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嘉言其實和路曼真正相處的時間很短暫，要說起來，可能只有高三近一年的晚自習(xí)，高考過后的暑假，他需要反復(fù)給她發(fā)信息，才能見到她一面，每次也只是給她送些吃食。

    她很愛吃他母親做的小點心，每次都是狼吞虎咽的塞著，在他面前沒有半點局促。

    很真實，反而讓他更加喜歡這樣的她。

    上了大學(xué)后兩人雖同校卻不是同專業(yè)，他也是找著各種理由去她的選修課上旁聽，甚至?xí)绲糇约旱恼n，只為了能多看她兩眼。

    她的態(tài)度不近不遠，有時看起來還沒和周雪羽親近。

    除了盛安出現(xiàn)在他周圍時，她會變得稍微有點不一樣，他說不好，但總感覺她會有意無意瞟向自己，偶爾和人交談聲音會大幾分。

    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也不確定她是否真的對他有幾分心動。

    “你要洗澡嗎？”

    “啊？”沉嘉言站在門外有些不知所措，“洗、洗澡？”

    被吻后腦袋糊成了一團，莫名就跟著她來了她的出租屋，洗澡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他完全顧不得觀看她在外的一戶居室，站在門口磨蹭了半天才脫掉鞋。

    “沒有男人的拖鞋，我出去給你買雙吧。”她蹲身在鞋柜面前翻了半天，也沒找出合適給他穿的鞋子。

    沉嘉言攔住她的去路，有些口齒不清，“我去我……”

    他連附近什么樣的都沒看清，來的路上眼里只有女生的后腦勺，根本容不下其他東西，樓下什么布局都不清楚，下去了只怕連頭都回不了。

    路曼回頭望了眼地面，“木地板應(yīng)該也不涼。”

    “那就不穿了。”他借坡下驢，立馬進屋關(guān)上大門，“嘭”的一聲，心臟同時撲通撲通劇烈跳起。

    他不是想干什么，但此刻的行為太像想干什么茍且的事情了。

    僵在門把上的手勾了又勾，若打開門，是不是更像在掩耳盜鈴。

    路曼一動不動的望著他，他比高中稚嫩時期看起來要帶了點成熟，不過一如既往地容易臉紅，緊張到下意識皺起的眉帶動眼尾，眼白時大時小，跟著躲藏的眼珠在考量對策。

    他的頭不大，肩膀很寬，穿著白色t恤顯得人很陽光，靠近他，全身都會被一股暖絨的熱霧包圍，這種感覺很舒服。

    有點像五月春風(fēng)，溫暖，和煦。

    她一步一步靠近他，每一步都很輕，卻像走在布滿倒刺的荊棘上。

    沉嘉言的心下意識收緊，往廳內(nèi)沙發(fā)上看，“我?guī)湍闶帐跋路块g吧。”

    除此之外他再不能找到合適的借口呆在她房內(nèi)，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即使剛剛兩人才接過吻，但這突飛猛進的進展，還是讓他手抖心慌。

    太過快速的發(fā)展，會產(chǎn)生一種很容易失去的恐慌。

    路曼的房間很亂，沙發(fā)不遠處擺放著很多奇怪的儀器，有點像生物課上曾經(jīng)做實驗的器皿，他沒過多關(guān)注，也很注重個人隱私。

    只是手心里攥著的這件衣服，圓滾滾的兩個弧度，像是……女人的內(nèi)衣？

    懸置半空的手一時不知該放還是該收，路曼也驚了一跳，從門后躥了過去，一把奪過他手里的衣服，“我自己收拾就好。”

    “好、好。”

    氣氛尷尬到冰點，兩個都是沒談過戀愛的人，路曼雖然經(jīng)歷過性愛啟蒙，將他帶回來也是有意為之，但真要真槍實刀的干，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場。

    沉嘉言又是個榆木疙瘩，動手動腳的說不定還會把他嚇跑。

    她收拾了下茶幾，順勢坐到沙發(fā)上，“平時一個人住，有點亂。”

    他下意識環(huán)顧了下四周，“還好，以后我來幫你收拾。”

    余光又瞄到那件乳白色的內(nèi)衣上，耳尖蹭的一下紅的一發(fā)不可收拾。

    路曼咬了咬唇，思緒在心中拐了幾個大彎，“你要來也不是不行，我最近選修課有個課題，討論人體結(jié)構(gòu)的，男性身體特征和女性有著很大不同，我需要一個男性人體觀察下，不知道你有沒有合適人選。”

    她的選修課他門清，什么人體課題，他是聽都沒聽過。

    “男性？人體？脫衣服嗎？”他一下抓住了關(guān)鍵詞，也不再矜持，坐在她旁邊一連三問。

    “當然，不然怎么觀察？”她說的一本正經(jīng)，表情干凈到像是在談?wù)撊梭w內(nèi)臟。

    他第一反應(yīng)不是什么推薦，而是她到底看過了多少男人的身體，“你們課上經(jīng)常看人體結(jié)構(gòu)圖？”

    “嗯。”她點頭應(yīng)，“還看過動物的呢，白鯨的生殖器有這么大。”

    她伸手比劃了下，還沒擺全，身旁的男人已經(jīng)開始有幾分焦急，“路曼。”

    她縮回手一臉純潔，“要不你給我看看吧，我也省的找其他人看，怪麻煩的。”

    沉嘉言眉頭皺的苦大仇深，過于紊亂的思緒纏成一團亂麻，眼睛不停在她面上四掃，企圖看出點蛛絲馬跡，才不過幾秒，他就放棄了抵抗。

    “剛剛在餐廳，你、你親了我，是不是代表你……”他還是很在乎雙方之間的關(guān)系，雖然他心里認定了，但她沒有說出口，終歸是卡在喉嚨口的一根刺。

    路曼瞇了瞇眼，像是拿捏住了他的命門，“不是你讓我大學(xué)期間等等你嗎？我等了那么久，討個吻還不行？”

    “這么說你答應(yīng)做我女朋友了？”他笑得像個傻子，激動地手腳都不知該怎么擺放。

    一米九的個子腿長手長的，真亂起來四肢都在一起打架。

    “沉嘉言。”

    她突然湊近他，毫無征兆的逼近他的面龐，指尖撓過他的下巴順勢來到喉結(jié)，“我想看看男生的胸膛是什么樣的，可以嗎？”

    他來不及拒絕，松松軟軟的吻不停落在他的眼睫上，緊接著漫至鼻尖，滑軟的唇跌入鼻后，粉嫩一閃而過。

    帶著點熱度的手心滑進松暢的t恤下，指腹溫潤，一塊腹肌一塊腹肌的摸著。

    他的呼吸漸沉，只覺得下腹被摸過的地方聚起一團熱火，燒的他口舌生干，只能張唇去她口中涉取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