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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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瑾身上已經浸滿了冷汗,他躺在床上,心臟鼓動,雙耳間只有如雷般的心跳聲。 他緩了好一會才確信剛才只是一場夢,只是一場夢。許臨清沒有死,她沒有被關。 年瑾呼吸急促,瞳孔微微放大,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一條細痕。 夢境中許臨清經受的折磨太過真實,他將手腕搭在眼眶之上,掩去自己濕潤的眼眸。 還好,只是夢,只是夢。 他有些后怕,便想起身清醒一些。 “叩叩—”窗扉有聲音傳來,在寂靜的夜中顯出一抹生機。 他疑惑的望去,只見那窗戶被人從外打開,滿月的照耀之下,她的臉顯得柔和而美麗。 “你好,小年瑾,好久不見。”許臨清笑吟吟的望著他,年瑾呆愣了一下,他方才剛在夢里見過她,見過遍體鱗傷的她,如今她便好好的出現在他眼前,這無疑是對他最大的熨貼。 可,這是夢吧。 這也是夢嗎? 年瑾不敢動,用力眨了眨眼。可窗外的姑娘還在,甚至將身體前傾,雙臂合攏搭在窗臺上,施施然的看著他。 “年瑾,你怎的不理我?” 他想,就算是夢,他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 于是少年毫不猶豫的往窗戶走,寬松的內衣隨著窗外吹來的陣陣風而微蕩,他的長發纏繞在微風中,恍惚間,年瑾便走到她的面前。 “你,你過得好嗎?” 他出聲,聲音還有些抖,近日的夢太過殘酷,讓他擔憂,讓他害怕。 女子歪頭,淺笑回道:“我啊?我過的很好。只是有時吃不上好吃的飯,胃疼。只是手腳常常冰冷,無人給我捂手。”她說的半真半假,年瑾眼中的憐惜卻越來越濃。 他克制的看著許臨清清瘦的肩膀,他道:“我可以抱一下嗎?” 隨即還未等許臨清說話,他便倏爾將她攬入懷中,二人之間還隔著窗戶,他便抱住許臨清,護著她的腰腹,將她帶入房中。 年瑾想,這也許是夢,他也不想讓許臨清一個人。 他抱住懷中的許臨清,將脖頸落入她的肩骨之中,貪婪的呼吸著她的味道。 懷中真實的觸感讓他逐漸走出方才的噩夢,許臨清也許是發現了他的無措與害怕,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背脊。 “受苦了,小年瑾。”她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他耳朵之中。 年瑾悶聲回道:“不要叫我小年瑾。” 女子好脾氣的糾正過來:“好好,叫你乖年瑾。” 因為懷中的少年實在溫順,短哼了聲,便當默許她喚自己乖。 “這不是夢吧?”年瑾還賴在她懷中,將女子牢牢的固在自己身前。 許臨清笑,輕扯動他烏黑的發,在山上鄉屋中,她便時常把玩年瑾的發,她本以為像年瑾這般憋悶的性子,發應當是粗硬的,可沒想到,他的發柔軟濃密,像上好的綢緞熨貼手心。 年瑾吃痛,方知不是夢,可若是現實,他 他緩緩放下自己的手,不再留戀許臨清的懷,耳根紅的可以滴血,不過夜色濃密,許臨清瞧不見他慌亂與害羞。 不過,許臨清可以猜到。 她輕笑著伸出手指去揉他的耳垂,那里因為發紅而熱熱的,被她一揉,更是燙的不行。 “不要揉我。”他毫無威力的反駁,頭卻聽話的垂下,讓她摸的更方便些。 “傻子,貿然回年府,你為了什么?”她動作輕柔,噙著笑容問他。 “我,我,我”他支吾,不愿說。 “你想要左擎軍,于我助力?”年瑾雖然心思單純,但對她卻是時時留意、事事關心。 在年瑾走后不久,她便查出些許,料想年瑾應當是想要幫自己。 不過這孩子卻遇到了比他硬氣的父親,秦主君愣是把他軟禁在年府,絕不允他歸族譜之事。 這孩子的舉動,秦主君應當是明白幾分的,他怎會允許自家孩子為了害死自己妻主之人搭進自身? “嗯。”年瑾不想騙她,可也覺慚愧,他并沒有得到年府的承認,反而被困于深府。 見他神情萎靡,許臨清心中憐愛更甚,伸手撫摸他的側臉,靜靜地看著他說:“年瑾,你在我身邊便是于我最大的助力。” 他也許不知道自己于許臨清的意義,可許臨清知道。 他是恩人血脈,也是她在茫茫雪野中相遇的少年,是日日夜夜的相守,是萬般不舍的開頭。 ———————— 首發:(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 --