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乞討者
凝玥宮進進出出多少回,兩人一起待也待過無數次了,怎么就今天特別彆扭。尤其是那張床啊,映在眼里總是嗅得一股情慾的味道,那擁抱啊、激情啊?? 虞克善趕緊猛搖頭恢復理智,「我想出宮一趟。」 「出宮做什么?」獻漓悠悠地泡茶吃糕,一雙手忙著沒停下,「你父兄都不在,別告訴我你想回母家啊。」 「上次那個白月光??」 話都沒說完,就叫獻漓一愣給打斷了,「白月光?不準!」 「我都還沒說呢,你就不準?」虞克善瞪大眼,又是釀著要吵起來的氣勢。 「說了我也不準?!?/br> 知道獻漓說不的事難改,虞克善乾脆放軟性子,好好說話,「你先聽聽我說嘛。之前我瀕死之際掠過了很多記憶,我覺得我應該是看到虞克善了,倘若我是真的能見到她??」她想了想,又說:「這么說吧,要是虞克善能回來,說不定我就能回去了?!?/br> 「反正我不準,白月光的事讓你差點丟了性命,我不能再冒險了?!公I漓也沒心情了,起身就走,走前還撂下一句:「要是永遠都回不去,我就陪你一輩子待在這。」 寢殿的門被獻漓帶上,可即便千說萬說都說不準吧,虞克善哪能乖乖聽話啊。她悄悄靠近門邊,一耳朵貼在門上,確定獻漓肯定是走遠了,這不就馬上打開了門??嗯?打不開。 虞克善抓著門,氣瘋得狂推狂搖,「你鎖我房門干嘛,獻漓——」 大清早的菜市口熙熙攘攘,虞克善一身男裝,吊兒郎當地靠在墻邊,一副表情可得意了,「哼!凝玥宮都關不住我,憑一扇破門就想鎖住我?!?/br> 「確實是該換一扇更堅固的門呢。」獻漓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陰冷得像是想殺人。 回頭一見到獻漓,虞克善的臉都垮了,「你怎么在這啊?」 「當然是來抓你回去的。」獻漓抓起虞克善的手,幾乎是拖著走的,「給我過來!」 「不要!我不要回去??」虞克善壓低了身子,採用蹲姿以全身的力量抵抗。 行經一處小巷時,虞克善瞥眼瞧見一根木棍,這便伸手一搆,也沒掂量就朝獻漓的后腦勺打下去。獻漓被這一記暗算,瞬間失了力氣松開手,整個人也軟了。 遠遠跟在后頭的槐東見狀,嚇得連忙衝上前。 虞克善本也是慌得扶著獻漓,可看著槐東以跑百米之姿直衝過來,想想自己干的簡直是弒君的大罪。她心虛得不得了,連忙撒手,拋了一句:「槐東,他、他就交給你了啊!」 這一路逃亡似地,虞克善頻頻回頭看獻漓有沒有醒過來、槐東有沒有殺過來,幾乎是從街頭跑到巷尾了,確定四周都沒有太大的動靜,她才終于松了口氣。 一個熟悉的聲音自一旁竄出,「貴人想找的東西并不在外面,為何執意踏入是非?」 「又是你!」虞克善一眼就認出了對方,那是當日遇見的乞丐。她蹲在乞丐的碗缽前,往兜里掏了些錢放進去,「上回沒聽你的話還真差點丟了小命,這點心意感謝你的建言?!?/br> 得了錢卻不見歡喜,乞丐只是語重心長地說:「別再往前了,貴人。」 「別每見了我就要我打住啊?!褂菘松埔荒樋鄲?,忽地靈機一閃,「高人,這事我是非做不可的,既然你凡事通透,不如給我指路吧。我這就把我一條命交給你,信你能保我平安,你看如何?」 乞丐起先不說話,也不知道思量著什么,后來卻又一口答應了:「貴人既愿意以性命相託,得此信任,我自當護貴人周全?!?/br> 「太好了,那你說現在我該往哪里走?」 「貴人想去鼓樓?!?/br> 虞克善驚詫:「不愧是高人。怎么樣,你說我能去嗎?」 「貴人還是去喜香樓吧,去了喜香樓,鼓樓自會有人代勞。」 「可是??」突然提到喜香樓,虞克善實在是困惑得很,歪著頭問:「我去喜香樓干嘛啊?」 「旁人能在喜香樓做的事,貴人自然也能做。」 這話聽著尷尬,虞克善不經意地伸手束緊了衣領,眼神異樣地打量著乞丐,「高人這不是要我去賣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