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少年間的劍拔弩張
柯蒂斯沖著向晚意挑了挑眉毛,聳聳肩揶揄道,“狗鼻子就是狗鼻子。走吧,一起去迎接他。”說完微微彎腰,左手按壓在腹部,右手在身前畫了個圈,四指并攏,拇指打開,邀請向晚意和他一起。 向晚意把手放進去的時候,可能大腦還在發(fā)愣。有的少年大概天生就是紳士又優(yōu)雅的。他真的非常貼心的走得很慢,以配合第一次穿高跟鞋走路,還不適應(yīng)的少女。 當(dāng)柯蒂斯和向晚意從拐角處走入禮堂,布萊文斯覺得兩人耀眼的讓人恍惚,仿佛玻璃窗上的天使和仙女同時墮入了人間。但是下一秒,他綠色的眸子凝住看到了兩人令人刺目的握在一起的雙手。他走上前不由分說的劈手打落,同時拉起兔兔的另一只手,向前走去。 步伐之大,速度之快,本就走得磕磕絆絆的向晚意根本跟不上,差點一個踉蹌就要摔倒。 蘇煜進來的瞬間就看到了這個局面,沖上前,滑跪著接住了兔兔,雙手用力托住了兔兔的腰肢。 “你沒事吧?”蘇煜仰頭望著向晚意,淺褐色的眼眸里盛滿了她,她在他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眼眸,緋紅色的杏眸因為前一秒的驚慌而圓睜,渙散的瞳孔,就像是一次超新星爆發(fā)。 “沒,沒事了。”兔兔扶著蘇煜的肩頭站定。 “布萊文斯,你怎么這么冒失?”蘇煜責(zé)怪罪魁禍首。 柯蒂斯也落井下石,“布萊,你走太快了,沒看到晚意穿著高跟鞋嗎?” 布萊文斯也意識到自己犯了錯,囁嚅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希望你離那條蛇遠點。”他垂頭喪氣的樣子,連頭頂都呆毛都塌了下來。 兔兔看到他那副樣子,幾乎幻視他如果把灰狼的耳朵露出來現(xiàn)在一定是一個向后折的飛機耳,這么一想,就算有氣也散了,“罰你今天之內(nèi)必須離我三米開外。” 布萊文斯瞳孔地震,天都要塌了一樣,伸手挽留:“啊,你真是個狠心的兔兔。你們別走啊……” 那廂,向晚意已經(jīng)右手挽著蘇煜,左手扶著柯蒂斯,三人一起有說有笑的往大堂內(nèi)部走。 向晚意問蘇煜:“你今天把狐貍耳朵收回去了呢。” 蘇煜笑著回答:“是啊,你初見我那天因為前一晚熬夜所以有些控制不了獸型。” 向晚意:“考核結(jié)束那天,我怎么沒有看見你?” 蘇煜:“院長說要記分才想起來還有一些礦石留在冰屋里面了。倉促之間沒有跟你好好話別。” 柯蒂斯討厭這兩個人之間熟稔的旁若無人的樣子,小拇指悄悄勾一勾兔兔的掌心。 向晚意不解的望向他:“怎么了柯蒂斯?”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我們可以再加深一些對彼此的了解。我家里是希爾頓集團,主要做酒店地產(chǎn)行業(yè)。” “哦哦,柯蒂斯,希爾頓酒店很出名,我有看過廣告呢。”兔兔仰望。 “柯蒂斯是希爾頓集團的第二順位繼承人。”蘇煜自然的接話。 “哦,是的,我還有一個jiejie。”柯蒂斯截斷了蘇煜的話,想讓兔兔更多的看著他。 “哇,那柯蒂斯的jiejie一定也超級漂亮,你們是不是都是金色的大波浪長發(fā)。哇,我夢中女郎的長相呢。”兔兔星星眼夸贊。 “哈哈哈,我jiejie可是個不近人情的壞jiejie,她大我太多了。但有機會可以介紹你認識。”柯蒂斯就當(dāng)這是兔兔對自己外貌的贊許,心下暗爽。 而蘇煜看著這個笑得溫柔又蕩漾的家伙,真是無比的不爽,但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刻,只好轉(zhuǎn)移話題,“你還記得嗎?我的養(yǎng)父是蘇氏高科集團的總裁蘇遷。蘇氏集團涉及全國的通信產(chǎn)業(yè),航空業(yè)和物流產(chǎn)業(yè)。” 柯蒂斯討厭蘇煜又搶走了兔兔的注意力,插話道:“但是蘇遷先生主要負責(zé)的板塊是通信信息產(chǎn)業(yè),星網(wǎng)是他們的主營業(yè)務(wù),目前僅僅在軍方和市政以及烏托邦城區(qū)中心有所推廣,普及率不高。”柯蒂斯的話夾槍帶棒。 但是兔兔依然對此表現(xiàn)出極大的興趣,“星網(wǎng)是我用手環(huán)可以購物還有遠程和人溝通的媒介嘛?真的好厲害呢。” “是的,而且我堅信它會勢不可擋的推廣開來,成為更多民眾的福音。”蘇煜得意的給了柯蒂斯一個挑釁的眼神。 兔兔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因為顏辭走了進來。一身白底黑色鳶尾花裝飾的西裝,火紅的長發(fā)凌亂的貼在他緋紅的臉頰,低著頭,眉眼懨懨,“不是我說,流火月為什么要存在啊,這個世界應(yīng)該只有春季和秋季。” 向晚意看出來了,秀麗的少年似乎身體不適,走近前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天吶,好燙。你發(fā)燒了嗎?” 顏辭有氣無力的回答:“熱的。” 柯蒂斯走過去自然的攬住顏辭的肩膀,“他沒事,就是鳥類沒有汗腺,這家伙怕冷又怕熱,是我們?nèi)镉忻膵蓺獍K掖粢粫壕秃昧耍撵o自然涼。” 顏辭有氣無力的揮拳錘了一下柯蒂斯,“滾,我等云翊過來,他制冷效果比你好多了。” 兔兔看著兩人的打鬧,捂嘴笑起來。蘇煜曲臂示意大家一起去長桌那邊坐下,路上繼續(xù)給向晚意介紹,“顏辭家里是外交官世家,還有資助一些教育產(chǎn)業(yè),他家里應(yīng)該是溫徹斯特學(xué)院最大的股東。哦,柯蒂斯家里應(yīng)該也是股東之一。” “屬于是到自己家開得學(xué)校上學(xué)嗎?”鄉(xiāng)村兔兔又一次大開眼界,城里人真會玩。 “我說,你們是不是忘了還有我這么一個大活人。”灰發(fā)綠眸的狼少年不甘示弱的擠過來。 “布萊文斯,你的懲罰期還沒過哦。要離我兩張椅子遠哦!”布萊文斯就像是小時候總是扯她辮子做對的男同學(xué),向晚意也自然對他不客氣起來。 布萊文斯撇撇嘴,雙手高舉做了個投降的手勢,后退著坐到了向晚意的指定位置。 兔兔才發(fā)現(xiàn)今天大家都穿著西裝,蘇煜是一身白條紋西裝配黑襯衫還系了一條黑金色的領(lǐng)帶。只有布萊文斯穿著一身灰西裝配了一件藍色襯衣而且吊兒郎當(dāng)?shù)慕忾_了兩顆襯衫領(lǐng)口的扣子。蘇煜看到兔兔盯著布萊文斯,繼續(xù)介紹道:“布萊文斯的父親是軍政大臣,全權(quán)統(tǒng)領(lǐng)對外開拓,他家族的兄弟基本都參軍,他是最小的。” “最吊兒郎當(dāng)?shù)摹LK煜你不用為他留面子。”柯蒂斯吐槽道。 “各位,拜托嘴下留情。”布萊文斯合掌求饒。 顏辭恢復(fù)了一些,也嘴了一句:“最不著調(diào)的。他七歲的時候來做客,差點把我家燒了。” 布萊文斯辯解:“啊,這個是因為你們家居然用明火照明啊……” “聊什么呢?這么開心。”西澤爾和帕度燃走了進來。兩人的面容十分相似,身形相仿,又都穿了一身白西裝配黑色襯衣系同款銀色領(lǐng)帶,就像是一對異色的雙生子。 “正在審判布萊哈哈哈,西澤爾和帕度燃正好你們來了,一起說說。”柯蒂斯促狹著打招呼。 西澤爾自然的走到兔兔的身邊坐下,帕度燃干脆搬了個凳子插入到原本蘇煜和向晚意之間。西澤爾看到兔兔正笑得眉眼彎彎,“關(guān)于布萊的糗事,大概得說個三天三夜,就說上個月吧,他把我家花房里的藤椅坐斷了。” “那個絕對是藤椅已經(jīng)年久失修了……蘇煜啊,我們繼續(xù)給向晚意介紹西澤爾和帕度燃吧,他倆是表兄弟。西澤爾家可是全國最大的能源礦產(chǎn)商,凱撒能源,幾乎掌握了全國百分之八十的能源動力供給。帕度燃的父親是帝國之劍,上將西迪。”布萊文斯為了挽尊,只好轉(zhuǎn)移話題。 向晚意崇拜的看著帕度燃,“真的嗎?傳說中戰(zhàn)無不勝的西迪上將。” 帕度燃勉力微笑但難掩眸中的落寞之色,低沉的聲音回道:“是的,但我?guī)缀鹾苌僖姷剿!?/br> 西澤爾不滿表兄搶走了兔兔對他的關(guān)注,開口:“西迪上將忙于開疆拓土,所以把表兄很小就送到了我家里,我倆幾乎是一起長大的。” “是的,姨母一直對我很關(guān)照。”帕度燃的聲音悶悶的,傳遞著和語義不同的情緒。 “帕度燃的mama呢?也住你們家嗎?”兔兔心直口快的問了出來。 帕度燃為這個問題難堪過太多次了,只能裝作不在意的回答:“我沒有mama。” 兔兔意識到自己犯了錯,“抱歉,抱歉,我問了蠢問題。” 布萊文斯欠打的聲音又響起:“嘿,這又不是什么秘密,帕度燃是西迪上將的私生子,要說確實得感謝西澤爾的mama,慧妮阿姨熱心的收養(yǎng)了他。哦,慧妮阿姨是西迪上將的meimei。” 向晚意不知道再開口說什么,她只好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帕度燃緊緊攥住的左手。心里也明白了為什么西澤爾總是對他頤氣指使。 還好此時云翊帶著歸守明進來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云翊行走間帶進來一陣冷風(fēng)。 云翊穿著一身黑色的燕尾禮服,冰藍色的發(fā)束起,一絲不茍的衣著,矜貴而冷漠。 他抬手整理袖扣,向晚意才注意到他還戴了一副黑色的皮質(zhì)手套。他惜字如金:“早啊,各位。” “云翊,你總是是最晚的。”西澤爾指責(zé)。 黑發(fā)黑眼的貓耳少年歸守明嬉皮笑臉冒了出來,“這次是我最晚。”自顧自跑到向晚意面前打招呼,“晚意jiejie早啊,還記得我嘛。” 兔兔也開心的和他打招呼,“歸守明,對吧?”對暗號一樣快速眨了一下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