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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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章 某個晴日,溫喬挑了午休,想把最近發(fā)生的事都告訴孫舒與。倆人吃了午飯后,結(jié)伴坐在樟樹下的石凳上,一人捧著一杯酸奶唑著,悠閑的看著幾個體育生打籃球。 秋天的中午,風明顯溫柔了許多。 這幾個體育生都是籃球隊的,已經(jīng)在這打了好一陣,熱到汗水順著結(jié)實的臂肌滑落,某個最耀眼的男生,正弓背拍籃球,然后一躍而起,又重重落地。 一記漂亮的投籃。 孫舒與拱了拱溫喬,眼里冒著光,“你看5號球衣那個男生,我打聽到了,叫靳凡,七班的,我覺得他比晏孝捷帥多了。” 溫喬循光探頭望去,穿5號球衣的男生確實長得好看,劍眉挺鼻,輪廓深刻,不痞不壞,滿身的陽光朝氣。 差一點,溫喬就將那句“我有男朋友了”脫口而出,但下一秒,孫舒與突然靠到了她肩上,抱著個酸奶瓶,害羞的蹭來蹭去: “喬喬,我好喜歡他啊,你說我要不要表白啊。” 搞半天,她是來發(fā)春的。 溫喬笑著聳聳肩,頂了頂孫舒與的小rou臉,“你不是喜歡尹海郡嗎?怎么這么快就換人了?” “他又不喜歡我,我干嘛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孫舒與是這種利落性格,“再說了,人家靳凡一米九八,我一米八,身高差十八厘米誒,多配啊。” 說完,又把臉埋到溫喬的脖間,嬌羞的笑。 孫舒與這大高個靠在溫喬身上,顯得她更嬌小。 “是,你們……” 溫喬的話被堵了回去,因為一雙手蒙住了她的雙眼,她身子駭然一抖,不過那股淡淡的海洋味道,她很熟悉,所以很自然就抓住這雙手,微微皺起眉,“晏孝捷,你手上有汗。” 這語氣聽上去,親密嬌嗔。 剛才,晏孝捷剛和尹海郡在校門外隨便吃了點炒菜,倆人回校經(jīng)過cao場時,尹海郡提醒他,溫喬好像在看籃球隊的打球,他直接沖了過來。 他穿校服從不愛把拉鏈拉上,里頭總是搭件,干凈得反光,臉龐斯文,但眉目總是不服管教的桀驁。 孫舒與滿臉震驚,手指都僵化: “你們?” “什么……情況?” 見孫舒與依舊全然不知,晏孝捷干脆攬住溫喬的小肩膀,說:“可能是游泳隊太忙了,喬喬沒找合適的時機,跟你說我們談戀愛這件事。” 孫舒與愣了好幾秒,“你們……談戀愛?” 樟樹下細碎的光斑落在晏孝捷的眼眉上,漆黑的眼眸里是肆意的笑意,手臂又用力了一些,青筋鼓起,越攬越緊。 從喜歡溫喬的第一天起,他就日思夜想有這一天。在明晃耀眼的日光下,大大方方的和她親密,不要一絲隱晦、躲避,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們眼里的愛意。 這就是他的性格,做什么都熱烈而坦誠。 孫舒與想聽溫喬親口回答,她還沒問,溫喬就點點頭,“嗯,我們在一起了,前陣子你不是忙著訓練嘛,就沒想著打擾你。” 這話一說完,她的臉突然紅了,皮膚本身就白,這下在折落的光斑里,臉頰上的緋紅更明顯,微微發(fā)燙。 聽這話的意思是好一陣了,孫舒與是氣溫喬沒在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小女生的友誼小船,就這么輕輕晃了晃。 “晏孝捷!要不要來一局?” 籃球場中央傳來高喊,中氣十足,靳凡轉(zhuǎn)著手里的籃球,挑釁揚眉。 “今天不想打!”晏孝捷拒了,低下眉,摸了摸溫喬被陽光曬得暖暖的頭頂,“要陪女朋友!” “哦!” 幾個體育生壞笑起哄。 最后,溫喬挽著孫舒與離開,晏孝捷跟在她們這對小姐妹身邊,穿過cao場,走進了教學樓里。 樓梯間沒了陽光,有點陰涼。 走在后面的晏孝捷,像個順路的陌生同學。他就這么跟在溫喬身后,但他這手不夠安分,時不時扯扯她的校服,她反手拍一次自己的手背,他就笑著再弄一次。 就喜歡犯渾,逗她。 直到她轉(zhuǎn)過身,緊緊皺眉: “晏孝捷,你能不能別這么無聊。” 晏孝捷沖溫喬一笑。 她盡管鼓著一張小氣臉,但眼神是柔和的。 孫舒與明顯察覺到溫喬變了,以前她對晏孝捷的煩,是厭惡,是抗拒,現(xiàn)在的煩是,打情罵俏。 叁人前后走到二班樓梯的拐角處。 晏孝捷在上樓前,雙手插兜,斜著身子,把臉湊去溫喬的耳朵邊,輕聲說:“我今天值日,放學乖乖等我,別先走。” 或許是有第叁人在場,她耳根一下紅了,沒答,只想趕緊進教室。 但晏孝捷骨子里就是個混球,一手勾住溫喬的衣領(lǐng),把她硬扯到了自己身前,湊近了些,“聽不到回答,我不會放你進教室。” 這會,同學們都陸續(xù)回來了,溫喬緊張得趕緊說軟話打發(fā)他,“嗯,我等,我等你。” 果然,軟話管用,晏孝捷滿意的上樓了。 距離下午第一堂課,還有半個小時。 孫舒與把溫喬堵到窗邊的角落,逼她把所有的事全都交代了一遍,但她那小心臟聽一件事就猛跳一下,尤其是聽到溫喬表白和穿情趣內(nèi)衣這里,她幾乎震驚到詞語匱乏,緩了很久才問了一句: “溫喬,你瘋了嗎?還是被晏孝捷下蠱了?” 溫喬沒答,因為到現(xiàn)在連她自己都覺得,那天清晨沖著大海和晏孝捷表白這件事,很不可思議。 后來,孫舒與提到了章為盛,溫喬只說了句“不合適”,就搪塞了過去,她并不打算告訴孫舒與那些破事,不想讓好朋友心生愧疚。 * 下午放學,晏孝捷做完值日后,天也暗了,他趕緊下樓把做作業(yè)的溫喬接走,照例,帶她在校門外的川菜館吃晚飯,盯著她吃飽為止,然后差不多八點左右,把她送回家。 這天暗得越早,這老小區(qū)就越?jīng)]活力,深沉又寂靜,幾乎沒什么人出來溜達,只有偶爾流浪狗在巷子里的吠叫,月光穿過層層迭迭的樹葉灑在地面,不均勻,但也透亮。 晏孝捷特別喜歡牽著溫喬在安靜的小道上散步,是他一天最安寧,最幸福的時刻,走路都帶笑意,有幾次不想回家,非帶著她圍著小區(qū)走了兩大圈才肯放開手。 其實溫喬也喜歡和他散步,確切的說,比起床上那件事,她更喜歡這樣的倆人獨處,還原了她心里初戀的畫面。 但少年總是血氣方剛,尤其是對欲望比較蓬勃的晏孝捷來說,在走道某個巷口時,他稍微放慢了腳步,問:“我們好像有一周多沒做過了,什么時候去我外婆家啊。” 溫喬也跟著放慢了腳步,頭微微埋下,一來,這種羞恥的話題,她不知道該怎么接,再來,她好像對那方面的欲望沒他那么強烈。 晏孝捷仰著頭,想了想,自主安排開來:“今天是周叁,不如這周五和周六,我們在那邊過夜吧,你記得帶換洗的衣服過去,我……” “晏孝捷。”溫喬打斷了他。 晏孝捷:“怎么了?” 這時的他,還在期待著周末的各種玩法,腦子里一堆點子,有明亮的也有污穢的。 溫喬知道接下來的話會讓他不悅,但還是組織了下語言,認真的緩聲說去:“高叁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是人生至關(guān)重要的一年,我們不應該把太多的心思放在成人這件事上……” 話說到這里,她隔著朦朧清冷的路燈光影,看到了晏孝捷的笑意頓時消失,整張臉冷了下來,而他每次生氣,眉目就會變兇。 溫喬另一只手猛地攥緊,沉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繼續(xù)說:“那天我仔細想過這件事,我規(guī)劃了一下……” 這次是她沒說完,晏孝捷先冷笑著打斷了,“規(guī)劃?怎么規(guī)劃的?” 她抬頭看向他,眼神閃爍,“一個月一次。” 是商量的語氣,可晏孝捷聽著就是不舒服。 溫喬讓了步,“兩次?” 很沒勁。 晏孝捷突然松開了她的手,獨自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又不覺站住,心里憋著一股氣,太不痛快。剛好走到那盞年久失修的路燈下,飛蛾蚊蟲縈繞在燈泡邊,那光一閃一暗,他高瘦的背影和眼神都一樣黯。 溫喬知道把他惹生氣了,但不知道怎么安慰,也沒靠過去,就靜靜杵在原地,想聽他會說什么。 過了好一會,晏孝捷沒轉(zhuǎn)身,只是沉著聲,說:“溫喬,我這人隨性慣了,除了人生上的大目標,其他事我基本都不做規(guī)劃,算是比較及時行樂的人吧,要是非要拿條條框框框住我,我可能到了當天,連脫褲子的心情都沒有。” 溫喬挪動的腳步很輕,慢慢走到了他身后,但不知是該牽他手,還是該抱他,杵了許久,兩種選擇都沒做。 除了學習,她好像鮮少主動去做一件事,連父母當年離婚跟誰這件事,她也是被動的像皮球一樣,被他們踢來踢去。 在她心里始終有一塊像是被燙傷過烙印:連有血緣關(guān)系的父母都不愛自己,她又怎么敢毫無保留的去信任一個半路遇見的人,把所有的熱情都給他。 所以對戀愛這件事,她始終有所保留。但一旦有所保留,就必定會讓天秤失衡,失重的那方就會失落。 彼此沉默了須臾。 或許是自我調(diào)適好了,晏孝捷轉(zhuǎn)過了身,還拉起了溫喬的手,揉捏著她細細的手指,眼里溫和了很多,“我沒事,你說幾次就次,我都聽你的。” 忽明忽暗的路燈晃過他的眼周時,似乎還有些未褪去的紅熱。 看著這樣一個張狂到?jīng)]邊沒際的混球,為了自己再叁低頭,溫喬心里并不舒服,她怕他說假話,把不開心憋在心里,于是,抱住了他。 他很高,她的頭剛好到他胸膛。 男孩子的熱氣,貼著她的臉。 第一次主動撲進自己懷里,晏孝捷心里頭立刻樂滋。他真的很好哄,只要她主動一點點,他就可以開心一宿。 鉆到他懷里,聞著他的氣息,悶了一會,溫喬情緒涌上來了,有點哽咽了: “晏孝捷,我好像真的挺無趣的,更沒什么情趣,甚至在我心里,學習就是第一位,我每天想得最多的事,就是怎樣才能多考兩分。因為,我沒有一個好的家庭,我沒有后路,所以除了考到一個好的學校,我沒得選。” 說到最后幾個字時,她哭了,聲音都啞了。 薄薄的T恤上被眼淚濡濕,晏孝捷的胸口是淚水的熱氣。他知道溫喬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沖破了多少心理阻礙,所以聽到她說這些話,他不是滋味。 他一直溫柔撫摸著她的頭:“你說的這些,我都懂的。” “但是,”溫喬有句話從心底破殼而出,抱緊了他的腰,緊張的捏了捏T恤的后褶,“我也不想讓你不開心。” 這句話比情話更動聽。 晏孝捷笑了,不禁把她擁進了懷里,抵著她的頭頂,說:“放輕松點,你成績已經(jīng)很好了,只要不刻意松懈,照常發(fā)揮,肯定能考上你想要去的學校。” “可是……”溫喬揪住他的衣角。 晏孝捷輕皺起眉:“可是什么?” 溫喬抬起了頭,眼邊被淚沁濕了一圈,“可是我也想讓你考好啊,我不想讓你因為和我談了戀愛,每天腦袋里就只想這些事。前天我還真查了,人家說青春期的男生如果沉迷于這件事,會萎靡不振,會……” “停,停。” 實在聽不下去了,晏孝捷連忙舉手打斷了她,本想說點什么,看著她,卻又哭笑不得。 溫喬難為情的埋下了頭。 晏孝捷扶著她的肩膀,微微弓下腰,盯著她的雙眸說:“溫喬,人生往后走,就是一身枷鎖,你想要肆意,都沒有機會了。所以我才那么迫不及待想和你談戀愛,想在最好的時光里,和你一起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每一天都開開心心的。” 是猝不及防的表白。 又是如此直接,坦誠,不喜歡用任何拐彎抹角的詞藻,在他心里,最普通的字往往更具備力量。 跟著,晏孝捷伸出手掌,放到了溫喬的心臟位置,隔著校服,輕輕按了按,說,“我喜歡心胸外科,是因為當時我有一個疑惑,主宰人思想的到底是心還是腦,很明顯,我的答案是心。” 他眼角勾起笑,“我喜歡聽心臟跳動的聲音,因為它最純粹,它比我們的腦子,更誠實的知道我們最想要什么。” 這是第一次,溫喬看到他穩(wěn)健的一面,和平時沒皮沒臉的他判若兩人。 晏孝捷抹掉了她眼角的淚痕,揚起眉,話也篤定,“所以你想做什么,就說出來,我一定會給你熱烈的回應。” 聽著聽著,溫喬似乎陷了進去,她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好,我試試。” 簡單的叁個字,卻是她的勇氣。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晏孝捷牽著溫喬回了九棟,不過,他剛目送她走進單元樓里,還沒轉(zhuǎn)身,就被她叫住。 但她叫的不是晏孝捷。 而是,阿晏。 晏孝捷有些錯愕,但讓他更錯愕的是,溫喬沖過去就踮起腳尖,吻了吻自己的臉頰,然后親昵嬌羞的說了聲: “晚安。” “阿晏。” 想抓住她,再吻得狠點,不過溫喬逃得太快,一滋溜就進了單元樓,不見人影。 樓道里的燈長時間沒感應,滅了。 漆黑一團。 溫喬在樓梯口,按著心,呼吸急促,心,跳得很快。這是她又一次順著自己的心,對晏孝捷主動了一次,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亢奮和舒暢。 她低著頭,笑得很甜。 樓外。 晏孝捷沒想到這姑娘活學活用的速度過于驚人,只是被親了一下臉頰,他身子就燥熱得不行,脫了校服,拋到空中,又接住,就這樣頑皮的蹦著,跳著,哼著小曲。 可能是太開心,他都沒注意到迎面走來的徐蓉。 徐蓉看到晏家少爺竟出現(xiàn)在自己家門外,她不免聯(lián)想起了,前一個月在晏家廚房看到的畫面,又一次懷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