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娶皇妃(二)
良辰吉時,禮官大聲宣讀:「大皇子、大皇妃到——」 獻允柱與梵以瑤在眾人的注視下進入大殿,一路并肩同行,直至帝后面前。 見一切就定位,禮官以洪量之聲繼續:「得——皇帝欽召,宣——梵長松之女梵以瑤為大皇子獻允柱之妻,賜居——適水堂,行——大婚禮、告天地。」 二人上拜帝后、下祭天地,在夫妻對拜后,獻允柱握住了梵以瑤的手,彼此相視而笑。 宴席散后,本還是槐東和祈歡將虞克善攙出萬光殿的,一到四下無人的長廊,獻漓便一把將她揹上背。兩人曬著月光,緩慢前行,虞克善雖是漫著酒氣,那也是難得地溫順,好好地待在獻漓的背上。 虞克善醉得厲害,卻也高興得滿,雙手繞著獻漓的頸子胡亂拍手,「好啊好啊,娶了個好媳婦。允柱看著以瑤的眼里滿滿的都——是愛啊,那喜歡、那真心是騙不了人的。」 「我們當年也是這樣成親的,你記得嗎?」獻漓憶起當初在大殿上見著穿著婚服的虞克善,亦是著迷得不能自己,「你落在朕的眼里也定都是愛,莫不成你沒看見朕的真心嗎?」 也不知道虞克善是沒聽進去還是裝著,她的語氣一改,全是惆悵,「獻漓,你把我父兄禁在邊關,我怨過你。可如今允柱大了、娶妻了,你又肯讓哥哥回來,我身為虞克氏再也沒什么放不下的了。」 「是嗎?」獻漓意有所指,「你若是真的沒什么放不下的,又何必和朕置氣呢。」 身在其中,虞克善又豈會聽不懂。她說:「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是虞克氏才娶我的。父兄驍勇善戰,可父親貪戀權勢,我不愿求饒,若想在你手中保住虞克氏,便只有與你針鋒相對。事到如今,你仍不肯開口允諾我放過虞克氏嗎?」 明知傷人,但獻漓仍決絕未動搖,「身為一國之君,這件事朕無法輕易允諾你。」 「看吧,既求不得又何必求。」虞克善傷感無限,故意說得含糊:「既是如此,那我只求你哪日動念想滅了虞克氏時,別只留下我一人。」 「你明知道朕不僅是因為你是虞克氏才娶你,另一個緣由怎么就不肯說呢。」獻漓不含糊,非得說得清楚:「朕只想把你留在朕的身邊,既放不下你也絕不會殺你。」 「正是明白你會讓我獨活,我才痛苦萬分??」虞克善以發熱的臉頰親暱地貼著獻漓的臉,「不能與君長相守,寧可化作一縷煙,盼得日日思君亦為君所思,就當君不負、再不負??」 她輕輕地親吻了獻漓的臉頰,此刻已是滿臉淚水。 回到凝玥宮時已是深更,可夜漫長,思緒纏繞又醉意,叫人腦袋發熱身體也熱。不醒人事的虞克善只一股腦地往獻漓的懷里鑽,而抱著虞克善的獻漓則憑著意志力抗爭,時刻提醒自己得要冷靜。何奈酒香醉人、老婆柔軟,他實在是難以把持,雖說趁人不備是為小人之心,可單憑躺在眼前的人是虞克善,他就克制不住?? 翌日晨起,虞克善大手一攤發現身旁空蕩,睜眼一看更不得了了,不光床是空的,就連她身上也被扒個精光,嚇得放聲大叫:「啊——」 祈歡在外頭聽見了,連忙衝進門,「娘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揪著棉被掩住裸身,指著空蕩蕩的床榻,虞克善慌得,「獻、獻漓昨天在這睡了?」?「自然是陛下了,不然這宮里還有誰能和娘娘一起睡呢。」這事天經地義,反倒是虞克善這么大反應叫祈歡看愣了。 睡了睡了都睡了,虞克善的腦子打結,似是要把體內的驚叫全都給吼出來,崩潰不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