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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續-1

    整理一些之前的存稿,看到有寶寶一直給我投珠珠了,謝謝謝謝

    第九十八章  霸凌

    最初只是在走廊里遇到,染了一頭銀發的大少爺輕蔑又惡劣地掃了他一眼。

    “什么味道,好難聞?!?/br>
    一旁的跟班笑嘻嘻地接腔:“窮酸味唄,這可是禮蘭特意花高價請來的寶貝蛋,一套免費的衣服換來換去地穿,不就穿得有味了嗎?”

    陸執微微側身,神情不變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一直以來班上大部分同學雖然并不會和他做朋友,但也并不反感陸執這個成績優異,性格沉默低調的男生,甚至還有女生會主動親近。

    在這之后,很快變成了集體的疏離和孤立,有些時候會出現一些更過分的冷言冷語和嘲諷。

    陸執沒有放在心上,依舊在學校和兼職之間忙碌,直到在考試這一天直接被時延帶著人堵在了教學樓外。

    他是因為成績特招進來的,如果不能保持首席,即便不會立刻被趕出禮蘭,也會被取消獎學金,這是陸執和母親生活的主要來源。

    他不能缺席考試。

    腰腹處的劇烈疼痛讓陸執微微佝僂下去,額頭冒出一層細汗。

    時延看著男生臉上隱忍的表情,有些不耐煩。

    “嘖”

    他最討厭這種沒眼色的窮酸垃圾了。

    時延示意身邊幾個跟班按住陸執,將他壓在剛剛灑過水的草地上,看著他緊抿著唇一聲不吭的樣子,穿著昂貴小牛皮牛津鞋的腳踢了踢他的臉:“怎么還不滾出禮蘭?。俊?/br>
    耿嘉不知道時延為什么要突然發瘋針對陸執,時延雖然脾氣不好,但不惹到他一般不會發火,而已他們之前一向和這種成績好的學生不來往的。

    他有些想勸時延停下來,但又有些猶豫,忽然發現遠處有幾個圍觀的女生,其中一個在舉著手機偷偷地拍,臉色一沉,大步走過去。

    耿嘉將她手中的手機奪過來,正要重重扔在地上,忽然手腕被人輕輕按住,少女溫柔的聲音傳來:“發生什么事了嗎?”

    看到眉眼精致柔和的少女的一瞬間,耿嘉愣住了,額頭往外冒冷汗,覺得被許絨春輕輕握住的手腕皮膚都在發燙。

    他趕緊松手,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有些討好:“小……許同學,你怎么在這里?”

    許絨春笑了笑,看了一眼有些害怕,卻又向她小聲道謝跑走的幾個女生,語氣溫和:“這里很熱鬧,不是嗎?”

    系統一路上催促著許絨春趕快過來拯救陸執,它根本猜不出來好端端的為什么時延會突然會去找陸執的麻煩。

    許絨春聽著系統的碎碎念,神色不變地柔聲附和:“是啊,為什么撞見陸執的是時遠,找陸執麻煩的卻是時延呢?”

    系統靈光一閃,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憤怒地向少女告狀:“我知道了小春!是時遠!肯定是時遠故意添油加醋告訴時延的,是他讓時延去找小陸老師麻煩的!”

    耿嘉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遠處時延他們根本還沒發現少女已經到了,他又不敢現在跑過去提醒,只能拼命地大聲咳嗽,試圖引起時延的注意。

    “絨絨?!?/br>
    耿嘉聽到時遠的聲音,立刻松了口氣。

    時遠單手插兜,溫柔握住少女的手,清冷的聲線柔下來:“考試累嗎?怎么一個人離開了?”

    第九十九章  你不許碰她

    許絨春目光落在被男生輕輕握住的手上,神色平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淡淡道:“我想和時延說幾句話?!?/br>
    時遠漫不經心看向遠處的時延,笑了笑,將少女的手握在手心,像是一個好弟弟那樣為哥哥解釋:“不用擔心,時延雖然脾氣不好,但還是有分寸的?!?/br>
    他掃過站在一旁對著許絨春發愣的耿嘉:“更何況還有耿嘉他們在那里陪著,不是嗎?”

    一邊的耿嘉聞言臉一紅,急忙往時延那里跑去阻止他們幾個繼續打人。

    “放心,絨絨,之后我會妥善處理的,給那位同學一個滿意的結果。”

    他對著少女的神色溫柔而耐心,卻隱隱透著一股天然的冷漠和高高在上,語氣輕巧。

    許絨春靜靜看了男生依舊清冷柔和的眉眼片刻,忽然將手抽了出來,笑了一下:“你和時延確實挺像的,讓人惡心?!?/br>
    她的語氣帶著掩飾不住的冷淡和nongnong的厭惡,像是刀劍一般刺向聞言微微怔愣的男生,將他所有的心思完全地剝露開來。

    時遠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時延看到許絨春的一剎那,臉比時遠的還要白,幾乎慘白到泛青,隨即慌亂地沖著身邊的幾個男生怒吼:“一群廢物,滾開!”

    許絨春平靜地看著幾個男生飛速逃開,走上前去。

    時延下意識去握少女的手解釋,卻被她恰好錯開,他被落下的手在微微顫抖,少女已經越過了他走到那個剛剛還被他踩在腳下的垃圾面前,甚至沒有看過他一眼。

    他看著她微微彎下了腰,伸出手,聲音溫和:“還能站起來嗎?”

    少女的手細白柔美,纖細的指尖透著淡淡的粉。像是每次補習時一樣,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讓人忍不住放松下來的香氣。

    陸執想,她離得他有些近了,近到他看得清她微垂的濃密眼睫在眼下肌膚落下的陰影,近到他有些害怕少女會聽到他失速的,劇烈的心跳聲。

    可他現在身上很臟,手上也是。

    有泥水,有草末,或許還有時延腳底的灰塵。

    但陸執還是將手放在了那只向他伸過來的手上。

    滑膩柔軟的掌心和想象中一樣,他有些艱難地撐著站起來,果不其然看到了站在少女身后的時延眼里的敵視和惡毒濃得幾乎要化作實質,似乎下一刻就要殺死他一般。

    陸執像是什么也沒看到一樣,只是平靜地垂眼,看著少女手心沾染上的泥水印子,輕聲開口:“抱歉?!?/br>
    許絨春輕輕搖頭,將手中的巾帕遞給他清理自己:“沒關系。”

    時延目眥欲裂,克制住將那個骯臟的垃圾從少女身前推開的沖動,只能無能狂怒地大聲叱罵和威脅,徹底失去了那層有錢人矜貴的皮,像個瘋子一樣怒吼著。

    “該死的,你怎么敢用你的臟手碰她!你放開她!”

    陸執表情沒什么反應,被他身上臟污染臟的巾帕正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剛剛還對他拳打腳踢的財閥少爺此刻哪怕氣得快要失去理智,也只能像條戴上了項圈的瘋狗一樣,在原地徒勞無功地沖著越走越遠的他狂吠,不是嗎?

    或許比起生氣發瘋的時延來說,還是站得遠遠的,沉默安靜,目光卻比誰都要陰森惡毒的那個要顯得更加讓人警惕一些。

    畢竟,這幾天的一切意外和遭遇可能都來源于他。

    第一百章  才三根而已

    陸執第一次進入VIP樓,少女的休息室占據了整整一層樓,和作為家的別墅并沒有什么區別,甚至更要精致奢華上幾分。

    傭人已經給他拿來了干凈的衣服,被他換下來的洗過無數次的校服上沾滿了臟水印子,等在一旁的傭人安靜地上前取走。

    陸執低聲說了謝謝,才從比他的家還大的換衣間出來。

    少女正溫聲和傭人說著什么,腳邊放著已經取來的藥箱,看見陸執出來,她輕聲吩咐傭人先下去,向他微微笑了笑,叫他過去。

    明明他知道少女只是想給他上藥,明明她的身邊還有座位,陸執卻控制不住地走過去,本能一般屈膝半跪下去伏在她的膝邊。

    許絨春有些詫異地微微揚眉,但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取出棉簽動作輕柔地給他清理臉上的傷。

    男生的唇抿得緊緊的,垂著眼,眼皮在輕輕顫抖,她甚至可以看得清他麥色的肌膚上沁出的細細汗珠。

    或許是因為忙于兼職,這一段時間他有些曬黑了,麥色的皮膚配上沉默寡言的氣質,更像塊矗立的巖石了。

    “疼嗎?”

    她柔聲問他。

    傷口處時不時傳來刺痛感,陸執沒什么反應,只是聲音變得有些?。骸安惶??!?/br>
    他話音剛落,外間已經傳來時延帶著怒氣的聲音。

    “瘋了嗎?不認識我是誰嗎?不許攔我!”

    時延不耐煩地甩開傭人試圖阻攔他的手,惡狠狠地瞪向他們,眼里在噴火:“小春把他帶進去了是吧?那只臭蟲在里面干什么!”

    傭人只是搖頭,不肯透露半點消息,更不肯放他進去。

    時延氣得發瘋,只是教訓一個窮酸的垃圾,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而已,小春為什么要和他生氣?

    她怎么會那么關心他?還把他帶到休息室里來!難道真的像時遠說的那樣嗎?

    該死的!他們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他試圖破開傭人的阻攔,沖到里面去,但卻無濟于事,只能憤怒地將手邊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瓷器花瓶落在地面上的一瞬間立刻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碎成了無數片。

    門外不停地傳來噼里啪啦的摔東西聲音,似乎在提醒門里的人他的存在,許絨春只像沒聽到一樣,依然緩慢細致地給腳邊的男生上著藥。

    她神色溫柔不見波瀾,系統卻早已心疼得不行,恨不得打欠條買靈丹妙藥去治好小陸老師的臉。

    這張臉要是毀容了,它以后的生活得多無聊啊。

    陸執聽著系統愈發夸張的言論,罕見地神情有些僵硬。

    許絨春輕聲向顯得有些緊張的男生解釋:“只是破皮而已,上了藥后很快就能恢復?!?/br>
    還不等陸執說話,系統已經忿忿不平地開口:“破皮也很嚴重的好嗎!時延真的太過分了!幸虧小陸老師底子好,只是多了一些戰損美而已?!?/br>
    它又軟聲和許絨春說好話:“小春真的不能收了小陸老師嗎?再考慮考慮嘛!他這么帥,人又這么好,總共才三根而已呀!”

    說完見少女沒什么反應,便開始像是復讀機一樣的撒嬌:“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小春就考慮一下嘛!”

    陸執微怔,等他反應過來系統所指的意思后,臉皮控制不住地在發燙。

    第一百零一章  他只會給她帶來麻煩

    陸執的呼吸下意識地放輕了,心底浮起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期待,顴骨處傳來藥膏冰涼的觸感,少女依然在輕輕地給他上著藥。

    他聽見她輕輕笑了一聲,隨即語氣溫和地開口:“不可以哦?!?/br>
    在系統又失望又疑惑地哀嘆聲中,陸執垂落在身側的手不留痕跡地收緊。

    似乎是見系統情緒確實低落,少女終于再次開口,聲音依然溫柔:“即便盜賊也不輕易去貧民家中登門拜訪,因為窮,所以一旦被發現,貧民往往選擇性命相搏?!?/br>
    “同樣的道理,因為一無所有,所以僅存的感情會很昂貴,昂貴到有些時刻會需要你付出同等,甚至更加沉重的代價才能脫身?!?/br>
    許絨春笑意淺淡,過于輕柔的語氣像是染上了一些漫不經心:“那樣會很麻煩,我不喜歡麻煩。”

    藥已經上完了,她將手里的棉簽丟進了垃圾桶中,神色平靜地合上藥箱。

    少女柔和的聲音讓陸執渾身僵硬,他的臉色無法控制地蒼白下來,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才克制住了從這里逃走的沖動。

    “抱歉,是我剛剛動作有些重了嗎?”

    陸執聽到許絨春關切的語氣,頓了頓才勉強地搖了搖頭:“沒有,已經好多了,謝謝你。”

    許絨春目光落在他蒼白生汗的臉上,忽然笑了笑,柔聲問:“小陸老師對未來有打算嗎?是要繼續在國內升學還是有其他打算?”

    在號稱打破“學歷論”的學業考改革以后,大部分大學每年錄取人數大量縮減,學費也變得更加昂貴。

    很多學生并沒有上大學的資格,便會選擇技能社?;蚴侵苯庸ぷ?,即便有部分學生被大學錄用,也往往因為交不起昂貴的學費去選擇社校或者gap打工攢錢。

    而按照陸執的家庭條件,即使有禮蘭高額的獎學金和他忙碌的兼職,也完全不夠大學的學費,在畢業后很大可能面臨無學繼續可上的窘境。

    之前或許會有好心人資助的可能,但現在完全不會有了,沒有人會愿意去資助一個得罪了時家大少爺的窮學生。

    她沒有等陸執回答,溫聲向他提出另一種可能:

    “因為我的緣故給你帶來了一些麻煩,所以希望你可以考慮SK財團的資助項目,繼續去國外大學深造,父親也會很開心能夠資助像小陸老師你這樣優秀的同學?!?/br>
    “當然除去歉意之外,只是出于朋友的心意,也希望你能夠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會一直被不相干的人打擾。”

    陸執明白少女的意思。

    呆在這里的話,無論時延還是時遠,都不會放過他的。

    他逃不掉,也無力抗衡,像只隨時都可以被捏死的螞蟻。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或許是滿臉的傷和藥膏太過明顯,讓他顯得狼狽而不堪。

    許絨春并沒有太大把握陸執會答應這件事,即便男生再清醒成熟,面對這個幾近羞辱的提議時,也很難做到理智冷靜地分析判斷利弊。

    但她同樣只會給予他這一次機會。

    “好的?!?/br>
    男生回答的很快,他的聲音有些啞,卻出人意料地平靜。

    許絨春有些詫異地抬眼看向陸執,他臉蒼白得血色全無,神情卻很沉穩鎮靜,漆黑的眼睛里沒什么情緒,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她,又低聲重復了一遍。

    “好的,我去。”

    第一百零二章  邊哭邊撿垃圾

    門終于打開了。

    陸執微微頷首,向少女道別。

    時延死死盯著陸執離開的背影,回想起男生臉上明顯被清理和上藥的傷口,臉色陰鷙到極點。

    小春還從沒給他上過藥,那個臭蟲竟然讓小春給他上藥了!

    他怎么配!身上的窮酸味也不怕熏到別人!該死的,他要殺了他!

    男生英俊深邃的臉上表情因為過于憤怒陰沉變得有些扭曲猙獰,但在看到少女的一瞬間神情又變得脆弱起來,慌張地想和她說話,卻被許絨春打斷。

    她視線掃過一片狼藉的客廳,阻止了傭人準備打掃衛生的動作,平靜地對時延說:“把這里收拾干凈?!?/br>
    時延在原地怔住,帶著紅血絲的眼睛還愣愣看著少女,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

    傭人站在一旁張望猶豫片刻,還是把自己手中的打掃工具遞給十幾年來連掃帚都沒碰過的男生。

    時延抿著唇,心里的委屈馬上就要溢出來,眼睛酸澀到極點,他強忍著淚不落下來,在少女冷淡的視線中伸手去接打掃工具,但再一次被打斷了。

    “把這里收拾干凈?!?/br>
    許絨春重復了一遍,看著時延滿臉的不敢相信,臉上沒什么表情,淡淡開口道:“剛剛難道不是親手把它們摔到地上的嗎?”

    “所以,現在請把它們全部撿起來,丟到垃圾桶里去,然后把地擦干凈?!?/br>
    傭人被平靜卻幾近窒息的氛圍嚇得大氣不敢出,迅速地帶著打掃工具退出房間。

    地上全是花瓶、擺件的碎片,還有已經被踩得亂七八糟的水漬,已經又臟又亂。時延一向有潔癖,甚至從來沒有彎腰去地上撿過東西,更不要說去用手撿這些臟東西了。

    他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神色平靜的許絨春,而少女只是安靜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身闔上房門。

    門鎖轉動咔嚓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清晰可聞,卻像是巨石一般狠狠咂在了時延的頭頂。

    時延感覺心臟似乎在迅速下墜下去,渾身冰冷刺骨。他徹底地亂了神,慌張地上前嘗試去敲門,又瘋狂地轉動著門把手:“小春……我錯了,我現在就打掃……”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打人的!小春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他的祈求如同石沉大海,門內沒有半分動靜,時延眼睛通紅地跪到地上,狼狽地試圖一個個去撿他剛剛隨手砸碎在地上的花瓶碎片。

    他想努力撿起那些碎片,手卻顫抖地根本握不住它們。

    碎片鋒利的邊緣劃破了他的手指,鮮紅的血珠溢出來的一剎那,大滴大滴透明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在地板上澆出一片水洼。

    止不住的眼淚卻將地板更臟了,連帶著他手上的血珠,在地板上留下幾道紅色的痕跡。

    時延拼命忍住淚,用袖口狼狽地去擦眼前的水霧,努力將他不久前扔在地上的一樣樣東西撿干凈。

    只要他打掃干凈,小春就會出來了,他就能和她認錯,努力獲得她的原諒。

    一定是這樣的,她那么溫柔,那么善良,不會徹底不要他的……

    第一百零三章

    系統不相信時延會乖乖將他自己弄亂的客廳打掃干凈,本來侵入了客廳的電子設備準備向少女揭發他的偷懶,卻震驚地發現時延居然真的認真在撿地上的碎片。

    它看著他邊哭邊撿自己摔地上的東西,忍不住升起一絲同情和不忍來,小聲和正在安靜看書的少女找話說:“時延的好感度在剛剛又升了,還差兩點好感度就滿了。”

    許絨春只是淡淡應了一聲,系統有些尷尬地閉了嘴,只能安靜地看著時延一點點把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撿完,又拿了純水濕巾在那里慢慢地擦,看起來又狼狽又可憐。

    直到時延好不容易打掃完,低聲在門外不斷地祈求少女見他一面時,系統終于忍不住再次開口求情。

    “時延已經打掃干凈了,小春就見他一面嘛,他已經知道錯了,哭得眼睛都腫了,看起來好慘……”

    許絨春聞言放下書,似笑非笑:“只是眼睛哭腫了啊?!?/br>
    想起被時延打得陸執臉上、身上的那么多青紫,系統有些訕訕:“可他是男主誒,已經做了很多了……”

    許絨春沒有再多說些什么,只是溫柔地點了點頭:“好?!?/br>
    時延絕望地以為少女不會愿意再見他了。

    他完全沒有感覺到指尖傷口的尖銳刺痛,只覺得整顆心臟好像被沉到了水底,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近乎窒息的抽痛感。

    門被輕輕打開的一瞬間,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呆愣在那里。

    確實有些慘。

    矜貴的大少爺一向熨燙平整的校服皺巴巴地掛在身上,眼睛里全是紅血絲,臉上是亂七八糟的淚痕,大概是皮膚太薄又哭得太兇,眼下的肌膚處起了一片紅,像是過敏了一樣。

    不過也只是有些而已。

    許絨春視線繞過他,落在重新恢復整潔的客廳,掃視一圈后,平靜地開口:“還有其他事嗎?”

    時延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急忙開口:“小春……是我做錯了,我馬上去和他道歉,我會賠給他一大筆錢的……”

    他半跪下去,仰著臉去牽少女垂落的指尖,喉嚨越來越澀,拼命眨著眼才能不讓眼淚流出來,濃密的眼睫沾濕成一縷縷,模樣狼狽又可憐。

    “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后不會這樣做了……你不喜歡的我全部都會改的……”

    許絨春微微俯身,抬手捏住時延的下頜,端詳著他浸滿水意的灰藍色眼睛,忽得笑了一下,語氣恢復了平常的溫柔:“怎么改呢?”

    “時延,你性格暴虐,自私又傲慢,幾乎一無是處,只會給我帶來麻煩?!?/br>
    時延如墜冰窖,嘴唇在顫抖:“我可以改的……真的,小春你最后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無盡的恐慌逐漸蔓延開來,他的語氣愈發慌亂,緊咬著牙關去忍住哭腔:“你不能不要我,小春……我才是你一開始的未婚夫,我的第一次已經全都給你了,我都會改!你不可以丟下我!”

    少女只是垂眼看著他,將手收回,平靜地質問:“為什么不可以?”

    她輕聲喚來外面守著的傭人:“胡鬧了這么久,時叔叔該擔心了,送時延少爺回去吧?!?/br>
    第一百零四章

    時遠面無表情地等在門外。

    直到門被打開,他的哥哥從書房里出來。

    他視線掠過臉色青白,行走間有些別扭的時延,輕輕敲了敲半開的門,時父的聲音從書房內傳來。

    “進來?!?/br>
    傭人輕手輕腳地將一片狼藉的書房收拾干凈,快速地退出去。

    時父背對著時遠,站在厚重的紅木書桌后,不知在做些什么。

    就在門被關上的一剎那,時父轉身將桌旁一盞茶水端起來,狠狠潑在書桌外側時遠的臉上。

    冷白的皮膚接觸到近八十度的茶水的一瞬間,立刻紅了起來。微黃的茶水順著額角的發絲不斷地往下滴落。

    時父臉色陰沉:“廢物!”

    時遠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指尖隱隱發白,溫順地低頭:“抱歉,父親。”

    時父并不在意時延和時遠在禮蘭有多出格,一個底層的特招生而已,花錢就能解決,即便被偷拍了傳上網,也鬧不出多大的火花。

    可連一個剛成年的小姑娘都哄不住,現在甚至讓她隱隱流露出要退婚的意思,簡直是恥辱!

    時父從來不知道,他的這個小兒子竟然也像大兒子一樣沒腦子。

    他冷冷地看著時遠動作有條不紊地加水、沏茶,將剛剛空下的茶盞重新注滿,然后恭敬地雙手遞給他。

    時父沒去接,只是沉沉道:“盡快解決這件事。”

    時遠平靜回答:“好的,父親?!?/br>
    時父掃過時遠端著茶盞微微顫抖的指尖,面色微微舒緩了一些:“放下,出去吧?!?/br>
    長時間接觸高溫瓷壁的最開始,指尖是麻木的。

    時遠輕輕摩挲著指尖,微垂的眼皮掩去眸底的沉沉黑色,身旁的傭人正熟練地處理著他臉上的燙傷痕跡。

    沙發旁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并不是新消息,而是有人發了和許絨春有關的動態,在一分鐘以前,文案是花里胡哨的愛心小熊加上一句“和小春一起度過的girls'  day真的太棒了”。

    圖片上的少女穿著香芋紫色的泳衣,沙灘上陽光正好,皮膚像牛奶一樣,與其他女生親密地貼著面頰,精致的眉眼舒展,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時遠視線長久地落在上面,神色卻掩藏不住地愈發難看,清冷的眉眼間夾雜著陰郁的戾氣。

    這本來應該是他們的假期。

    只屬于他們二人的。

    但在那個窮酸特招生的事情之后,她便有意無意拒絕了他所有的邀約和見面,明顯地開始保持距離。

    學校里也隱隱傳出要解除婚約的消息,只不過礙于時家的家世,沒有大范圍傳播開來而已。

    傭人被時遠難看的臉色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自己是在給時延上藥,額頭控制不住地往外冒冷汗。

    他沉著臉,一遍一遍刷新著聊天界面顯示對方在線的綠色和滿屏他發的未讀消息。

    不過是一個窮鬼而已。

    甚至并不是他動的手去教訓。

    少女為什么要疏遠他?

    像有一記耳光打在了時遠的臉上,臉部皮膚不受控制地刺痛起來。

    指尖也開始控制不住地燙痛起來,痛到他幾乎眼睛發酸。

    時遠冷冷看向給他上藥的傭人:“出去。”

    傭人拎著藥箱,慌張地離開房間的前一秒,卻好像看見了靠坐在沙發上清冷矜貴的遠少爺眼睛有些發紅。

    她沒敢多看,迅速離開房間,只以為是錯覺。

    只是上了藥的輕微燙傷而已,從小經受禮儀訓練的遠少爺怎么會因此哭泣流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