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lun2 厄運
不倫2 厄運 不知是因為多年后終于得以一家團聚,還是因為剛剛回歸石家的大房長子如今代表的權勢,總之石老爺很高興,一旦石府的主人高興,那么底下的人,無論真假,都得陪著高興,是以幾乎整一天,石府都喜氣洋洋的,一直到晚上的家宴。 家宴將將結束,祁碧箏終于能找個由頭離席。 宴廳中熱鬧非凡,男人們觥籌交錯、吟詩作對,晏廳外的回廊只有掛起的燈籠暈開一團團淺淡的光,似乎將遠處的熱鬧一點點的驅散,唯留下夜風清冷。 祁碧箏站在回廊下搓了搓手臂。 她很是不適應這樣的場合,妯娌間的話里有話,精致卻不能多動筷子的餐宴,燭火燈光下每個人的臉上仿佛都帶著沒有一絲出錯的假笑面具,每一樣都讓她感到難以呼吸。 呼。 她輕舒一口氣。 想起方才跟石二夫人她不習慣稱她為母親請辭的時候,石二夫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中所隱含的情緒,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似乎是憐憫,又像是蔑視,仿佛在看一個不值得一提、有些礙眼的小玩意兒。 大多嫡母對庶子庶女都不會好到哪里去,這她是知道的,畢竟那是自己丈夫同旁的女人生下的自己毫無瓜葛的孩子,但不知道不是她太敏感了,她總感覺石二夫人在一干庶子庶女中最厭惡的便是她名義上的夫君,石荻羽。 沒有由來,也沒有證據,僅僅是直覺,她誰也沒說,只在心里留了個心眼,對上石二夫人時也多了幾分謹慎。 當然,這份謹慎是不能被察覺的,好在目前也沒有被察覺,偶爾聽到妯娌與石二夫人對她的評價,都不外乎是年紀小、純真傻氣,還有上不得臺面。 她揉了揉被夜風吹的有些發涼的臉蛋,可見她這張無辜年稚的臉著實有欺騙性。 夫人,四少爺估摸著還有一會兒,您先回去吧,外面風大。守在祁碧箏身旁的丫鬟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忍不住提議。 原本石荻羽是三少爺,但因著石荻清回來了,所有人便往后挪了一個位置,于是現在他便是四少爺了。 祁碧箏回過神來,輕輕啊了一生氣,反應過來后點點頭,好。 石荻羽先前說差不多到時候了就出來,等他一起回去,現下快結束了他還不見人影,不知是去了哪。 祁碧箏在心里嘀咕了兩句,帶著婢女往他們院子走。 忽的,在走過后花園時,一陣nongnong的酒味襲來,接著便是手臂被重重的鉗住,石荻羽的大哥的那張臉在祁碧箏眼前放大,被酒意迷蒙的雙眼里是貪婪和欲望。 喲,這不是三弟妹嗎?哦不,是四弟妹。他嗤了一聲,似乎是對石荻清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占了他老大位置的人不滿。 祁碧箏被嚇了一跳,心仿佛要跳出胸膛,被鉗住的手腕生疼,動也動不了,她強自鎮定,二哥,你喝醉了,松手。 身后婢女發出驚呼聲,想要喊人,卻被石家二房老大帶來的侍從捂住了嘴,拖了出去。 這種情形,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已經不言而喻了,被名義上的二伯抱著的惡心和懼怕,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的恐懼,都讓祁碧箏克制不住的發抖, 松手?男人陰仄仄的笑了兩聲,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臉蛋,如毒蛇盤繞,你的好夫君去見我那賢淑溫良的好夫人了,你說我們是不是也該聯絡聯絡感情? 正在掙扎的祁碧箏頓時睜大了眼。 難道,難道石荻羽的心上人,是他大哥的妻子? 我那好庶弟沒有碰你吧?男人低頭,她那點力氣還不被他放在眼里,攥住她的手腕,攬住她的細腰,怎么忍心讓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守活寡呢?不如今天我便讓你領會領會做女人的快樂,保準你樂不思蜀,再也離不開男人。 話音剛落,他便扯開祁碧箏的衣領,低頭就要親下去。 祁碧箏又踹又打,她不敢喊,這種情形若是將人喊來了,備受寵愛的石家老二什么事都不會有,吃虧的只會是她,她在心里絕望又害怕的喊著每一個人的名字。 誰都好,來救救她,救救她求求了 就在男人要親上她的脖頸時,他突然失去力氣般的向旁邊倒了下去,祁碧箏腳一軟,也癱坐在了地上。 眼前落下一大片陰影,祁碧箏整個人在打顫,抬眼便看見了石荻清。 男人的五官輪廓在淺薄的昏黃光線中柔和了許多,與第一次見面給她的感覺不同,他身上迫人的煞氣收斂,忽略過于挺拔的身姿與深色肅穆的衣著,看著倒像是悠閑的世家公子哥兒。 他手上拿著不知從哪兒順來的木棍,掂了兩下便丟到一邊。 祁碧箏反應過來,是他拿木棍把石家老二敲暈的。 她該說謝謝的,可后怕的勁兒還沒緩過來,手腳發軟,手腕生疼,喉嚨仿佛被扼住一般發不出聲音。 她實在不像是嫁了人的婦人,倒像個未及笄的小姑娘,俏麗水嫩,怪不得二房那頭豬會惦記上她。 石荻清居高臨下的望著坐在地上的小姑娘。 精致的發髻在掙扎間散亂了大半,俏麗的小臉蛋上滿是淚痕,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長睫上浮著點點昏黃碎光,貝齒咬著下唇,整個人都在發顫,手捂住被扯開的領子,可憐又委屈。 他原是覺得席間悶熱,應酬又過于枯燥,便出來走走,不想遇上這點子事,又聽了一耳朵石府的腌臜事。 他回想了一下,他那位二嬸的確是做得出將庶子的心上人許給嫡子這樣的事的,看著雍容華貴大氣賢良,實則心眼小且心思歹毒。 本是不想管的,這石府出什么腌臜事都不奇怪,更甚至他樂見其成,可不知怎的又想到了偶然瞥見的那一雙靈動的眼,純凈透徹,便走了出來。 石荻清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小姑娘捂不全的潔白脖頸,語調微揚,還不起來?再過一會兒就該有人來了。 小姑娘抹了抹眼淚,帶了幾分哽咽,起、起不來。 說完還泄氣般的捶了一下腿,仿佛是在怪罪腿的不爭氣。 動作很小,卻被他瞥見了。 石荻清勾了勾嘴角,蹲下與她平視,叫什么? 小姑娘睜大了紅紅的眼睛,往后傾了傾,祁、祁碧箏。說完頓了一下,又特別乖的補充道,碧水藍天的碧,風箏的箏。 從石荻清的這個角度看過去,能清楚的看見她紅撲撲的臉蛋,還有掛著淚珠閃著碎光的眼睫。 以及,她捂在領口指縫間透出的那一點嫩黃色。 男人的眼睛瞇了迷。 祁碧箏說完,沒聽見回應,悄悄抬眸,一下便對上石荻清的目光,這個距離,很清晰的看見他黑眸中映著的燈光,還有鬢發散亂、衣衫不整的她,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這一點不同尋常的緊張立刻就被漸行漸近的說話聲、腳步聲的緊張給掩蓋了。 咦?這不是二少爺的小廝嗎?怎的守在這里? 我們 身邊是被打暈過去的石家老二,她的婢女早就不知道被侍從拉到哪里去了,不遠處是眾人的疑問聲。 她下意識的轉頭,求救般的看向蹲在她面前的男人,那是一種潛意識的信任和依賴,也許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石荻清心想自己今晚大概是做好人做上癮了。 他心中嘖了一聲,面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伸手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哪邊? 祁碧箏僵在他懷中,乖乖指路。 石荻清從懂事就待在軍中,接觸的都是大老爺們兒,頭一次與香香軟軟的姑娘接觸,忽的覺得做好人也不是那么難受了。 回到院中,祁碧箏換下衣服,整理好自己,失魂落魄的坐在房里,耳邊回蕩著石荻清走之前留給她的話。 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他膽子這么大,敢在后院公然對你不軌? 石家雖然不比祁家那般瘋魔的愛護名聲,但也是看重的,石家老二今晚除了酒意上頭,恐怕是因為有恃無恐,知道有人一定會替他撐腰。 嫡子只有一個,庶子的妻子卻是可以換的,更何況是她這樣一個不受娘家看重,被嫡母如丟多余的包袱一般迫不及待丟到石家的人。 不聲不響的病死,沒有任何人會追究。 怎么了?石荻羽身后跟著哭哭啼啼的丫鬟,腳步有幾分急促,一進屋便看見祁碧箏魂不守舍的坐在桌前,頭一次看見她這般絕望的神情,被嚇了一跳。 這是怎的了?我在路上遇到綠清,她什么都不說。 綠清便是丫鬟的名字。 祁碧箏回過神來,猛地抓住他的手,我、我在路上遇到你大哥他、他 她話沒說完,石荻羽想到下人們方才說他大哥醉倒在后花園,稍一聯系便知道發生了什么,第一時間是憤怒,但憤怒后又是無力。 你、你沒事吧? 祁碧箏看著他,沒有錯過他臉上任何一點情緒變化,慢慢的心就冷了,松開了他的手,低下頭,沒事。 石荻羽心中一疼,未來得及去想是為什么,先伸出了手想去握住她的手,卻被她躲開。 不早了。 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手指蜷了蜷,石荻羽將手收回,起身,嗯,你早些休息。 門被關上了。 四少夫人綠清走上前,不知該如何安慰。 就連她都看得出,四少爺不想為了少夫人與二少爺對上。 出去吧,讓我靜一靜。祁碧箏將臉埋進手心,緊張和恐慌帶來的淚在掌心蔓延。 她甚至沒有心思去想石荻羽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二嫂,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她該如何是好。 今晚那一棍子,石二少爺肯定算在她頭上了,這下是得罪的死死的,就算沒有得罪他,他今晚表露出的那份覬覦也足以讓她日夜難安。 還有石二夫人那莫名的敵意。 祁家不會管她,她一個人,在這舉目無親的石府,該怎么辦呢? 箏箏真可憐qwq后面還會被石大狗子欺負,更過分的是你們就想看她被欺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