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都是爬過床的
“我在哪?” 也許是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臉嚇到了,鄧佳茵頭一轉,從某人腿上滾了下來。 仔細一看,剛剛她是枕在了王禮航腿上。他們大概是從沉家出來了,鄧佳茵捂著頭,就是不知道現在坐車是要去哪里。 “醒了?”率先說話的不是他,而是在主駕駛位上開車的少年。 開車的少年染著一頭粉發,耳朵上打著不倫不類的耳釘,閃閃發光。要不是天色暗,鄧佳茵還注意不到那藏在頭發里的耳釘。 她下意識看看坐在旁邊的王禮航,以為他會向自己介紹一下這個開車的小年輕。 而王禮航像是沒接收到她的眼神暗示似的,打她從他大腿上下來后,他一直坐在那低著頭擺弄著手里的手機,不知道在想什么。 見他沒有介紹這人的意思,而這人也沒有自我介紹的想法,鄧佳茵只得主動問道,“請問我們之前認識嗎?我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可能把你給忘了。” “我去!”駕駛位上的少年聽了她這話后格外激動,雖然開車依舊很穩,但嘴上已經開始瘋狂輸出了,“鄧佳茵,你什么意思,你不認王禮航也就算了,你怎么連我也不認!我告訴你,之前那事你別想賴賬!” “噗嗤——”之前一直沒說話的王禮航笑了,他把手機塞回口袋,嘲弄道,“你以為你誰?。縿偛胚€跟我打賭她一定會記得你?!?/br> 綠眼睛的男孩咧了咧嘴,露出一個毫不掩飾惡意的笑,先他一步把他名字喊了出來,“周燃,我們不都是背著親哥,爬上她床的嗎?不都是斗不過自己親哥的嗎?誰比誰高貴?!?/br> “再說了,我還是她堂弟呢。我這邊都沒因為她忘了我著急,你氣什么?” 如果他臉上沒有那副明晃晃挑釁的表情的話,這句話應該會更有說服力。 “等等,先別吵!”眼瞧著周燃一個變道,打算在路邊停下,鄧佳茵忙擋在前后排之間,做了個制止的動作。剛剛聽了王禮航的話,她就頭皮發麻。 什么叫爬上她的床,還有什么叫背著親哥!王禮航的親哥不就是她堂兄嗎?他和她還能有什么關系。 除了這個,周燃又是誰?她覺得自己聽都沒聽說過這名字。 老天,誰能告訴她,在她失去的記憶里,她到底做了什么事! “你叫周燃是吧?”鄧佳茵一手捂住王禮航那張亂說話的嘴,一手按在周燃肩膀上。她麻木地想,算了,一件件事來吧。 “對……”也不知這人是不是有什么事,被她這么一按肩膀,聲音也隨著她的動作軟了下去,“先說好,我們是睡過的,鄧佳茵,你不能因為你不記得就不認了。” 被捂著嘴的王禮航也不干了。奈何鄧佳茵真的不敢松開手,生怕他下一句話就是挑起周燃火氣,兩人再次對罵。在她的強制捂嘴下,他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好,第二個問題,你家是世代負責守衛西南部艾科蒂城的周家本家嗎?” 帝國西南部艾科蒂城,帝國的軍火庫,駐扎在那邊的軍隊在建立帝國之初,就被皇室交給了周家管理。除此之外,皇室和周家世世代代都保持聯姻關系,以確保周家的絕對忠誠。 周家歷代繼承人不多,沒有旁支。之前那幾代都是一兒一女,女兒加入皇室,兒子繼承家族。鄧佳茵承認自己問這話就是在試他,如果周燃不是那個周家,那一切還好說,如果是—— 鄧佳茵的鼻尖冒出了細密的汗,但她還是竭力保持冷靜。她真的不會想在這種完全失憶、搞不清自己到底要面對什么的情況下,還和這種家族扯上關系。 周燃的語調突然耐人尋味地變了,鄧佳茵來不及捕獲這一瞬的變化。只聽他說:“鄧佳茵,你又忘了,周家從來沒有旁系。” “我們這輩只有我和我哥?!?/br> 審判的法槌就此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