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系芙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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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軍營安靜,帳中的燭火燒得彷彿都能聽見燭芯的劈啪聲。虞克遷令一個人待著,一絲風(fēng)吹草動都能撫過他的耳邊,就更別說帳外有人特意喚著他的名字。 「遷令大人、遷令大人您在嗎?」那聲音細(xì)軟,輕得不帶一點重量,怕是叫人發(fā)現(xiàn)似地。 虞克遷令循著聲音,掀開了側(cè)邊的帳簾,見到眼前的人一時給愣住了,「芙泱?你怎么在這。」 相較虞克遷令的訝異,北雁芙泱見了想見的人倒是掩不住開心,同時卻也害臊得說不了話。她羞得是想看又不敢直視虞克遷令,只得稍稍回避眼神,靦腆地說得小聲:「我聽說遷令大人回朝,又進(jìn)了父親的軍營,就想來看看您。」 端看周遭,再沒有其他的隨侍,虞克遷令便問:「只有你一個人?」 像是不可說的壞事般,北雁芙泱掩著嘴,僅用氣音細(xì)聲:「我是從府里偷溜出來的。」 「這軍營你怎么進(jìn)來的?」 「將軍的小女兒、副將的小妹,這軍營無論誰見了我,都沒有理由不放我進(jìn)來吧。」北雁芙泱憨憨地笑著,自以為耍了點小聰明,就沒想過在這御皇軍營門前露了餡,那好不容易偷溜出北雁府的事不也一併白費了嘛。 「天黑了,你在軍營待久了也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虞克遷令取了劍便準(zhǔn)備步出軍帳。 北雁芙泱像個得了糖歡喜的孩子,樂得滿、笑得甜,「好。」 街道兩旁由著燈籠引路卻也不算明亮,黑壓壓的夜里失了月光,難免叫人心煩。可北雁芙泱能與虞克遷令并肩同行,雖說是在回府的路上,而后又將迎來離別,但在這短暫之中又何嘗不是她的天長地久。 躍著小步伐,北雁芙泱輕輕地蹦蹦跳跳,實在開心,「我聽小靜說哥哥今日和您比試了,他沒傷著您吧?」 「小靜?」 「喔!城南口林家的么女,我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北雁芙泱得意地說:「她哥哥是御皇軍,我便讓她同她哥哥打探今日軍營的事,聰明吧。」 虞克遷令覺著好笑,「你要想知道問靖達(dá)就是了,何必去問御皇軍。」 「這種事哥哥才不跟我說呢,只要跟您有關(guān)的,他一個字都不告訴我。」為著緩和氣氛,北雁芙泱笑鬧著:「且他若是打輸了您,想來那也是不會如實說的。」 語氣一改,虞克遷令盡是哀愁,「我讓你為難了。」 「不為難。」北雁芙泱帶著淺笑,即便總是不難透出她的苦澀,可她品著其中的一絲甜味、依附著那一絲甜味,那也夠她感到愉悅了,「自陛下將您送到邊境,再等著您回來,知道您待我沒變,而我也依舊不變,就明白這于我而言一點都不為難。」 「漫漫長日,何必等我。」虞克遷令懂得,但更多的是愧疚。 「漫漫長日,您不也是為了我等著嘛。等著父親點頭,等著北雁氏和虞克氏不再爭執(zhí),等著??」北雁芙泱轉(zhuǎn)頭,抿笑看著虞克遷令的側(cè)臉,「我終有一日能走到您身邊。」 御皇軍營離北雁府不過幾米路,或許是同行的人珍貴,便又顯得這段路程更加短暫。北雁府已近在咫尺,虞克遷令駐足,論是為著虞克氏還是為著北雁芙泱,他都不好再往前了。 虞克遷令拆下了長生劍上的劍穗,交到了北雁芙泱的手上,「這是鑄出長生劍的師傅一併給我做的,他說這劍穗難得,伴著長生劍有著穗穗年年的好意頭。」縱然心頭百感交集,他仍將北雁芙泱映入眼中,「予你,歲歲年年。」 佇立在北雁府的不遠(yuǎn)處,北雁芙泱送走了虞克遷令。她握著手上的劍穗,因為太過了解虞克遷令,深知此劍穗的含義,不禁心酸地微微泛淚,「別僅予我,且與我歲歲年年吧,遷令。」 究竟是誰看著誰的身影呢,北雁芙泱渾然不知自己與虞克遷令道別的一幕,早已落進(jìn)某個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