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
葉子的駕校在一個學校的上坡處,一個大寬坪,骯臟的池塘,臭旱廁,一個滑稽的放置在地上的方向盤,這些破破舊舊的元素構成了她的夏日的全部,夏天和駕校,熱和骯臟。 她在等爸爸開摩托接她的時候在池塘旁邊的樹下歇陰,她一邊和往下走的教練揮手告別,一邊順手翻開了一片葉子。一片葉子上聚著麻麻密密的一板青綠色蟲卵,透明地發亮,像有油要沿著葉邊滲到她手上來。眼睛像被洋蔥熏熱,嗓子眼里也發癢,但是她又像要和自己做對頭一樣,又把彈開的葉子打開看了一遍,并且拍了一個照片。“真惡心”,發給朋友的時候得到了這樣的回復。然后是一個屏幕的表情包攻擊,她有點得意,世上不該只有她一個人惡心,又作戲一樣發出了長長地嘆息。 第二天中午,自己一個人回家,在兩點鐘的太陽下拖長步,曬得她偷偷露出舌頭喘氣,太累了,一回家沖沖汗就攀在涼席上睡過去了。 這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夢里的葉子坐在一個倉庫里把電腦折迭起來看視頻,好像是自己和另一個男人的跳舞視頻,很青春光鮮的校園情侶。這和高中時刻的自己截然不同。她在夢里的快樂間隙里想。 畫面一轉,掉進日式的房間里,她茫然地坐在餐桌旁,父親引進一個男人,用日語介紹,“這是你很喜歡的叔叔”。葉子努力想跟上這劇情,舌頭繞了幾個結也說不出來話,怎么我不會說日語,腦子里轉著這念頭的葉子含糊著用英語說了喜愛的話,說著說著臉也害羞地墜了下去。 父親端來了兩碗丸子湯,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葉子左手拿著白瓷勺攪拌,右手被一只熱乎乎地手扣住了,十個指頭并在一處,膝蓋也緊緊地抵在一處。她抬起來看他一眼,得到了一個熟悉又甜蜜的微笑,他真有酒一樣透明的美麗,葉子也落入這種酒醉的熏熏然里。兩個人依偎在一處,左手牽完交換右手,一邊吃東西一邊在摸索對方手的柔軟,安心得像躺在愛人的懷里。 父親終于忍不住了,挪過來用懇切委婉的話語提醒他不可以這樣子,他一邊慢悠悠地吃一邊更緊切地和我在餐桌下牽手,真是讓人暈醉,我凝視著他的臉,身體更舒適地向他靠攏。 兩個人吃完后慢悠悠地在房間里逛,我指著那間房子說,這…好像是我的書房。然后那一個是……我不知為何,我好像對此一無所知,甚至無法引他去我的臥室,反而是他牽著我一邊走一邊詳細地介紹。 兩個人越走在一起rou貼得越近,我耳朵里聽到的介紹越加含糊,只想把自己的身體揉軟揉碎也放到他的rou里去。我緊緊握住他的手往牛仔褲里探,褲子太緊了,我眼淚水流得比腿間的水更長。連忙一只手拉開松松領口,把他那一雙救命的手按在胸口上,急躁得揉搓起來。“太堵了嗎?”,他一雙眼似笑一樣地看我,我只顧揉著奶rou拉著他往臥室走,“揉揉就不堵了”,他手指頭捏住我的奶頭輕輕旋轉。我控制不住地哭起來,把他壓倒在床上。像蛇一樣地去探他的舌頭,軟嫩滑的舌頭被我夠住,我輕輕地吮吸他的舌頭,一邊用濕掉的下半身去磨他的幾把,等到終于含了進去,我才像被刺穿的昆蟲一樣戰栗著搖起尾巴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