餐回來了。」 惠文開門邊說話,看到書賢坐在電腦桌前低著頭,于是走到身旁放下早餐,瞧見桌上有保鮮盒與保溫杯,猜想應該是住在附近的朋友,會是剛才的女子嗎?輕搖頭不多想,彎下身來輕撫臉頰,也親點一下雙唇,讓書賢緊抱深吻。 書賢才與佳靜分離,心里仍帶著難過,惠文的出現,帶來及時的慰藉。 惠文與書賢親密的接觸之后,對自己的情感不再隱藏,微笑地接受她的深吻。 「書賢,這是你朋友帶來的嗎?本來我還在想你是不是改變飲食習慣,怕不合你口味,現在有你朋友的早餐,我就放心了。來吧!」惠文依舊帶著微笑輕撫她的臉頰。 惠文幫忙打開包裝,佳靜的餐盒是裝著書賢喜歡的總匯三明治,與有機豆漿,讓書賢想起那三個多月的相處。 惠文坐在身旁,幫忙倒豆漿給書賢,見她臉色仍不好,伸手探試溫度,「書賢,你的氣色很差,有微燒!今天請假好嗎?吃完早餐,我陪你去看醫生。」 書賢點頭,「我有打電話給曉筠,請她先幫忙請假,等會再打給老闆。」 「好!這二天我休假,可以陪你。」 二人用完餐,書賢在惠文的陪伴之下,到附近經常去的診所看病。 吃完藥,書賢再躺回去休息,惠文則是拿著自己與書賢的衣服去投幣式洗衣店清洗,幫她整理衣服與環境,回味昨晚親密濃情的時光,內心仍春意滿溢。 傍晚,惠文接到公司老闆的電話,臨時接獲一張大訂單,指定由她設計,請她回來與客戶接觸。 惠文原本想待到星期日晚上,或者星期一清晨搭第一班車回去臺北,現在卻被迫要離開,心里萬分難捨。 書賢上前輕拍她的肩膀,「回去吧!工作重要!改天我會去找你,到時候你再陪我!」 惠文擁抱書賢不捨地說:「你還在生病,我實在放不下!」 書賢微笑地親吻一下她的額頭,「我已經好很多了,而且曉筠等會就會過來,所以不必擔心。放心回去吧!我會上線等你。」 見惠文臉上佈滿哀傷的點頭,于是低下頭去吻住她幾許,再一起下樓。 在計程車門前,惠文望著書賢露出難捨的表情,讓書賢微笑地摸摸她的頭,「放心!我一定會去找你!記得到臺北,撥通電話過來,讓我知道你平安抵達。」 「好!」惠文點頭再輕抱一下,坐進車內看著書賢漸漸消失在眼前,她的心就如同失去一般痛苦起來,眼淚悄然流下。 書賢看著惠文離去,轉身走進住所,腦海不斷地思索,自己已經接受惠文的感情,或許可以考慮開刀后到臺北發展,徹底離開佳靜的生活圈。 晚上,曉筠來過之后,佳靜也過來關心。 看到佳靜疲累的身體,書賢實在不忍她這么辛苦,心中不免埋怨張世峰。 晚上十點左右,書賢早已在線上等惠文,先與九點上線的研琇聊天,直到十一點研琇下線,惠文都沒有上來,只有接到她平安到達的簡訊,這一天就沒有了消息。 直到隔天晚上才傳來要求上線的簡訊,惠文對書賢傾訴思念,卻也對她說一位很好的客戶介紹整棟財經大樓的設計案子給她,恐怕要忙二、三個月。 書賢能理解,安慰她,「沒關係!別忘了,我也是這行的。等你忙完之后,我再上去找你!」 惠文帶著遺憾,深情地凝望書賢,「對不起!不能陪你。我想,等這里的案子忙完,考慮去臺中發展,這樣我們可以不必二頭跑。」 書賢微笑地回答:「先等會吧!等到那時候,我們再來討論!」 「好!」惠文露出微笑點點頭。 二人再聊了一會兒才下線,書賢拿起手機望著佳靜的照片輕撫幾下,將畫面改換為風景照,這是她決定行動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